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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時未晚(三)-《嫡女謀:重生攜清冷王爺共奪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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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流鈺有點不適應這種相顧無言的尷尬。

    眼看著哥延舒緹越來越近,她主動開口想打破這滿室的寂靜。

    卻不料眼前的傻子竟然伸手撫上了她的臉頰。

    “你......”

    葉流鈺一下坐直繃緊了,但是沒有躲開。

    她想到自己今日來的目的,雙眼微閉,只有緊握的雙拳出賣了她的緊張。

    哥延舒緹的指尖一寸寸,從臉頰到唇邊,再用手掌拖著她的下巴抬起葉流鈺的臉,直勾勾的看著這張讓他思念成災的臉。

    好半天,他才找回了嗓音,有些干澀道,“我是在做夢么?”

    葉流鈺深吸一口氣,腳下一動,手已經圈住他的脖頸,將他推倒在床榻上。

    她左手揮指輕彈,燭火俱滅。

    燈火熠熠的宮殿只余漆黑

    “是夢或者不是夢,又有什么要緊的。”

    一聲喟嘆,分不清是誰的聲音。

    葉流鈺用腿壓在哥延舒緹,手也沒閑著,扯開他胸前的衣裳,借著星輝灑下的余光撲了下去。

    哥延舒緹平躺著,任由她胡作非為,直到不安分的手碰到了不該碰的地方,他才如夢初醒一般抱緊身上的人。

    喃喃自語,“若真是夢,那也是一場美夢,便是永世沉淪,又有何不可。”

    從被動到主動,只是一念之間。

    他再也沒有顧及,翻身將人壓在身下。

    ......

    “鈺兒!”

    哥延舒緹從夢中驚醒坐起,伸手想抓住什么卻什么也沒抓住。

    夜色消退,天已大亮。

    他身邊空無一人。

    “難道真的是一場夢?”

    他自嘲的揉著發酸的胳膊。

    心中的苦澀揮之不去。

    等等!

    令牌!

    落在床沿上的令牌!

    哥延舒緹抓起令牌,翻來覆去的查看。

    她真的來過。

    內心的狂喜沖擊著他,卻又立馬戛然而止。

    那......為何又要離開?

    她把他當什么了!

    “葉流鈺!”

    哥延舒緹狠狠的一掌拍在床塌上。

    “你真是個混蛋啊。”

    而此時的葉流鈺,春風滿面的騎馬離開了王城。

    她站在能俯瞰王城的沙坡上,看著一輪紅日自東方緩緩升起。

    “若是上天眷顧我,我會有一個自己的孩子,若是我的愿望落空了,往后每年,我都會來的。”

    葉流鈺今日沒有束發,鴉羽似的長發垂落在肩頭,隨著風飄揚,笑意清淺中又帶了一絲愁緒。

    “哎,要是我不來了,你會自己走到盛京的王府嫁給我么?”

    說完她被自己逗笑了。

    “想那么多有什么用啊,人生難得快意樂哉,如此,便是不枉這世間走一遭。”

    她揚起手上的馬鞭,沿著來時的路奔騰而去。

    三個月后,遠在盛京的華蓁滿懷欣喜的捧著葉流鈺的來信走進藥廬。

    “一封信,至于讓你開心成這樣?”

    自那夜把酒言歡后,南宮勛便成了這小小藥廬的常客。

    “這可是她來的第一封信,說明她心里念著我。”

    華蓁小心翼翼的拆開,臉上的笑意卻一點點的僵硬!

    “好啊,好啊!”

    她將信拍在桌上,從牙縫里擠出了幾個字。

    南宮勛挑眉,對信上的內容好奇起來。

    “我能看看么?”

    “不能!”

    華蓁咬著后槽牙將信折起來塞進懷里,也不管還坐在院子里的南宮勛,面色青白的徑直走進房中。

    南宮勛抬手喚了一聲,“哎......”

    “砰!”

    留給他的只有被用力甩上的房門。

    南宮勛訕訕的放下手,端起桌上的香茶飲了一口,心里得出一個結論,出事了,一定是出事了。

    屋內,華蓁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生無可戀。

    她有了身孕。

    太好笑了。

    葉流鈺她懷孕了。

    真是好好笑喔。

    她氣憤的掏出那封信又看了一遍。

    “......華神醫,你在我身邊我才放心啊......”

    “......你那舉世無雙的醫術,誰也比不了......”

    “......我是葉流鈺啊,我要是因為生孩子死了,真的會被人笑死的......所以你快來我身邊吧......”

    “……華蓁,你要來喔……”

    我才不去呢!

    華蓁翻了個身,握拳狠捶了幾下床塌上的被褥。

    大約過了一盞茶的功夫。

    院子里的南宮勛便看到方才還怒火沖天的華蓁挎著包袱出來了。

    “你要出門?”

    “嗯。”

    “去哪里?”

    “一個很遠的地方。”

    “那你還回來么?”

    華蓁突然停下腳步,回頭看著站起身風光霽月的男人,撲哧一笑,

    “回來呀,不是說好了么,你不愿意娶妻,我也不愿意嫁人,咱們做一輩子的酒肉朋友,等白發蒼蒼的時候,再找個風水寶地一起等死。”

    南宮勛也笑了,對著她揮揮手,“去吧去吧,秦樓要出窖的新酒,替你留著,等你回來。”

    他這樣子,硬生生的勾起了華蓁離別的悵然。

    不過,她很快就用明快的嗓音邊走邊說道,“再見啦。”

    午后,柳澄敲開藥廬的門,看到的是自斟自飲、閑散松泛的南宮勛。

    “南宮大人?”

    她并未進去,扶著門框探出腦袋,一雙鹿眼靈動閃耀。

    “我師父呢?”

    柳澄咬唇問道。

    南宮勛言語間帶著沉靜,“你師父不要你了。”

    柳澄:……

    昭陽殿里的葉流錦心浮氣躁的走來走去。

    “出事了,肯定是出事了。”

    什么都不懂的蕭承璧見她娘發間的步搖來回晃動,伸手就要抓過來。

    “承璧,你說姨母是不是出事了?”

    葉流錦蹲下,看著咧嘴笑得正歡的孩子。

    “娘娘別擔心,王爺去的是隴西,怎么會出事么?”煙水急忙撫慰。

    葉流錦愁眉不展,“可是華蓁都走了,若不是出事了,哪里用得著華蓁大老遠的過去?”

    “或許是,夫人有了身孕,才叫華神醫去看看呢。”

    “不能吧,沈姐姐才生了沒多久啊。”

    煙水啞然,也覺得不對。

    “我還是不要自亂分寸了,若真有事,就算姐姐不告訴我,隴西也不能密不透風的不報給朝廷。”

    葉流錦自己吃下一顆定心丸,抱起蕭承璧點了點她的小臉,“咱們就安心的等姨母回來。”

    一年后。

    葉流鈺回來了,她不僅自己回來,還抱了一個孩子仍在朝陽殿。

    “姐姐!”

    葉流錦手足無措。

    震驚、疑惑、不解、還有一些激動。

    “這是我的孩子,養在宮里和承璧做個伴吧。”

    葉流錦還想問什么,就被葉流鈺舉手打斷。

    “什么也別問,總之孩子姓葉,我生的。”

    自那以后,葉流鈺依舊做回了她的楚昭王。

    兩年后,蕭承璧和葉添星一起拜了師。

    拜師禮結束的那日,葉流鈺回道王府之中,被告知,“有一遠道而來的客人等著見王爺。”

    葉流鈺走進庭院,見到一個挺拔的背影,著大梁衣裳,正在欣賞她懸掛于正堂的名家字畫。

    聽到身后的腳步聲,哥延舒緹回頭,指著其中一副字畫說道,“我不太喜歡這幅,能換一換么?”

    葉流鈺沒說話。

    在她分神的間隙,哥延舒緹雙手作揖,彎腰一拜,“小生姓葛,單名一個舒字,家中父母雙亡,身無長物,不知王爺可否收留?”

    葉流鈺轉動青玉扳指,微微動容,大步朝他走去,沉吟道,“本王的府邸夠大夠空,多住你一個,綽綽有余。”

    那天以后,盛京的人便看到楚昭王的身邊多了一個貼身近侍。

    等俞申出使各國回京,興沖沖的準備上王府找葉流鈺敘舊時,才發現天都塌了。

    是夜,秦樓的包廂里,多了兩個喝悶酒的人。

    “沈兄,你一直在盛京之中,這個叫葛舒的男人,到底是從什么地方來的?”

    憑什么能成為葉流鈺的入幕之賓!

    他俞申自問容貌周正、雅俊清蕭,怎么就不能是他常伴葉流鈺左右。

    “俞兄還未見到那位葛先生吧,”沈唯簡替他斟了一杯酒,“他還算俞兄的故人呢。”

    當年葉流鈺一人戰一城時,俞申也在場。

    突厥的可汗之位如今在沙蘭公主的頭上,自此突厥也開始了女王的統治之路。

    沈唯簡很清楚,葉流鈺帶回來的那個孩子,和少君一起學的可是為君之道。

    加上葛舒的身份,什么都明朗了。

    那孩子,日后是要回突厥王城繼承王位的。

    一個有著突厥和大梁血脈的可汗。

    一個和少君共同長大、情同手足的可汗。

    才真正的能實現永世的安寧。

    “她既有她的選擇,你我又何必郁結于心,既然不能在情之一事上圓滿,干脆投身于社稷之中,也算是全了她家國天下的胸懷。”

    俞申感嘆,“沈兄所言極是。”

    兩人舉杯共飲,一輪明月上枝頭。

    秦樓傳出來的笑聲,借風直上云霄,飛到九天之外。

    —

    真的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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