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傻柱愣了一下,接過饅頭,咬了一大口,含糊地說:“謝了。”陽光照在他臉上,汗珠亮晶晶的,嘴角沾著點紅薯渣,笑得像個孩子。 三大爺蹲在旁邊數柴禾,忽然說:“今年的雨水好,我算著,秋收時的糧食能比去年多收兩成。到時候,咱把西廂房修修,給槐花當畫室,省得她總在院里風吹日曬。” “我看行,”傻柱接話,咽下嘴里的饅頭,“我去后山采石,再請個瓦匠,保證修得亮堂。” 槐花的心像被什么東西填滿了,暖暖的。她看著院里的一切——劈了一半的柴堆,剛翻的土地,羊圈里的阿白和小絨,天上飄著的風箏,還有眼前這些笑著、鬧著、為生活奔波著的人。他們或許不富裕,或許有爭吵,或許會犯錯,但他們都在用自己的方式,把日子往好里過。 許大茂舉著相機,對著柴堆拍了張照,又對著土地拍了張,嘴里念念有詞:“這些都是素材,都是生活的煙火氣。”他忽然轉向槐花,“槐花,你畫了這么多,不如出本畫集吧?就叫《小院日子》,我幫你聯系出版社!” 槐花的心猛地一跳,畫集?她從來沒想過。 “咋不行?”傻柱把最后一口饅頭咽下去,抹了抹嘴,“你的畫,比那些城里畫家畫的真多了,全是咱老百姓自己的日子,肯定有人愛看。” 張奶奶也點頭:“我看行!我把我攢的養老錢拿出來,給你當印刷費。” 三大爺算賬的手頓了頓,也跟著點頭:“我算過,印刷一千本,成本大概三百塊,賣十五一本,能賺一千二。除去成本,還能給你添點顏料錢。” 槐花看著他們,看著這些為她的畫集操心的人,忽然覺得,畫集叫什么名字不重要,有沒有人買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畫里,有他們的影子,有這小院的春夏秋冬,有這日子里的柴米油鹽,有這說不盡道不完的,平凡又珍貴的人間煙火。 傍晚,夕陽把天空染成了蜜糖色。槐花坐在石碾上,翻開畫夾,在新的一頁上畫下今天的全家福——雖然照片還沒洗出來,但每個人的樣子都在她心里裝著:傻柱的汗,張奶奶的笑,三大爺的算盤,許大茂的相機,小寶的風箏,弟弟的紅臉蛋,還有她自己,嘴角噙著的那抹笑。 畫著畫著,她忽然想起傻柱今早劈柴時,褲腿上的破洞還沒補。她放下畫筆,往屋里走:“張奶奶,針線笸籮在哪兒?” 灶房里,張奶奶正蒸著新收的小米,蒸汽漫出來,在門框上凝成水珠,滴滴答答地落。傻柱扛著鋤頭從外面進來,看見槐花手里拿著針線,愣了愣:“你縫啥?” “給你補褲子。”槐花拽過他的胳膊,把他按在板凳上,拿起他的褲腿,穿針引線,“以后別總去后山了,要采什么,我去。” 傻柱的耳朵忽然紅了,撓了撓頭,沒說話,只是看著她低頭縫補的樣子,看著她額前的碎發垂下來,看著她手里的線在破洞上繞來繞去,像在繡一朵看不見的花。 院外的風箏還在飄,許大茂舉著相機,對著這一幕按下了快門。他想,這張照片,一定要放進槐花的畫集里,名字就叫“縫補的時光”。 時光確實像塊布,難免有破洞,但總有人愿意拿起針線,一針一線地縫補,讓它重新變得完整、溫暖。而這小院里的人,都是那拿針線的人。 夜色慢慢漫上來,燈籠被點亮,昏黃的光映著院里的一切,也映著槐花手里的針線,在傻柱的褲腿上,繡出一朵小小的、不起眼的蒲公英。她想,等這朵花開了,風一吹,種子就會帶著這小院的故事,飛向更遠的地方吧。 … PS:還有人在看嗎?弱弱地求一下小禮物和五星好評!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