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是夜! 蘇閑一家還在睡覺,大門就被敲得“咣咣作響”。 蘇貴淵趕緊去開門,瞬間就得知一個好消息,知府林一德派人來報,淘金手終于被抓到了! “好!” 蘇閑在被窩里,都聽到父親這一聲興奮至極的吶喊。 在蘇貴淵看來。 只要抓住淘金手,那今日朝會上,如果胡相這些人,借著鹽引論來攻擊格物院,攻奸閑兒。 自己就能借著閑兒也是為圣上分憂的理由。 再加上格物院建立之時,圣上說了百無禁忌的等等話語全部搪塞過去。 只要有功,就不怕他們攻奸。 所以他行動的很快,第一時間就披上衣服,跟著那些人前去。 而蘇閑也沒了睡意…… 想著大明的鹽引,又趕緊在腦海里想了一遍明天要干的事情,只覺得計上心來。 自己能通行無阻的出入宮苑,進入大本堂,在某種程度上,其實要比很多“求告無門”的人強的太多了。 更何況這一次,不說廢掉鹽引,也要讓胡惟庸失去最大的一筆助力。 如此想著,不知不覺,他又睡了過去。 …… 另一邊。 大明京城,下轄八個縣,除了上元縣和江寧縣因為地理位置靠近中樞,多住國朝百官、勛貴,另外還有一些清流士族之外。 其它六個縣,大部分都是普通的平民百姓。 當然,這幾年來,國朝為了京城的繁華,遷移了很多富戶,再加上一系列的國策之下,大明京城,欣欣向榮,一番開國盛世之景。 六合縣,小半部分地區在城內,多半部分在城外,多是秦淮河附近的肥沃田產。 而靠近城外的一片的莊子里,篝火燃燒,將附近照耀的通明。蘇貴淵來的時候,恰好就看到知府林一德,正站在眾多衙役之前,正有條不紊的等待著“他們”的搜查。 “蘇院使來了?” 看到蘇貴淵,林一德溫和而笑。 話說兩人當初,按照林一德的話來說,還是“不打不相識”,正是因為蘇貴淵被關入應天府衙,才有了兩人往后的交情。 “林知府?!? 從上年年末,寶鈔提舉司還沒有改制的時候,蘇貴淵就因為查假鈔的事情和其有過交集,如今已然相熟。 趁著走近,蘇貴淵也看向院內,“怎么樣?” “幸不辱命!從傍晚就圍著,里面還打了一會兒,有幾個練家子都有些身手,不過這會兒停了,應該快了。” 聞言,蘇貴淵點頭,兩人再度客氣了一陣,便繼續等著。 果然! 沒過一會兒時間,里面就傳來動靜。 蘇貴淵向前邁出幾步,朝著里面看去。 很快,一眾差役,押著二十幾個人就朝著外面走來,前面的林一德都沒管,押到眾人身后就將其按住。 而后面的幾位過來的時候,有差役指著其中一個三十多歲的,皮膚黝黑,低矮精瘦的漢子說道: “知府,這就是那楊金木?!? 一邊說著,他又從旁邊接過一個被木盤拖著的方塊。 “這是他們的罪證?!? 蘇貴淵還在遲疑之際,就見林一德問道:“什么東西?” 那差役趕緊解開,蘇貴淵一眼看去,卻是雕刻的精細異常的印版。 赫然是寶鈔印版! “好家伙!果然有起錯的名字,沒有叫錯的外號啊,人稱淘金手,你還真淘金啊!” “蘇院使,怎么樣,和你們的印版比起來?” 蘇貴淵則翻看著這些印版,眼眸之中也閃過一抹訝然,“看來之前的寶鈔提舉司,比我想的還要復雜啊?!? “不過新鈔馬上落定,這些家伙應該沒什么可跳的了?!? 聞言。 那精瘦男子當即眸光一閃,然而現在被抓,卻已經成為死局。 “等著吧,等到查清這些天,他們嚼圣上耳根子的證據,這些人一個個都要受那剝皮之刑!” 林一德冷笑一聲,旋即高聲道:“人贓并獲,大功一件,諸位回府!” 蘇貴淵也立刻跟上。 而等到官府一行人逐漸遠去,附近的百姓似乎才從安靜中回過神來。 黑夜中,一道道目光閃爍,有敬畏、有解氣,或許也有其他別樣心思。 …… 翌日,天還沒亮。 蘇貴淵就揉了揉一夜沒睡覺的眼睛,坐著知府林一德的車轎,一起去上朝。 奉天殿內,蘇貴淵盡管已經不是第一次來這兒,相反還很熟悉。但是隨著他走入百官之中,還是有一道道目光朝著其看來。 連帶著在其身旁的林一德,都感覺到一陣心驚肉跳。 百官前方,兩位丞相如同以往,連頭都沒回。但林一德仿佛能替蘇貴淵感受到,那若隱若現,似乎從后腦勺滲出來的視線,發涼的緊。 “蘇院使生了個好兒子,這自從空印案之后,可是跳的厲害啊,一段時間跳一下,都說孩童頑劣,在家里頑劣也就罷了,怎么還染指國事?” 這時,終于有人忍不住,趁著大殿門還沒開,百官還在整理儀容的時候,一道陰冷帶著些許怒意的聲音響起。 放在以往,蘇貴淵可能并不理會。 但今日,他卻轉過頭,對著朝他望來的視線,連番對視。 他不僅看到了御史清流的憤恨眼神,連帶著六部、鴻臚寺、大理寺、還有武將、勛貴的眼神,都似乎帶著敵意。 當然,還是有一小半的朝官對他目露善意,只是隱藏的極深,剩下的則大多都如右丞相一樣,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如今的朝堂上,從此處可見一斑。 黨同伐異! 雖然洪武帝一手將朝堂鎮壓,根本不可能出現歷史上的那種黨爭,但見微知著,此刻的朝堂說是胡相半分天下都毫不為過。 “淮西勢力太強大了?!? 蘇貴淵心中一嘆,想到如今陛下的性子,雖然也出自淮西。 但從登上帝位的那一刻,所謂的同鄉……?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