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七二 不成龍乃成人-《我為天地一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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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沒有什么好挽留的。
或者一個以為對方不會走,一個以為對方會挽留,總之陰差陽錯。
但這不是這些纏綿悱惻的情愛,是分道揚鑣,是路線的錯誤,一個左,一個右,若沒有一個降伏住兩端的按住,便是注定要分開的。
這時候,人妖兩族的矛盾都是小矛盾了,又或者兩個門派之間的矛盾,這已經觸及到了人道本質了。
當然,他們兩個都沒有意識到,都只認為是一次選擇上的不同。
陳留仙目送著她離開,心中有一個強烈的沖動,似乎悵然,似乎占有,又似乎意識到了要失去什么重要的東西。
可是如果真的追上去,這又算什么呢?這明顯不是“魚與熊掌可以兼得”的,他也是玉山人,亦是有顆凡心的,別的不說,若是真能親手建設起那樣一個世界,不必到天上做神仙,便有著神仙過的日子了。
如果跟著柳如煙走,那他又對得起誰呢?對得起傳授自己本領的師父么?對得起父老鄉親么?
如果責任和欲望,理性和感性相互碾壓,那一定是責任和理性戰勝了那些情緒。
柳如煙見陳留仙遲遲沒有追上來,心里不知道數了多少個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了,可步伐依然沒有停下來。
于是漸行漸遠,出了三清山道場地界,風雷道人等形象都變回了最本初的模樣,只是她們還一時不適應。
顯煥長老嘆道:“道不同,不相為謀,后生晚輩,你自當勤勉勵之啊。”
說罷她道:“我在這里看了三年,其實還算了解其中因果,你有一顆善果,因為你種下善因,這是前塵既定之事,她有一顆惡果,那是因為她種下惡因,這也是宿世孽債,雖說佛法普渡眾生,可普渡眾生的前提是佛可以自渡,自悟,若不自悟自渡在這苦海中,都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怎么渡眾生呢,做功德,發愿望,做善心,都是自己力所能及,后身你應該是發過愿了,這時候便要一心一意完成一翻愿望,這才有始有終,能成正果。”
陳留仙若有所悟,對著顯煥長老道:“我從前愚盲,不知人生大事,陷入迷茫,有一瞬開竅,但更多時候覺得迷迷糊糊,好似霧里看花,原先的那些生活倒也還行,但現在看來就有些虛幻,平平淡淡一生,如何平淡,如何平安,沒有保障,也像是一場奢望?!?
“后來有了這么一條路給我走,其實是肉眼可見的越來越好,在海外的時候,從什么都沒有,到什么也不缺,心里就有一些滿足感,越來越有干勁,總有使不完的勁?!?
“這就是彌勒菩薩大愿啊?!憋@煥長老道:“彌勒菩薩,在末法時代后,重新建設人間,將娑婆世界,變成凈土,許真人雖不是我佛門中人,卻也精通佛法,其母曾言,所修佛法,皆子所傳,后又得菩薩心傳,我與之交流佛法,往往所得極多,是諸識俱滅,六根斷絕之后的無上佛法?!?
顯煥長老道:“這也是為什么他使喚老和尚我,老衲也甘之若飴,只是佛門中人,四大皆空,名利與我浮云,未曾見空明性,不能得道,惹下塵埃,拂塵不凈,執著權勢,難以放下?!?
“拿起容易,放下難?!憋@煥道:“施主現在還沒到放下的年紀,還是多多拿起一些?!?
陳長生道:“這些玄玄道理,我也不清楚,拿起放下,我也亂糟糟,只覺得這個世上,看似很多機會,其實沒有機會,留給我能作為的東西不多,甚至很多人都沒有作為的可能,庸庸碌碌,尚且不若螻蟻,還算分工明確,好似一件工具,需要種田的時候種田,需要繁衍的時候繁衍,總沒有一個自我,有沒有什么東西,是為了自己,是體驗到了為人的意義?”
顯煥眼睛一亮:“這就是開竅了,是開始問心了,既問了心,便是發掘本性,這就是佛法之中的阿賴耶識,明悟了阿賴耶識,便有大徹大悟的可能?!?
……
顯煥在這邊給陳長生灌輸佛法,許甲也沒有理會,自家修行到了關鍵,隨著許父在南昌府周邊村所均田,江南西道的龍炁,亦匯聚到了一起,五龍捧圣之格,將一股天命強加。
但許甲并沒有直接煉化鎮壓這股天命,只元神借之愿望實現,修“圣王”之炁。
這是元神統御萬神的基礎,元神不是“天帝”,如何統御萬神,各自調度靈敏?
天帝治境才這么點地?若非南昌府是江西之首府,得江南西道之氣運根基,是所謂“潛龍”。
只是潛蛟之炁,已經落到了許父身上。許父并不想行龍之事,未成龍時,蛟龍興水,必毀農田。
可龍這玩意,本就是指“皇帝”,那么許父想要做“皇帝”,做太祖么?
許父雖行儒法,可得許甲影響亦多,并不“圣皇權”,是民貴君輕的思想擁護者,此時跟著均田,越發明白,均田不是讓大地主退還兼并的田,也并不是讓貧農覺得“青天大老爺”給他們做主的奴性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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