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卻被徐簡逼得不得不舍了。 真是,好謀算! 這筆賬,他一定會向徐簡討回來! 深吸了一口氣,金貴人道:「都收了吧。」 說完,他起身去了內室。 成喜輕手輕腳地,把兩只碎茶盞都收攏,裂開的瓷器格外鋒利,他一個不小心刮到了指腹,血珠子滲了出來。 沒敢發出多余的聲音,收拾干凈后,成喜退了出去。 沿著長廊走出了主子的院子,成喜看到前頭有一人影。 夜太沉了,分辨不出對方身份,這叫成喜緊張幾分。 直到那人走到近前,他才認出來:「童公公。」 童公公的面色很不好看,示意成喜往角落里說話。 「王芪死了?」他問。 成喜頷首。 童公公咬了咬牙:「我擔心……」 「不用擔心,」成喜知道他要說什么,「落在陳米胡同的金箋不是蘇昌的,跟你就更沒關系了。」 「話雖如此,」童公公道,「我這兩天眼皮子一直跳,總覺得沒好事。」 成喜抿住了唇。 可不就是沒好事嗎? 道衡、王芪…… 童公公見成喜不吱聲,又道:「你跟著主子多些,如果有什么狀況,你給我提個醒。」 成喜皺著眉頭看童公公。 「我不是要跑,」童公公抹了一把臉,苦笑道,「我也沒本事跑,就是、就是真有那時候,我想和王芪一樣,收拾收拾體面一點上路,別跟道衡一樣死在外頭,還要被衙門拉回去查驗。我們這種人有什么好查的,褲子扒了都比人少二兩肉。」 喉頭滾了滾,成喜終是沉沉 點了點頭,開口時,聲音也穩不太住:「會提醒你的,如果、如果我先到那份上,你也提醒我一聲。」 童公公抬手,在成喜的肩膀上用力拍了兩下。 許是情緒上來了,成喜有些沖動:「我知道主子為什么又砸了個茶盞。」 童公公不解:「什么又砸了?」 成喜把先前的狀況說了一遍。 童公公聽完:「連砸兩個,主子確實氣著了。」 「不止是道衡和王芪,」成喜抓著童公公的胳膊,聲音徹底發抖,一個字一個字蹦出來,「從一開始就是,英國公府、王六年,都經了輔國公的手,主子是想清楚了這些,才會……」 童公公聽得牙痛。 他知道去年那些事情。 英國公府被抄沒,純屬朱騁找人辦事、把事情辦次了,最后鬧大,是因為朱騁謀害妻子。 那案子的確經了輔國公的手,但要說當時就被輔國公一步步盯上了…… 童公公不太信。 只是,他曉得主子的脾氣。 主子肯定一并算到輔國***上去了。 「先前沒有防備他,」童公公安慰成喜道,「現在主子防著他,不會再讓他有機會壞事了。」 各種念頭從成喜心中劃過,最后匯聚成一個方向。 「我聽主子提過幾句,按理輔國公不該和太子作對,」成喜道,「他現在這么做,莫不是……」 童公公的呼吸緊了緊。 「你想說什么?」他咬著后槽牙,「你想說圣上起疑了?是圣上在對主子動手?你聽著,圣上查不出來,當年主子可以全身而退、就是沒有留下一點把柄!若不然,主子還能活到今天?你別自己嚇自己!」 成喜縮了縮脖子。 今晚上,最自己嚇自己的,難道不是童公公嗎? 要不然能大半夜來找他? 當然,他也怕了。 從主子放棄道衡開始,一直到他看著王芪上路,到和童公公說了這些話,成喜知道,他確實在怕。 那些陳年舊事一旦曝光…… 曝光的棋子是不會留的。 當年,替主子立功的人,都不會留。 童公公是,他成喜也是。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