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郭公公垂首站在榻子旁,被李邵突如其來的發(fā)問弄得有點懵。 只觀太子神色,郭公公猜不到他的情緒,仿佛就是隨口問問而已,可若他真的就隨口答了,郭公公想,大抵是要惹些麻煩的。 而他并不想惹麻煩。 昨日才出了圍場的事,殿下還病著,馮內(nèi)侍被帶走了,這個當口,東宮再有什么動靜…… 殿下是圣上親生的,他郭公公可不是曹公公的親兒子。 曹公公挑他來東宮做事,他做成了個草包,那以后可就真只能去御花園里掃葉子了。 「殿下,」郭公公問,「馮內(nèi)侍犯了什么事?」 李邵瞅了他兩眼。 郭公公硬著頭皮繼續(xù)道:「曹公公親自來帶走的,可能事情不小吧……」 李邵哼了聲:「和王六年是一伙的。」 「哎呦!」郭公公的臉色霎時間白了,一時后怕不已。 他只聽見馮內(nèi)侍挑撥離間,并不知道對方來頭如此之大。 這樣一人潛伏在殿下身邊…… 幸虧他與曹公公告狀了,要不然,真完蛋了。 「抓得好!」郭公公道,「那等居心叵測之人,是得讓曹公公收拾收拾,不管是誰告的,都應該告!」 李邵就是想弄清楚狀況,并沒有要與告狀之人算賬的意思,剛也是話趕話的、直接拆了那馮內(nèi)侍的底,此刻見郭公公似乎真的驚訝惶恐,便把對他的質(zhì)疑去了三分。 怎么說呢,甭管是誰,與王六年有關的人留不得。 陳米胡同那兒已經(jīng)吃了一次虧了,李邵對道衡、李汨什么的,真是牙癢癢。 可是,馮內(nèi)侍是馮內(nèi)侍,郭公公還是郭公公,李邵不可能與他推心置腹。 「混進來一個,指不定還有第二個,你既是東宮總管,不如趕緊再把人手梳理梳理,免得還有同伙。」李邵道。 郭公公自是應下。 李邵話鋒一轉(zhuǎn),又道:「可如此一來,我身邊缺了個人。」 郭公公忙道:「東宮這一批人,還有沒有合殿下眼緣的?」 「沒有,」李邵直接道,「但凡有,還能讓那馮內(nèi)侍拔頭籌?還是再挑幾個合用的來。」 郭公公想了想,道:「小的會稟報曹公公。」 這事越不過曹公公,李邵也清楚,沒和郭公公多計較,只道:「你說,我是不是該去探望探望徐簡?」 郭公公:…… 平心而論,那真是太應該了。 要郭公公說,不止輔國公府,連御林那兒也得去露個面,哪怕殿下不親自去,交代他走一趟、送些酒水茶錢,亦是個表示。 可郭公公真有點怕李邵,別好好的事情、殿下突然想出另一茬來,打人一個措手不及。 「您說得對,」他先順著,而后道,「但得等您身體恢復,您帶病去探望,國公爺惶恐,圣上也不放心。」 李邵撇了撇嘴。 徐簡會惶恐? 「行了,你退出去吧,我要歇會兒。」 聞言,郭公公行禮告退,到了外頭廊下,依舊使人看護著,自己匆匆忙忙又去了一趟御書房。 事已至此,起碼得讓曹公公看到,他這人即便做事有糊涂的地方,但忠心耿耿,不敢有任何欺瞞。 他到御書房外時,下意識就覺得氣氛不太對。 從御前侍衛(wèi)到內(nèi)侍,各個都緊繃著,有一股山雨欲來的悶。 曹公公出來見他:「是殿下有什么交代?」 郭公公眼觀鼻、鼻觀心:「馮內(nèi)侍被帶走了,殿下想再往東宮添幾個人手。殿下還提了去探 望輔國公。」 曹公公眼皮一抬:「殿下是這么說的?」 郭公公頷首。 示意他等著,曹公公進去里頭,與圣上說了一番。 圣上揉了揉眉心,端起茶盞飲了一口。 昨夜操心、幾乎沒有歇覺,今日又是大事壓在心頭,格外疲憊下,不得不備了濃茶。 再好的茶葉也禁不住這么糟蹋,入口厚重得發(fā)苦,回味也沒有什么甘。 「添人手也行,讓他自己擬個名冊出來,再看著挑。」 「他要去看徐簡就去,你等下再去見林玙,讓他跟徐簡打個底。」 「你告訴郭內(nèi)侍,朕下午又見林玙又見三公,御前陰云密布,讓邵兒再琢磨琢磨。」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