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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莫星兒-《地獄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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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到凌晨五點,我們整理好衣服沖出去,一路聽到激烈的狗吠聲。到達底樓中庭,聞到一股血腥味,羅浩然牽著他的狗,狗正對著哈根達斯店狂吠不已。

    羅浩然看到我跟周旋一起從酒店方向跑出來,神色有了微妙變化——而這只有我才能發現。

    我回避他犀利的目光,低頭沖進哈根達斯店,發現滿地鮮血。周旋一把將我扶住。發現最后一個幸存者——年紀最大的老伯,其余四個重傷員都已死了,被人用利器捅死了!

    “誰干的?”

    老伯的神志出人意料地清楚:“是那個看起來像初中生,其實已經不小了的女孩。”

    “阿香?怎么可能?”

    不過,我想起這兩天她看我的眼神,才意識到那是一種殺意!阿香也想要殺了我?

    “她為什么要這么做?”

    “她瘋了。”

    陶冶與小光也應聲趕來。小光差點吐出來。

    “必須要抓住阿香!”周旋握起拳頭,“大家各自準備好工具,她已連殺四人,持有兇器,很可能精神有問題,非常危險!再說一遍,非常危險!”

    羅浩然牽著丘吉爾在底樓轉了一圈,丘吉爾直對著地下一層叫喊起來。

    它終于起到了作用,大家跟著它往樓下走去。也許是尸體氣味太重,丘吉爾看起來沒頭緒,在超市里草草走了一圈,又下到了地下三層。

    我看到一輛雷克薩斯GX460被撞爛了,一個人渾身是血地倒在方向盤上——楊兵死了。

    今晚連死了五個人!因為我給大家選擇了《今夜無人入眠》?

    回到樓上的超市,打開所有電燈,丘吉爾又開始叫了,對準超市某個角落。

    “就在這一層搜索!注意,盡量不要傷害她,要抓活的!”

    周旋話音未落,就響起陶冶的抱怨聲:“那還得在她把我捅死之前!”

    我始終緊跟在周旋身后,手里還抓著一根鐵棍防身。當我轉過一個貨架,有個人影躥了出來,一把將我撲倒。我聞到了血腥味,也看到刀尖的寒光,就在利刃要刺破我心臟時,我用力抓住了對方的手。

    阿香!

    我看到了她的眼睛,布滿血絲的紅色的眼睛,瘋子的眼睛。

    突然,周旋替我推開了阿香,而她的刀子向他捅去。在我的尖叫聲中,阿香奇怪地收住手,沒有一刀刺破他的胸膛。

    周旋與她扭打在地上。我剛要拿起棍子打她,一腔鮮血噴了出來。

    天哪!周旋!

    我還以為他被阿香一刀刺死,沒想到他站了起來,雖然沾滿鮮血,但并未受傷。

    刀子留在阿香的身上,這個看起來永遠十三歲的女孩,刀柄插在她心口的位置。

    她死了。

    血紅的眼睛瞪著超市的天花板,死不瞑目。

    其他人圍過來,要不是羅浩然死死抓著狗繩,狂吠的丘吉爾要去咬死去的阿香了。

    他們先盯著阿香,又轉到渾身是血的周旋身上,他目瞪口呆地后退兩步,攤開自己的雙手——也全是血!

    “不!”周旋痛苦地仰天大叫起來,“不!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有想要殺她!”

    我沖到他的身邊,毫不顧忌那些血跡,抓著他大聲說:“我全都看到了,我可以為你作證!你是為了救我的命!你當然不是故意的,不是你殺死了她,而是在你們扭打過程中,她拿著刀子誤刺中了自己!”

    “不,刀子已從她手里搶了回來,可她拼命抓住我的手——是我……是我……”

    周旋跪倒在地,給阿香磕了一個頭。

    “有什么好內疚的?這個女的剛殺了四個人!四個重傷員,手無寸鐵,坐以待斃——太兇殘了,碰到我早就一刀捅死得了。周旋,你是為民除害,干了一件大好事,否則留著這個禍害,遲早會把我們大家都殺光!”陶冶激動地說了一大通,要把周旋從地上拉起來,卻被他重重推開。

    “我相信阿香不是故意要殺人的,她只是精神出了問題,她不應該死的。”

    “夠了,現在是世界末日,不是法庭辯論有沒有精神病的時候!”陶冶大吼起來,“我們困在這個鬼地方,家人全在上面死光了,每晚睡下去不知道能不能醒來。我想我也要變成精神病了!”

    還是我把周旋拉了起來,陶冶和小光抬著阿香的尸體去地下四層埋葬,順便還要葬掉死在車里的楊兵——估計把他的尸體弄出車子會費很大勁。

    抬走阿香的時候,我注意到她的左手無名指上戴著一枚碩大漂亮的鉆戒。

    看著自己光禿禿的十指,我心底莫名空虛與遺憾。在末日的地底,再不可能有機會戴上戒指了,盡管阿香的那枚肯定不是她的。

    我拉著周旋進入幾家男裝店,替他從里到外換下沾滿血污的衣服,穿上嶄新的衣服,看起來像是在相親,周旋仍然怔怔地看著地板,仿佛阿香的尸體還躺在那里。

    “我殺了人。”

    “真沒想到,你的膽子那么小!你不是寫推理小說的嗎?肯定經常會寫到殺人。”

    “那不一樣,小說只是小說,全是編出來的。也許,我無法成為優秀的小說家,就因為我的故事并不真實,或者天性過分軟弱,無法面對真正的死亡與殺戮。”

    我撫摸他的嘴唇,心疼地看著他蒼白的臉,輕聲說:“你知不知道,自從來到這里,我每天都想要殺人!”

    “殺誰?”

    面對周旋疑惑的雙眼,我猶豫良久卻說不出口。

    還是他打破了尷尬:“每個人都有一個不能說的秘密,我也有!所以,你可以不說。”

    看著他善解人意的眼睛,我感激地說了聲:“謝謝!”

    “只是,我希望你能克制住自己,不要再去犯阿香那樣的錯誤。千萬不要殺人!一旦你殺了人,你的生活就完全變了。”

    “但在世界末日,我們都只有今天,沒有明天,誰還在乎這些呢?”我又想起了死去的阿香,以及她手指上那枚碩大的鉆戒,“我們的生活,早就被徹底改變了。”

    “你相信審判嗎?”

    “我……”

    看著我不置可否的表情,周旋斬釘截鐵地回答:“我相信。”

    我不想繼續跟他爭論,只會徒勞消耗能量。我把早餐留給他,他說想獨自安靜一會兒。

    他是一個活在自己的世界中的人。單純地以為只要堅持原則,就可以獨善其身;以為只要不傷害他人,就會得到公正的回報;以為只要還有一點畏懼之心,就不會做出傷天害理之事;以為只要保持最后的希望,就會等到天使揮著翅膀來拯救。

    雖然我喜歡這樣的男人——在這個世界上幾乎絕無僅有,但我不能跟他一樣天真到愚蠢的境地!

    從二十來個幸存者匯聚以后,到目前為止已死了七個人!

    四個重傷員是被阿香殺死的,郭小軍又是被誰殺的?有人說他也是被阿香干掉的,但我覺得不太可能。楊兵的離奇車禍也是一個謎。

    還會有其他人接著死去,被各種各樣的方法殺死,甚至兇手也是不同的——地下的每一個幸存者,都可能是一個殺人狂魔,就像誰都想不到阿香會突然發瘋連殺四人!

    我也會隨時死去的吧?如果,我死了的話,誰還能去懲罰那個人?

    那個人的名字叫——羅浩然。

    我想殺了他。

    從世界末日的第一夜,見到他的第一眼開始。我每時每刻都在想象——用利刃割開他的咽喉,寒冷的空氣涌入他的氣管,讓他在窒息與失血的巨大痛楚中充滿悔恨與恐懼地死去……

    不知為什么,我始終沒有動手。每當我充滿殺人欲望,總會極力克制自己。因為世界末日?因為周旋?還是對自己的放棄?

    假如大家都要死,羅浩然一定是活到最后的那一個!

    理由很簡單,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理智地分析,他是大樓主人,自然可以找到最安全的避難場所。誰都不知道他還藏了什么。就在地下四層的底下,說不定還有一個空間。或許在某個秘密的房間,隱藏著大量的食物與水甚至氧氣罐。還有,發電機所需燃料全都掌握在他手里,將來他說用完就用完了,誰能保證他不會私藏幾桶柴油!只有他能進入監控室,通過攝像頭看到所有秘密。說不定他早就知道殺死郭小軍的兇手是誰,卻以監控死角為由搪塞。對,說不定郭小軍就是他殺的。他也看那個富二代不順眼,那么懶惰而驕傲,激起大家公憤,不如殺了干凈。

    殺了干凈!殺了干凈!殺了干凈!

    耳邊又響起兔子的尖叫……

    我堵著耳朵縮在角落,如同打擺子般顫抖,眼前又浮現出羅浩然的臉。

    不錯,我認識這個人,永遠不會忘記,哪怕他燒成灰燼。

    漫長的七年過去,刻骨的痛楚卻延續至今,將我撕裂成碎片再重新縫合又再度撕裂,就這樣周而復始。

    那一年,我還在讀高三。爸爸在未來夢房地產公司上班,是普通的業務員。有一晚他加班到深夜,沒來得及吃晚飯。媽媽正患病臥床,我自告奮勇給爸爸送飯,來到他上班的大廈。晚上十點,偌大的公司一片黑暗。當我在迷宮般的格子間里尋找爸爸時,突然迎面撞到一個男人。

    我連忙說對不起,同時走廊的燈光亮起,對面是一雙深沉如海的眼睛。

    墳墓般寂靜的時刻,我害羞地低頭,那人沉默了一會兒才說:“你是誰?”

    我小心地報出了爸爸的名字,他用低沉淳厚的嗓音說:“我看到銷售部還有人在加班,大概就是他吧。”

    然后,他將我領到了爸爸的辦公室。而當爸爸看到他的出現,立刻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你早點回家吧,不要讓女兒擔心。”他淡淡地說了句,便離開了公司。

    爸爸這才告訴我,原來那個神秘的男人就是公司的董事長,大家都叫他羅先生。平時老板極少在公司出現,員工只在公司年終大會上才能見到他,今晚也不知是何原因,居然半夜到公司來巡邏了。

    一星期后,爸爸被提升為銷售部經理,讓同事們羨慕不已。原本正為媽媽的醫藥費發愁,這下也可以解決大半了。這之后沒幾天,爸爸就在一個周末的晚上帶著我參加公司高管聚會。我根本不想參加這種無聊飯局,但爸爸說老板下了指示,必須帶上家屬,媽媽重病無法出門,只有帶我才能交差。為保住爸爸的新職位,我被迫換上一身漂亮衣服出門。

    那是一家郊區的五星級酒店,女人們戴著昂貴的首飾,男人們吹著不著邊際的牛皮,而我的爸爸看起來像個可憐的窮光蛋。我沒經歷過這種場面,低著頭不敢說話。爸爸并不擅長飲酒,但為給足老板面子,被人灌了好幾杯白酒,醉得不省人事。

    本想打輛車帶他回家,但公司已給酒醉員工備好客房,何況遠離市區,晚上交通不便。我搬不動醉酒后死沉的爸爸,只能由他的幾個同事把他抬上樓。電梯太小擠滿了,我被迫換乘另一部電梯,按照別人給我的房間號,敲開頂樓的一個套房。

    我看到的不是爸爸,而是他的老板羅先生。

    第一次看清他的臉,那時還是三十歲左右的樣子,有點像某個電影明星,必須承認他是有魅力的男人。在我要轉身離去時,他抓住我的胳膊,迅速將門鎖住。我十八歲了,知道這意味著什么。我無法把門打開,只能大叫“救命”。

    “整層樓只有我們倆,不會有人上來的。”他的聲線醇厚磁性,絲毫不像想象中的壞人。

    我讓自己冷靜下來:“你要干什么?”

    “我們能聊天嗎?”

    “不可以。”

    “只需要聊一會兒。”他的語氣照舊平靜。

    而我也照舊固執:“不,請把我放出去,我要去我爸爸的房間。”

    “你不要擔心他,有人很好地照看著他。你要知道,他是高興地喝醉了,有多少人想要坐上銷售部經理的位置!這是他事業的重大轉機,你應該體諒一下他。”

    “代價是什么?”我直截了當地問道,“是我嗎?”

    “現在的女孩果然早熟,為什么你會想到這個?”

    “我又不是小孩子!放我走吧,求你了!”

    終于,我露出小孩子的怯懦與無助,他卻更為放松:“你不想讓你爸爸的事業有更大發展,不想讓家人生活得更好嗎?我知道,你媽媽身體一直很不好,每年需要巨額醫藥費——我都可以滿足你們的需要。”

    本已準備好大罵一頓,臨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我低頭看著雙腳,雖然身上衣服還算漂亮,這雙鞋子卻是舊的——如果,爸爸能多給我一些錢,我想去買一雙最新款的淑女鞋。

    “坐下吧。”看到我一時語塞,他又靠近半步,“你的夢想是什么?”

    我不由自主地坐下來,坐在這間總統套房的真皮沙發上。許多年后,當我在電視上看到“中國達人秀”,每次聽到評委問“你的夢想是什么”,就會由衷地惡心。

    當時,我一陣茫然,十八歲,還沒想過這個問題,只希望順利考上好大學,媽媽的病可以早日康復,爸爸也不用再那么辛苦。

    “我想成為一個作家。”大概是那年剛開始看《哈利?波特》的緣故。

    “很好。我會幫你實現夢想的。”

    “怎么實現?”

    雖然看起來談話已趨輕松,但我心里還是充滿警惕。

    “好,我們可以就這個好好談談。”他從冰箱里拿出兩罐飲料,打開放在我面前,“渴嗎?”

    “謝謝。”我真的很渴,拿起一罐喝了一大口。

    “你知道嗎?”他沒有動另一罐飲料,而是單拳托起下巴,“以前,我也有過一個夢想,就是讓我的妹妹幸福。可惜,后來她死了。”

    “對不起,我是獨生女。”

    “我知道,但你不知道的是,你長得很像我的妹妹。”

    看著他幽幽的眼神,我才明白他盯上我的原因——就是因為我的這張臉。

    “哦……”我沒來得及說出“既然如此,請把我送回爸爸的房間吧,明天我們還可以繼續聊天”,就感到一陣頭暈目眩……

    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已是第二天清晨,套房里只剩我一個人,身上卻沒有任何衣服。

    剎那間,耳邊響起了兔子的尖叫。

    他拿走了我的第一次。

    我哭到幾乎虛脫,再沒力氣尖叫了。房間里只留下我的衣服,卻沒有他的痕跡,連那兩罐飲料也消失了——他就是用這個卑鄙的手段,使我失去知覺。

    我癡癡地穿好衣服,看著鏡子里自己蒼白而漂亮的臉,看著這個已不再是少女的女人,我的一生就這樣被毀了。

    平靜地打開窗戶,站在窗臺上眺望郊外的田野,我跳了下去。

    可惜,沒死。

    從七樓摔到四樓的平臺,只是普通的骨折,雙腿打了三個月石膏,居然連后遺癥都沒留下!

    那一天,當我被送到醫院,爸爸也終于醒了酒。他把醫生護士趕出病房,跪在地上求我饒恕他——尤其是求我不要報警!他說就算打了110,也不可能定案,老板有雄厚的背景,無論哪方面都可輕松搞定。他還說,如果真的鬧到那一步,他的工作就會丟失,媽媽的醫藥費又怎么辦?只要我們不聲張,老板還會給他更多補償,把他提拔到更高的位置。

    爸爸還沒說完,腳綁石膏頭纏繃帶的我,就把一口唾液吐到他的臉上。

    然而,我卻沒有報警。

    爸爸的每一句話都是對的。就算報警又能怎樣?現場沒留下證據,連我的身體里都沒留下什么,僅憑一面之詞如何告贏他?他甚至可以說我是自愿的!那罐飲料早已消失,而我要檢驗血液里有沒有藥物成分,也過了新陳代謝的有效期。這樣做的唯一結果就是自取其辱,還會斷送爸爸的前程,或許還有媽媽的生命!

    我忍了下來,決定繼續活下去,為了父母也為了自己。

    我打著厚厚的石膏,努力復習準備高考。可是,每個夜晚都會聽到兔子的尖叫,每個清晨都會從淚水中醒來。

    就在媽媽被轉到最好的醫院,用上最貴的進口藥三個月后,卻因并發癥去世了。

    媽媽頭七那天,爸爸從公司樓上跳了下來——四十九層,直接墜地。

    親手埋葬爸爸的骨灰以后,我打消了對他所有的恨。他只是一個懦弱的男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媽媽,為了我能有更好的未來。他沒有能力也沒有膽量反抗大人物,認定自己在權貴面前不過是渺小的犧牲品,一切的掙扎都是徒勞無益,只有順從命運安排,還能從獅子腳下分到一塊肉。可他無法面對女兒,對我的愧疚一輩子無法消除。如果媽媽活著,他還有讓自己活下去的理由,可當媽媽不在之后,他就只能選擇自我毀滅了。

    那一年,經歷了被人下藥*、自殺未遂、骨折三月、媽媽病故、爸爸自殺,我的高考分數一塌糊涂,只能去上一所外地的野雞大學。

    當然,我也想要離開這座城市,離得越遠越好,因為這座城市里有那個男人。

    大學畢業后,我回到這里工作,漸漸淡忘過去的傷痛,雖然偶爾還會聽到兔子的尖叫。有時我會來到未來夢大廈,買件新衣服或獨自看場電影,縱然我知道這棟樓的主人是誰。

    七年過去,我再也沒有見到過他。

    要不是世界末日,不知自己還能再活幾天,我恐怕不會接受任何男人——即便周旋。

    兔子還在耳邊尖叫……無法閉上眼睛,無法忘記過去,隨時隨地充滿羞恥,仇恨一次比一次強烈地涌上心頭。

    我要殺了他!

    趁著自己還沒死,沒被餓死渴死悶死或被殺死,就算我是一只溫馴的兔子,在將要死去的時候,也會作出最絕望的反抗,如果不能用身體,那么就用尖叫。

    在此之前,我想再與周旋共同度過一個夜晚。

    我們蜷縮在三樓的一個小房間里,共享了一頓簡單的晚餐。我撫摸他的頭發,還有越來越硬的胡子,想象他十八歲時,肯定是一個憂郁的美少年,每天愁眉苦臉地寫著詩,或一個人發呆為未來而擔憂。

    周旋用手電照著我的眼睛,看得出他很愛我,就像珍愛自己的生命。

    “答應我,星兒,我們要永遠在一起。”

    他說出這句話,就像十八歲的高中生!但在世界末日,還有誰敢說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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