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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蘇溫-《從1994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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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五點過,烏云壓了一整天的古鎮下起了暴雨。

    豆大一粒的雨珠子串著線似的從天際不要命的往下掉,打在青石板上,濺起的水花漣漪在一起,給整個石子路都蒙上了一層水霧。

    茶館也沒什么人了,下雨之前就都趕回家吃晚餐去了。

    現在里頭就剩兩個人。一個老板,看了會下著的雨,連連嘆了口氣自言自語:一時半會停不了了。

    等了會還是沒生意,茶館老板也開始伏案睡覺。

    看到這副樣子,店里另一個從中午就坐在門檻旁的大媽連忙拉住要收拾的林義。

    說話之前還看了眼街面和四周,見沒什么人,才低聲說:“我這有個東西。”

    說著,大媽轉身對著墻壁,小心翼翼地把小腹的衣角掀開,從衣服里間抽了個油布包裹的東西。

    不過還沒等她打開全部,看到金燦燦的一角,上面還有字,林義就趕忙伸手壓住了對方枯瘦的手背,也是用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說:“這里人多眼雜,我們去里間。”

    聽說去里間,大媽明顯猶豫了,想起林義有五個人,怕黑了她東西。

    看對方的表情,林義頓時明了:“大媽,您看我們是缺錢的人嗎,看看那車,都是幾十萬一輛的,放眼全國都沒幾輛,您就放著心吧。”

    不過大媽還是不敢跟進去,又把東西收好了縮回衣服里邊。動作快而準,像是演練了無數遍一樣。

    這動作看得林義干著急,只能繼續道:“財不外露啊,大媽。在這里看是給你給我招災禍啊。”

    林義之所以直說財不外露,那是因為油布里的東西只看一角就知道是黃金做的。

    而看大媽謹慎的表情,也完全是知道這些都是金子,所以光談金子就是錢了。

    想到災禍二字,大媽腦袋像雞啄米一樣,連點幾下頭,心想這也是自己從不敢在小鎮里把東西拿出來的原因。

    最后好說歹說,大媽想到了一個折中的辦法,指著河邊的一棟房子說:“我卜卦問神的手藝在附近都有些名氣,找個時間,你就以問卦的名義來我那里吧。”

    聽到這話,林義也是眼神一亮,這可是好辦法。不過隨即又問:“大媽家里幾口人?”

    大媽怕他黑,他也怕人家下黑手。山高皇帝遠的,自古有刁民,晌午還看到幾人拿著獵槍、獵物浩浩蕩蕩的過,還真的防一手,所以也開始試探。

    “就我和老伴,老伴是個瞎子,嘴嚴實的很。”大媽也是老的有經驗,頓時明了林義的意思,但還是實話實說。

    “好勒,您就寬心回去等我吧,”林義也是點點頭,大媽見狀又坐在了之前的門檻上,離林義有幾米遠,恢復了之前的狀態。

    果然是神婆啊,這演技,這人心把握的。要是剛和林義一說話就匆匆回去了,保不準在哪個屋角落里有雙眼睛。

    但現在大媽的松弛有度,卻恰好可以打消一切后患之憂。

    到了飯點,關平準時來幫他收拾破爛,然后跟著去了后頭,林義起身的時候,看了大媽一眼,對方卻靠著門框,呆滯地看著遠方。

    嘖嘖,不去做演員可惜了。

    在鎮上的館子吃完飯后,林義和關平就打把傘東看看西看看。

    逛到一個“八字”店時,還花了五塊錢看生辰八字,問風水人生,弄起旁邊好幾人都在調笑林義“你們城里人也信這個啊”。

    報上于海的出生日期,留著八字胡的老先生問林義:“哪個時辰出生的?”

    說到時辰,頓時想起于海過生日時曾說過,好像是雞打鳴的時候生的。但林義也不知道這是什么時辰,就說:“天還沒亮,公雞打鳴的時候。”

    對方聽后,手指掐了下,然后說:“寅時出生的,”

    于海的命在這八字先生眼里很好,但是說中間有個大的劫難,需要破財消災。

    林義就問“怎么個破財消災法”,八字先生這時手抹胡須,望著林義笑而不語。

    “我懂了,”突然林義頓時站起身,一拍額頭:“古鎮里有寺廟,我得去那里燒柱長香對吧。”

    說著,口里迷迷糊糊地林義,轉身就走了。完全不顧后頭八字先生的一臉黑,也沒理睬那些閑事人的放肆笑聲。

    做戲要做足,林義還真帶著關平去了寺廟,花了十二元買了柱長香,由主持點燃供奉在神像前。

    說實話,林義也看不出里面供奉的是哪尊菩薩,但就當給于海做回好事吧。因為林義不敢用自己名字,怕有漏洞。

    出了寺廟地時候,關平說:“小義,你天生是吃這碗飯的。”

    回頭的路上,還一“不小心”打聽到鎮上有個出名的神婆,林義又火急火燎地去卜卦問神了,弄起賣林義瓜子的老板直搖頭:“城里人竟然也這么迷信。”

    有村鎮的地方,一般都有神婆,林義見多了也不奇怪。房間和普通人家一樣,就是神龕上的神像有點像“觀音菩薩”。

    但灰塵太厚,而且還有紅布半包裹,看不太清。

    看到林義進來,禹大媽瞅了眼門外的關平才說:“這邊來。”

    從正屋路過旁邊的小院子時,看到了一個漢子,他正弓背坐在那里,渾濁的眼睛望著前面的鴨群,而雙手卻正在掰玉米顆粒,林義知道這是大媽口中的瞎子。

    穿過中間的“曬谷坪”,林義跟著進了后面的吊腳樓。

    進去以后,大媽也沒墨跡,透過窗戶稍微打量了下外邊,就把一個箱子搬開,從底下取出包裹。

    整個舉動頓時讓林義的眼皮跳了跳,感情大媽為了安全,竟然這樣保存古董的。那可是古董啊,你就這么舍得用箱子壓著?

    大媽把東西攤在桌子上,先把油布去掉,接著去掉一塊破舊的綢緞,然后直接露出了里面的樣貌。

    果然是金冊,一共四頁。林義一眼就看出來不是什么“鍍金”“溜金”之類的,而且金的純度還比較高。

    金冊長邊各有五個穿孔,短邊有一個穿孔,不見穿輟物,正面刻陰文楷書,背面素面無字。

    看到這里,林義特意把呼吸穩了下,斜了眼旁邊的大媽,才開始看里面的內容,發現這是古代貴妃冊封金冊:

    “萬氏,秉性柔嘉,持躬淑慎。于宮盡事,克盡敬慎,敬上小心恭謹,馭下寬厚平和,椒庭之禮教維嫻,堪為六宮典范,實能贊襄內政。今冊為正一品貴妃,為三妃之首。授金冊金印。欽此”

    看著一次敞開的四頁金冊,林義有些出神,沒想到天降驚喜,讓自己碰到了這么珍貴的東西。

    強行穩住自己快要發顫的手,林義開始一頁頁的掂量金冊的重量。

    每掂完一頁,就在心里估計個數值,但估計完四頁后,林義又有點迷糊了,感覺自己還真不在行。

    最后林義也放棄了每頁的范圍值,覺得總重起碼不低于300克。

    心里有了數,林義才抬起頭,卻發現禹大媽漆黑的眼睛正盯著自己,距離那么近,把林義直接嚇得汗毛直立,快速退后一步。

    阿彌陀佛,林義在心里默念一遍,才覺得這樣的神婆身份還真是有種心里暗示,剛才感覺對方的眼眸能吃人一樣。

    “大媽,您這東西打算多少出手。”林義試探著問。

    禹大媽看了看金冊,又盯著林義,伸出右手,五指張了張,“五萬,”

    聽到五萬,林義頓時睜大眼睛,張著嘴露出一副不可思議的眼神。

    “大媽,您這價格太過了,完全可以去搶劫了。”說這話的林義直搖頭。

    禹大媽可不是個好相與的,一口咬定五萬不松口。雖然她不懂這東西價值,但認死理,這東西是純金做的,按照鎮子里90一克的金價,怎么得也有兩萬了吧,何況上面還有字呢。

    交鋒十來個回合,林義發現自己砍價和韌性完全不是這種農村婦女的對手。

    嘰嘰喳喳的太能扯了,關鍵是人家還不行以退為進的套路,擺明了就是想賣給你,但價格卻又不松口,還說的條條是道,有理有據…

    又侃了會,嗡嗡嗡地,林義只覺得腦殼疼…

    “四萬,大媽您愿意我立馬付錢,不愿意您再等等機會出手吧,這雖然是金子,也是文物,可是您有官方的授權證書嗎?”林義直接說,自己接手是冒天大風險的。

    “我這是祖傳的。”禹大媽一口咬定。

    “哈,大媽您讓別讓我發笑好嗎?”林義呼了口氣才揶揄道:“既然是祖傳的,族譜應該有記載的吧,我也好奇您的哪位祖上被皇帝封為貴妃?”

    貴妃?禹大媽雖然不認字,但聽到這個可不得了,哪里還管族譜不族譜,直接拿出農家婦女的刁難一面,“這可是貴妃的東西,還不值個五萬?現在我還覺得價格低了呢。”

    我,我特么的,這是什么鬼,感情聊了半天對方不認得這上面的字?竟然不知道是貴妃金冊?

    林義此時心里有一萬個“我尼瑪”,自己真蠢,太高估現在的受教育程度了。

    怎么就沒想到能當神婆的,哪個不是文盲啊。我了個去,真是失策。

    “貴妃的是不錯,但也要看什么貴妃啊。像這個萬貴妃,歷史上只當了三天就亡國了,您覺得這種貴妃值錢嗎?”既然對方一點不懂,那林義就信口胡謅了,管他他誰誰誰,只要嚇唬住這神婆就好。

    接著終于到了林義的發揮時間,說這個貴妃出生多低賤啊,歷史上有幾十萬個貴妃啊,這東西多了去了,根本不值錢。

    禹大媽聽到幾十萬個貴妃,頓時炸毛,一臉不信。

    “怎么沒有,大媽您聽過“皇帝后宮佳麗三千,嬪妃一萬嗎?”,您好好算算,中國歷代出了幾千個皇帝,而每個皇帝有成千上萬的妃子,那貴妃不得有幾百萬幾千萬?”

    說到這的時候,林義都覺得自己臉皮夠厚,幾百萬幾千萬都出來了。但能怎么辦,你和人家講道理,人家不會理你啊,還是嘚吧嘚吧扯吧。

    “真有幾千萬?”大媽的三觀被沖擊到了,疑惑地問。

    “那還能有假啊,不說遠的,國內現在有十多億人口,您總聽說過的吧?”

    大媽點點頭:“這個我聽說過,我們鎮上還搞過人口普查。”

    “那就對咯,現在就有這么多人,我們炎黃子孫已經五六千年了,平均壽命算一百,都出現過多少人了?”林義咽了咽口干的嘴,繼續說:“您算算有多少人,還有您覺得每個人能活一百歲嗎?”

    禹大媽在心里想了想,這到底多少啊,這個億比千萬多多少啊?她不懂,但也知道不能問。

    于是就說:“可畢竟是貴妃啊,五萬不為過。”

    “貴妃怎么了,貴妃是皇帝老婆里地位比較低的,上面還有淑妃、嬪妃、佳人、才女等一大串地位比她高的,再說還有正宮皇后呢,皇后您知道嗎?”

    “皇后我知道,”禹大媽點點頭,接著又說:“可她也是皇帝的女人啊。”

    聽這話,林義頓時想要吐血,這大媽的中心思想可抓得真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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