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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還是算了吧，船長?！?

    徹莫斯人疲憊地揉了揉自己的臉頰，他摩挲起那狹長的刀疤，嘆了口氣：“看的太久了，現(xiàn)在，我寧愿直接看結果——他真的死了嗎？”

    何慎言第一時間并未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環(huán)顧四周，詢問道：“你真的不考慮看一看？其他人呢？”

    他們紛紛搖頭。

    “好吧。”法師滿是遺憾地說。“他死了，但也沒有。”

    “這算是個回答嗎？”福格瑞姆半開玩笑地抱怨著。“您就不能有那么一次把話講明白嗎？”

    “聽著，福格瑞姆。”

    何慎言嚴肅地舉起右手的食指、中指與無名指：“若是我有哪天突然真的講話不再繞彎子了，那我就是被惡魔附體了。”

    “.......”

    福格瑞姆的表情看上去就像是當時被痛毆一頓后找不著北的科拉克斯。

    “他死了——這件事是肯定的。哪怕是明悟了自己的本質，在沒有亞空間存在的地方，他也根本就沒辦法發(fā)揮出自己的全部力量。但是，這場死亡令我真正地對他心生敬意?！?

    何慎言沉聲說道：“在整個戰(zhàn)斗中，康拉德·科茲有無數(shù)次想要拋棄他得之不易的儀態(tài)重回那嗜血的怪物之身，但他沒有。嗜殺與渴血的欲望沒有被徹底根除，可他卻硬生生地用自己稀少的人性壓下了一切。他清醒地戰(zhàn)斗到了最后?！?

    “當所有的惡魔都被他屠殺一空后......那只泰坦惡魔就是僅剩的敵人了。它和山一樣高，而康拉德·科茲則義無反顧地沖了過去，以消耗過度的身體殺死了它，并最終疲憊地倒在了鮮血之中?！?

    “他沒死？”

    伏爾甘高興地問——火龍之主曾被午夜游魂殺死了數(shù)十次，且有很多次是殘忍的折磨，但他將事情分得很開。這件事需要他和科茲打一頓來解決，但目前的情況，則與他們之間曾經(jīng)發(fā)生的事毫無關系。

    很遺憾，他的高興只持續(xù)了短短樹苗。

    何慎言相當無情地搖了搖頭：“死了。毀滅者從天而降，惡魔們用一場設計好的獻祭與巫術的力量遮蔽了他的感知，使他錯誤的認為科茲也是惡魔之一——當然了，他的確也算?！?

    “過度疲累，重傷......種種這些因素加在一起，令他輕易地便被毀滅者捅穿了心臟?！?

    “然后......”法師慢悠悠地拉長了語氣，讓圣吉列斯急的又把手放到了翅膀上?！澳銈兊母赣H在亞空間內(nèi)尖叫的像是患有甲溝炎的腳指頭踢到了床腳?！?

    他聳了聳肩：“總之呢，他急急忙忙地跑了過來求我?guī)兔?，雖說我很不想幫他，但是，在通過回朔法術看完了事情的起因與經(jīng)過后，科茲的死亡贏得了我的敬意?！?

    “所以......”

    迎著眾人期待的眼神，他笑了起來，沒再賣關子。只是點了點頭，打了個響指，會議室的門無風自動，被打開了，一個神情陰郁的人站在那里，神情有些手足無措。

    “巴爾?。　笔ゼ兴贵@喜地跳了起來，全然沒意識到自己剛剛還拽著幾根羽毛?！翱爝^來，兄弟！”

    “哼?！笨评怂估浜咭宦?，扭過頭去不咸不澹地嘲諷了一句：“竟然死在了一個凡人手里......”

    福格瑞姆如釋重負地呼出一口氣，漫長的觀看總算是結束了，而且也有了個好結果——他不能再滿意了。

    就連與康拉德·科茲有著舊怨的伏爾甘都笑著站了起來，并鼓著掌。

    眼見此景，康拉德·科茲沉默半響，從喉嚨里蹦出了一個字：“呃......”

    他僵立在原地，嘴巴張開又合上，顯然是想說點什么，但又死活說不出來。

    蒼白的雙頰都帶上了點紅暈，過了很久很久，他才小聲地對伏爾甘說道：“我向你道歉?！?

    火龍之主爽朗地一笑，走過去給了他一個全力的擁抱。力量之大讓科茲瞪大了眼睛，艱難地喘著氣，骨頭嘎吱作響。

    “我接受了，兄弟?！狈鼱柛视淇斓卣f?！盎貋砭秃?。”

    法師笑了笑，打開傳送門離開了。他還有些事要處理——坦白來說，此行最大的驚喜對他來說不是康拉德·科茲的存活，而是那個世界的地獄位面。

    根據(jù)他找到的那些歷史石碑來看，這個地獄恐怕是由宗教意義上的天堂扶持起來的。其目的也是收集人類的靈魂，用作能量。

    如此熟悉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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