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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正文完結-《折辱清冷男主后他黑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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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方乍現閃電,  劃破了暮色沉沉的夜。

    頃刻,天河傾瀉,一條條似銀線的雨將城門的旌旗,  吹打得搖曳不止。

    等奉時雪出去之后,  方才發覺自己在顫抖。

    他不斷地顫抖著手,  腿,肩胛,只要是能彰顯懦弱的地方,都在不斷顫抖著。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行為,眉心出現痛楚,失力地跌坐在地上。

    大雨連綿融入昏暗的暮色中,將地上的人身影完全罩在雨幕中,  周圍已經聽不見其他的聲音了。

    呼哧的喘息聲,  恐懼,顫抖,全都被掩蓋了,只剩閃電劃破天際和磅礴大雨瀝瀝下著的聲音。

    天邊似傾瀉了,外面的潮濕好像飄了進來,揮之不去的沉悶。

    褚月見方才坐在床上想了一會兒,太累了,  倒下就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正因為睡了過去,所以沒有看見不久后里面出現了一個人,  面如倀鬼般蒼白,  帶著羸弱的破碎。

    奉時雪渾身都是血混合的雨水,不敢往前面走去,  只是立在不遠處看見她依舊還在,  高高懸起的那顆心才放下來。

    褚月見閉眼陷入夢魘,  不斷蹙眉掙扎著,可那些場景不斷盤旋在夢中,猙獰著化作令人惡心夢魘。

    她夢見了很多人,騙她的陳衍讓,被她騙的褚息和,還有死在鹿臺的烏南山,甚至是想起來面容猙獰的廣陵王。

    那些人都化作了一雙雙猙獰的手,拖曳著,強迫著,將她往里面拉著。

    只要想到回不去,一輩子只能在這個惡心的地方,記得這些惡心的事,強烈的惡心感竄上來。

    她忍不住睜眼,伏在床上干嘔。

    討厭血,厭惡欺騙,但那些畫面偏偏揮之不去的在腦海里。

    好惡心,真的太惡心了。

    褚月見吐得天昏地暗,吐得胃部痙攣,雙眼通紅,依舊什么也沒有吐出來。

    外面的閃電再次劃破了天際。

    遲鈍的她終于聽見了聲音,有人立在她的身旁緩緩頓了下來,伸出來手輕輕地拍在她的后背上。

    她抬起嘔得婆娑的淚眼,迷惘地眨了眨,終于將眼中的淚水眨去了,看著眼前的人也露出了真實的面容。

    奉時雪一身濕漉漉,像是方才從外面淋了雨,手上沾的水沁入了她的寢衣。

    雖然帶著一絲涼意,但方才那種惡心感,因為他的出現而消失不見了。

    “是做了什么噩夢,很難受嗎?”奉時雪面色慘白地看著眼前的人,衣襟上還染著血,但他現在無心去處理。

    褚月見平靜地翻過身,抓著他冰涼的手放在了心口,閉上了眼睛,久久不言。

    他就這般看著她,心中隱約帶著不安,正因為不安,所以手止不住地發顫。

    她能感覺得到的,會不會懷疑?會不會問他?

    問他因何而抖?

    他應該回答她,外面下雨了,淋了水所以冷。

    天邊的響雷帶著要打破天際的聲音響來,將他臉上的魔怔打破了。

    她什么都沒有問,一點也不在意。

    “褚褚?!狈顣r雪低頭冰涼的額頭,緩緩抵祗在她微熱的額上,語氣很輕,輕得被雷聲都遮掩住了。

    “別記起來好不好,都忘記吧?!?

    褚月見再次被雷電驚醒了,慌張地睜眼,還沒有看清眼前的人,便陷入了漩渦中。

    有什么東西正在快速消失著,快得她忍不住伸手抓住眼前的人。

    掌心中的人很冷,四處的暖意都無法掩蓋他渾身的寒意。

    “不要……”勉強吐出兩個字便暈了過去。

    她想要說不要改她的記憶,有什么事坐下來好好細談,不要沖動,她只是想要睡個安穩覺,沒有想不開。

    但眼前的人已經完全瘋魔了,不愿意聽見一個字。

    等到握著自己的手徹底松開了奉時雪才停下,面色已經蒼白得血色盡失,嘴角扯出一個勉強能稱之為笑的表情,比哭還要難看。

    他如今只能用這樣的方法留住她。

    ……

    春雷打過之后便響不停了。

    昨夜的雨來得太急了,原本就燒得只剩下殘壁的鹿臺還沒有重建,所以現在被沖刷得一點也不剩。

    褚月見睜眼,伸手便是下意識摸身旁的人,而身旁冰涼一片什么人也沒有,只好自己揉著頭勉強坐起來。

    她方才好似做了一個噩夢,但卻想不起夢中的具體場景了,依稀記得她被人關在囚籠里。

    時間緊迫的那種感覺依稀還在,就被驚醒了,她抬手一抹,額間都是冷汗。

    坐在原地平復了那種的情緒后,褚月見才后知后覺地想起,她現在要刷奉時雪的好感。

    前不久她從南?;貋碇?,在路上狗系統又自動出現了,說目標人物人設崩壞了,且數值相差過大導致任務失敗了。

    但想象中的死亡沒有到來,系統說可以再給她一次機會,只要將數值持平,將崩壞的目標人物拉回正途便可以。

    之前刷數值的時候,她確實有擔憂過好感這個東西,但沒有想到竟然會變成這樣。

    褚月見再次無比無語地看著系統,上面其他數值早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拉滿了,唯獨好感一分都沒有。

    奉時雪可小氣了,給一分好感就好似要他的命一樣。

    不過現在也不用像之前那樣擔心自己ooc,自從記憶蘇醒之后她就是原主,所以做什么都是對的。

    但她最近總感覺好累,一點也不想去刷他的好感。

    在床上翻滾了幾圈,褚月見才爬起來,本來是想要出去的,但是坐起來環顧四周又躺回去了。

    她自投羅網后被奉時雪關在了地牢里,出不去了。

    最主要的是奉時雪還很變態,將以前她給他上刑的地方,布置得同公主殿一模一樣。

    她懷疑奉時雪是想要以此來警示,她之前犯下的罪孽,所以將她關在這里,日夜看著好不忘以前做過的惡事。

    “褚褚醒了?”清冷的聲音自頭頂傳來,一雙帶著涼意的手伸了過來。

    褚月見下意識地蹭了蹭溫涼的手,懶洋洋從被窩里面爬起來,然后抱著他的腰身將人壓下。

    “嗯嗯。”褚月見垂頭看著他這張臉,越看越喜歡,想順道刷好感,所以有的話張口就來。

    “真漂亮,好喜歡。”她連語氣都是懶洋洋的。

    本以為這句話沒有什么問題,就算是奉時雪不喜歡,反應也不會這樣大,但出乎意料的她卻直接被掀開了。

    褚月見側倒在床上,枕著柔軟的被褥,水霧眼中滿是惑意,似乎對他這樣的反應很費解。

    眼前的人一身春華雪袍,他現在臉色比那雪袍還要蒼白幾分,眼中隱約閃爍著細碎的瑩光。

    他這是又想哭了?

    褚月見怪異地端詳他臉上的表情,忽然就在腦海竄出這個念頭,她能感覺他的情緒。

    可分明之前也這樣做過,他還沒有這樣大的反應。

    不知想起了什么,褚月見的表情便淡了下去,眼角下拉時顯得她乖巧又漠然。

    哦,想起來了,那是在很久之前了,奉時雪還沒有推翻褚氏,也沒有將她囚在地牢中。

    不愧是只給自己零分的人。

    這樣想著便覺得更加累了,連眼皮都有些抬不起來,但是餓了。

    奉時雪沒有刻意去猜她的想法,端著一旁的清粥轉過身,想要喂她。

    褚月見喜歡被人伺候著,見他動作,費力地爬起來,張口含住銅勺,一雙眼直勾勾地看著他,猶如林中小鹿乖巧得令人心軟。

    但她才剛咽下清淡的粥就變了臉,推開眼前的人伏在床上干嘔。

    原本尚且還有血色的臉,立即褪去所有的顏色,慘白得猶如白紙。

    最近不知怎么回事兒,總覺得心中太惡心了,吃一點東西都會想吐,做任何事都提不起精力,就連洗漱都需要奉時雪幫她。

    她趴在床上泄氣般地枕著手,推了推他手中的清粥,一點胃口都沒有了。

    “不吃了?!闭Z氣軟綿綿的。

    黏稠的清粥全掀翻在奉時雪干凈的衣袍上,然后被沁濕了,連同心一起。

    奉時雪垂眸,看著什么都吐不出來,而干嘔得面色透白的人,可憐得讓人忍不住抱在懷里。

    她的下巴更尖了,身形更瘦了。

    所有的一切都是生命即將流失的征兆,可她還是鮮活的,能笑,能說,還能罵他。

    可唯獨沒有精力。

    奉時雪垂著的眼睫顫了顫,冷靜地將碗擱在一旁,褪下了方才染臟了衣裳。

    她一向喜歡干凈的他,這些粥難吃得她的嘔吐了,而他卻沾了這么多令她厭惡的東西。

    他自以為平靜地換好了衣裳,卻在系衣帶的時候才發現,手指一直在抖,如今連一個完整的結都打不出來。

    立在原地糾結了半響,最后他還是放棄了,任由衣袍隨意地散著,走過坐在她的身邊。

    他沉默著想她的想法,沒有用蠱蟲,卻能同感著她的難受。

    “薄情郎,我是不是懷孕了啊?!瘪以乱娡碌脙裳蹨I光,抬頭將自己心里的話講出來。

    雖然以前奉時雪和自己說過不會懷孕,但是也不保證他是不是騙自己的。

    這樣莫名的嘔吐,她真的很難不起疑心。

    但眼前的人抿唇一言不發,端了一副清冷出塵的寡情模樣。

    褚月見還想要講話,眼睛忽然被蒙上了。

    她下意識地抬手抓住蒙眼的手,那輕柔的吻便落下了,帶著喜歡的溫柔和克制。

    褚月見也就放棄了去拉他,改伸手環住他的脖頸,認真的和他交吻。

    吻到她神智模糊的時候,耳邊響起了他似乎帶著顫抖的聲音。

    “褚褚,喜歡我嗎?”

    褚月見一聽喜了,這就是上趕著讓她刷好感的,含住他的下唇含糊地開口:“不喜歡。”

    感受到抱著的人愣住了,顯然沒有想到她會這樣回答。

    她彎眼一笑帶著狡黠,翻身將人壓住坐在他的腰上,準備翻身做主人。

    垂下頭時她這才看清了他的神情,比方才還要奇怪,眸光細碎著光。

    他雙眼中充斥的并非是情.欲的紅,倒像是真的哭了。

    好嬌呀。

    看著他這幅模樣,褚月見心中一軟,低頭吻了吻他的眼,緩緩地開口:“是愛,愛你呀?!?

    說完之后立即打開了系統,期待著系統的變化。

    自打系統要求要數值持平后,那些數值就是實時更新了。

    本以為這次和其他的時候沒有不同,所以她打開只是想給自己一個安慰,但這次卻有些不一樣了。

    原本的0瞬間飆至了10。

    褚月見欣喜地看著上面的數值,喜于色,這是她這么久以來第一次看見這樣的盛況。

    原來是說喜歡沒有用,愛才有用,早知道當時就應該時常掛在嘴邊的,這樣說不定她早就回去了。

    懷著欣喜,褚月見低下頭看著身下的人,面色慘白,眉骨上的那顆痣越漸顯得漂亮,像是一幅即將要碎開的畫。

    太勾人了,看著就很好欺負。

    褚月見心潮澎湃,沒有忍住低頭咬上他的眉骨,小心翼翼地吻痣。

    奉時雪閉上眼,鴉羽般的睫毛輕顫著,伸手將人抱緊,仔細感受到她的行為。

    “雪雪,我好愛你啊?!倍呍俅雾懫鹌鹆怂穆曇簦且宦暵暤膼巯袷且话牙?,將他的心扎得滿是血。

    一句話都不是真的,字字句句都是透著虛假。

    但他很喜歡,很喜歡,想聽一輩子,想聽生生世世。

    “愛你?!彼沁^喉結輕聲地再次復說著,剩下的人顫抖得越漸厲害。

    好感:70。

    褚月見無意掃了一眼,眼中的驥息更明顯了,所以不斷的愛出自她的口中。

    之前都是說的喜歡,現在說愛,他才給自己加好感,原來不是因為小氣,而是自己沒有找到方法。

    說愛不值錢。這般想著,褚月見恨不得多長幾張嘴說這些話。

    終于等到了還差一點的時候,上面的數值卻忽然停了下來,任她如何說愛都不再加一分。

    正當褚月見滿懷著失望時,身下的人才啞著嗓子開口。

    “你方才說愛的那幾刻鐘,是為了想要離開,還是真的如所言這般愛我?”

    奉時雪猩紅的眼中浮現起霧蒙蒙,透白著沒有血色的臉,帶著任人可以欺辱的模樣,以往的冷靜平淡都消失不見了,只剩下悲戚縈繞。

    他想要一個答案,所以自打她說愛時,也沒有用蠱去感受過她的任何情緒,害怕所得非愿。

    少時讀過太多書了,所以養就了不喜怒于色的性子,做事沉穩有度,喜好禪悟。

    但自從很多年前他在神殿遇見她之后,便很難參悟那些書了,只覺得晦澀難懂。

    本是參不透,可觀她不知因何而難受時,所以不得不參透。

    放她離開吧。

    這句話似埋下的一顆微不足道的小種子,正以某種迅速的姿勢盤根長大,撐得他感覺到難受。

    有些不甘心,甚至還很怨懟,滿心都是對她無情的嗔怨。

    可她一聲聲輕飄飄的愛如雨砸來,冰涼的,但他身處在沙漠中,那即便是毒雨也甘之如飴。

    “奉時雪,你怎么真的哭了?”褚月見還在品味他這句話是什么意思,便觀眼前人自眼中流下了淚。

    她有些慌亂地抬手擦著,眼卻被他蒙住了,蒙著眼的那雙手滿是寒意。

    他無聲地傳達著恐懼和認輸。

    “褚褚……”

    奉時雪一眼不眨地看著眼前的人,強行壓抑即將要噴薄而出的情緒,那悲憫的面容因隱忍而變得丑陋。

    不想讓她看見自己的一絲丑陋的模樣,想永遠在她心中有一席之地。

    褚月見察覺到他現在的不對勁了,乖乖地閉眼坐著,靜靜地等著。

    她乖得像是纖細柔弱的花。

    奉時雪一眼不眨地看著,想要將她的模樣刻在腦海,然后百年萬年不忘。

    良久,他表情冷靜了下來,緩緩開了口:“回去吧。”

    輕得像是風過無痕,隔著宿世再次被敲響的嗡嗡神音。

    由愛生憂,由愛生怖,他想要她此生無憂亦無怖。

    話音落下的那一瞬間,褚月見聽不見了,眼前的不斷涌入那些殘缺的,惡心的,能將她完全割裂開回憶。

    她的顰眉神情不安,躬身蜷成一團栽倒在床上,雙手緊緊抓著奉時雪的衣領直至泛白。

    “好難受啊?!彼D難地開口,不斷地顫抖著。

    “怎么辦啊,好難受。”一聲聲傳來,一聲比一聲強烈。

    奉時雪跟著一起難受,一起顫抖。

    那雙本應該是溫暖的手放在她的肩膀上,以保護者的姿勢用盡力氣將她攬在懷里,共感著那些被她不斷想要拋棄的感情。

    難受和惡心一起紛沓而來,他忍著鉆心刺骨的疼痛襲來,惡心得他呼吸急促。

    那一刻他終于知道了,為何她想要離開,一生無愛被棄像是刻進了魂魄,所以產生了逃避。

    可他卻想要將她拉回來,繼續受著這樣的磨難。

    “我好難受啊?!彼y受得神志不清,渾身冰涼,只能無意識述自己的難受。

    可他能干嘛?

    他什么也干不了,共感根本無法分擔她的痛楚,只能眼睜睜地看著。

    燭光忽明忽滅地閃著,他臉上顯出的痛楚忽然定格了,神情怔怔地落在她顫抖的唇上。

    “回去嗎?”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問著。

    褚月見已經沒有辦法回答他了,完全陷入那些記憶中。

    他本就沒有等她的回答,輕輕地吻了吻她冰涼的唇,帶著繾綣刻骨的溫柔。

    “褚褚,我愛你,所以回去罷?!?

    那不再受壓制的情緒,帶著傾巢般滅頂之勢而來,他亦無力承受,卻還是強忍著冷靜開口。

    “不過百年而已,我等得,所以回去罷。”

    青年彎下了向來不屈的腰,眼中的淚不斷滾落,躬下了身將人抱緊,輕柔地吻著她蒼白的臉。

    放她走罷,不過百年而已,不過才百年……

    褚月見抓著的手松開了,她也感受到了那些情緒,將記憶中那些令人不適的感覺沖淡了,盡管還是難受,但遠比之前好得多。

    也或許不是因為那些共感的情緒影響,而是因為有人說了愛,回勘往事浮沉,無人與她說過愛是成全。

    安和公主說喜愛她,然后冷眼觀她被按在水池中,褚息和說愛,可那些愛里充滿了偏執的占有。

    就連陳衍讓也說過喜愛,但最后卻化作一雙無形的惡手,將她推向火海中。

    無人救過她,自始至終都是她一個人在嘗試自救。

    所以她以為只要無愛那便能笑觀他們,帶著洋洋自得將這些人玩弄掌中,讓那些偽裝成人的面具破碎。

    她以為的愛是自私,猜忌,妒忌,壓迫,束縛,甚至是恐懼,顫栗。

    就如同現在的奉時雪,他說了愛,所以矜傲散去,褪下了冷漠的外皮,不斷恐懼,顫栗。

    可這一刻她竟然不懂了,愛怎么能是這樣的?

    褚月見感覺自己有些困了,低下頭,親昵的以額蹭了蹭他的鼻尖。

    “你很會悟道,不如念經書給我聽好不好?”

    讓她也悟悟道罷,那些記憶真的太惡心了。

    耳邊響起了輕柔得像是在撒嬌的聲音,柔柔聲平靜傳來,沒有想象中的質問。

    奉時雪那顆急躁不安的心,忽然就穩定了下來。

    他面容無不是蒼白之色,原本顫抖的手也因此而停止了,低聲維持著冷靜回應了她:“好?!?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

    他觀見她的苦難,所以自愿以身來渡。

    徐徐傳來的男聲不斷響起,褚月見這次終于可以安心睡下了。

    “……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凈,不增不減,是故空中無色……菩提薩埵,依波若波羅蜜多故,心無掛礙,無掛礙故,無有恐怖?!?

    奉時雪緩緩停在這句上面,向來波瀾不驚的眼眸中生出了惑,開口復念:“心無掛礙,無掛礙故,無有恐怖?”

    “褚褚,我悟不透了,你能告訴我這句話是什么意思嗎?我一個字都不懂了。”似生怕吵醒了剛睡著的人,但又抵御不住滿心的惑意,語氣很輕。

    “褚褚,我不懂了。”

    昏暗的光下映照著血色褪去,如同被攝魂般的臉,眉骨上的那顆痣暗淡無光。

    他墨眸帶著迷茫的被霧氣籠罩,視線僵硬地落在床上安靜躺著的人。

    褚月見說他很會悟道,可如今他忽根本就參不透了,不知道這句話什么意思,所以起疑惑,想要人為他解惑。

    床上躺著的人神情乖巧,純粹得像是不諳世事的稚童。

    她乖乖地握著自己的手,一點也沒有放開的意思,但掌中握著的人冰涼,心口共感的蠱蟲也停止了呼吸。

    所以他沒有辦法心中無礙,所以無法不恐懼。

    天邊的響雷帶著要打破天際的聲音響來,將他臉上的魔怔打破了。

    她走了,一句道別都沒有。

    真的太無情了。

    他平生第一次感受到委屈,卻還是不舍得恨她。

    “褚褚?!狈顣r雪低頭,冰涼的額頭抵祗在她冰涼的額上,語氣很輕很輕,輕得被雷聲都遮掩住了。

    “等等我好不好……”

    可無情也罷,有情亦可,他偏愛她的每一面。

    其實他方才是騙她的,他等不起百年,一息都等不了。

    墻上的阿難破碎了,金箔一寸寸往下掉落。

    頃刻,富麗堂皇的暗室變得陳舊起來,像是鎏金色的法相在凝聚,卻早已經舍了菩提。

    床上相擁的兩人跟著一起褪色。

    *

    [系統:恭喜宿主兌換成功,系統即將脫離。]

    褚月見睜開了眼,這次沒有那些古色的建筑,亦無那跪坐在身旁的人,一切平靜得像是她所做的南柯一夢。

    她緩緩坐起來環顧著四周,低下頭,身旁還放著亮起的手機。

    上面有一張古風的人設圖,圖中的人五官尚且還沒有畫完,簡單的勾勒了線,著了色。

    她拿起來仔細看了看,目光被那眉骨上的紅痣所吸引,眼前漸漸有些模糊。

    門口被輕輕敲響了,這才將她的思緒拉了回來,記憶漸漸歸攏。

    她迫不及待地從床上往下跑,來不及穿鞋,所以赤著腳跑到了門口。

    可當她走到門口后,又有些不知所措了,像是做錯事的小孩不敢開門,眼前被霧氣籠罩著。

    萬一,萬一她的愿望不靈呢?

    她神情呆呆地看著,眼前隔的雖是一扇門,卻也是須臾的千萬年。

    門又響了。

    但這次不是被敲響的,而是被按響了門鈴,隨著‘叮鈴’的門鈴聲響起來,她的那顆心也跟著一起沉寂了。

    他不會按。

    褚月見立在門口伸手放在門把手上,眼中的淚忍不住往下掉,就像是淚腺失禁般她想要忍住,根本沒有辦法。

    她后悔了,想要奉時雪,想要抱他,愛他。

    或許從一開始就不該這樣執著的,可任她如何后悔,事已經成為了定局。

    門再次敲響,相對前面兩聲帶上了一絲急促。

    煩死了!

    褚月見紅著眼拉開了門,還沒有看清眼前的人,便被拉入了熟悉的懷抱。

    凄厲的冷香像是無形的蠶絲將她裹成了蛹,她的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手卻下意識地抱緊將臉埋進懷里。

    “褚褚,我聽見你在喚我了?!?

    奉時雪將懷中的人抱緊,心口空蕩蕩的那處被填平了,失去呼吸的蠱蟲再次動了起來,無聲地喚著他的名字,然后向他傳達著清晰的愛。

    她將他一起帶來了,以后他將是她唯一的,割舍不掉的執念。

    褚月見聽見熟悉的聲音,心跳狂亂,卻又有一絲不合時宜的驚恐。

    她慌張推開懷中的人,用力將人拉了進來,然后猛地關上了門。

    外面有攝像頭,他穿著這樣的一身出現在這里,萬一被人發現了,可能會被抓去研究的。

    要將他藏起來。

    莫名的歡喜襲上心頭,她興奮得無言,拉著他就不想放開了,直到拉到客廳的沙發。

    她將人推到上面就坐在他身上,動作親昵地將人抱著,一聲聲喚著他的名字,眼中明媚的光溢出來了。

    奉時雪仰頭坐著攬腰抱著她。

    褚月見也只是抱了一瞬間便松開來,低頭看著眼前的人,玉冠之貌,眉骨上的那顆紅痣像是來渡世的男菩薩。

    依舊是熟悉的慈悲面,但那雙墨眸中不再壓制那些情愫后,滿是深情的瀲滟華光,看一眼都覺得心顫腰酥。

    “我以為我鉆漏洞被它發現了?!瘪以乱婌F氣蔓延的眼中帶著理直氣壯的委屈,像是如往常一樣的驕縱。

    但奉時雪卻知道她在害怕,在顫抖。

    “你知道我許了什么嗎?”她以額抵祗,神情認真。

    他知道,所以才會出現在這里。

    “我太貪心了,想要回來可又想不一個人,所以我許愿的時候便說,我不要一百個愿望了,只要一個,我想要棄掉那些記憶,帶著我的愛一起回來?!?

    說到此處時,她嘴角上翹著,眸光明亮著,比那盛開的凌霄花還要嬌艷。

    我的愛。奉時雪唇齒無聲繾綣著,最終化作了如湖心波瀾動蕩的笑。

    他斂下眉眼,抬手將她眼角的濕潤擦拭了,帶著繾綣的輕柔,如是地道:“褚褚很聰明?!?

    簡單的一句夸贊,褚月見的委屈全部都消失了,瞇起了月牙般的眼。

    她的嘴角的梨渦蕩起像極了不諳世事,將頭埋在他的頸間,呼吸延綿慢慢沉默了下來。

    “可你知道嗎?”她幽幽地開口:“倘若我不曾愛你,我們便此生不再見了?!?

    所以這也是她同自己打的一場賭,倘若她只是受著蠱蟲而產生的短暫愛意,那便沒有必要將他帶回來了。

    虛假的愛不長久,她想要的是朝朝暮暮,長長久久。

    “不過,奉小雪呀,你太幸運了,獲得了昭陽最尊貴的殿下最真摯的愛?!彼龔澲卵腊愕难郏埔酝粯禹ь☆ ?

    她又在胡亂給自己改名了,但只要是她口中換出來的名字都真好聽。

    奉時雪輕聲嗯了一聲,將下巴擱在她的肩頸上,依舊還能感受到她如今的情緒,并非如表面這樣沉寂,悸動著。

    他很幸運被選擇。

    “幸得殿下憐愛。”他沉著嗓音緩緩開口,齒間流轉的是繾綣的愛意,胸腔里的蠱蟲同她一起悸動。

    過了良久又聽見她再次帶著疑惑的聲音傳來,柔柔的,帶著不安:“我不是在做夢對吧?!?

    放在后背的手一頓,繼而輕拍著,清冷如雪的聲音帶上了一絲暖意,將她隱藏的急躁不安安撫了。

    “不是做夢?!闭Z氣帶著篤定。

    倘若是做夢,那他希望是自己,然后一睡不醒。

    再三確認之后,她不安的心才緩緩歸位,帶著某種炫耀的意味拉著他起身,拉著他挨個認識屋子里的那些東西。

    “這是冰箱、電腦……”

    她的語氣越漸上揚,似恰逢暖陽天的光折射在屋里,隨處可見都是細小的顆粒,顯得陽光又暖意。

    奉時雪乖乖地聽著,目光落在她的臉上,白皙的小臉上帶著健康的紅潤,眼眸中的光純粹透徹。

    忽然他就明白了,為何她一定要執著回來了。

    這里才是她的家,她所喜歡且適應的地方。

    “褚褚?!?

    “???”耳畔傳來動情的聲音,褚月見下意識側頭看去。

    她撞進了浩瀚的絳河中,然后被至美的景色迷得七葷八素。

    奉時雪輕聲喚了眼前的人,看著眼前的人轉過頭,近在眼前的明媚使他忍不住,俯身虔誠地吻了他的神。

    “自此以后你便是我唯一的愛,我將至死不渝地愛著你,永不分離?!?

    巨大的落地窗旁相纏著兩道身影,灑下的暖陽為此鍍上了一場虛幻的光,泛著圣潔的暖意。

    無人發現被隨意擱在床上的手機自動亮了起來,里面那一副無臉畫消失了,像是從未出現過一樣。

    或許有什么奇幻的東西離開了,然后去尋找下一個有緣人了。

    熾熱的陽光如同磅礴的感情一樣,暖洋洋地照滿了盛夏,他們平等地相愛著。

    ——正文.完結

    作者有話說:

    正文完結啦~感謝的我寶貝們陪伴我走過兩個多月的正文連載期!真的很幸福很幸福啊~

    關于結局,其實我剛開始寫了兩個版本的,因為褚褚是古穿現,現再穿古,本來想讓她留在故鄉,但是雪雪太心疼她了,我想想還是讓她帶著雪雪一起突破次元吧。

    這本書里面的愛盡頭是成全,哪怕再是不舍,都會成全愛人心中所愿。

    (開始計劃雙生子那一本了,人設:堅韌不拔小乖乖女寶vs高嶺之花狐系哥哥+愉悅型惡劣狼系弟弟,也是雙瘋批,收藏就能看見高傲的兄弟兩互相扯頭花搶女寶,么么,繼續搞雄競!雄競!)

    接下來就是現上雪雪的一周目單獨番外了。(注:女寶沒有系統限制的時候很狠,當然是限制及的狠,某種事上欺負漂釀男孩子到因為欲求不滿而兩眼淚花,還就是不給他,真的很戳我的xp啊~)

    超小聲地說:男主控可能不太適合看這個番外,因為褚褚直接把雪雪‘欺負’得發瘋了。

    小提示,雪雪其實是在很早很早之前對褚褚是一見鐘情。兩人互相一見鐘情

    她乖得像是纖細柔弱的花。

    奉時雪一眼不眨地看著,想要將她的模樣刻在腦海,然后百年萬年不忘。

    良久,他表情冷靜了下來,緩緩開了口:“回去吧?!?

    輕得像是風過無痕,隔著宿世再次被敲響的嗡嗡神音。

    由愛生憂,由愛生怖,他想要她此生無憂亦無怖。

    話音落下的那一瞬間,褚月見聽不見了,眼前的不斷涌入那些殘缺的,惡心的,能將她完全割裂開回憶。

    她的顰眉神情不安,躬身蜷成一團栽倒在床上,雙手緊緊抓著奉時雪的衣領直至泛白。

    “好難受啊?!彼D難地開口,不斷地顫抖著。

    “怎么辦啊,好難受?!币宦暵晜鱽?,一聲比一聲強烈。

    奉時雪跟著一起難受,一起顫抖。

    那雙本應該是溫暖的手放在她的肩膀上,以保護者的姿勢用盡力氣將她攬在懷里,共感著那些被她不斷想要拋棄的感情。

    難受和惡心一起紛沓而來,他忍著鉆心刺骨的疼痛襲來,惡心得他呼吸急促。

    那一刻他終于知道了,為何她想要離開,一生無愛被棄像是刻進了魂魄,所以產生了逃避。

    可他卻想要將她拉回來,繼續受著這樣的磨難。

    “我好難受啊。”她難受得神志不清,渾身冰涼,只能無意識述自己的難受。

    可他能干嘛?

    他什么也干不了,共感根本無法分擔她的痛楚,只能眼睜睜地看著。

    燭光忽明忽滅地閃著,他臉上顯出的痛楚忽然定格了,神情怔怔地落在她顫抖的唇上。

    “回去嗎?”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問著。

    褚月見已經沒有辦法回答他了,完全陷入那些記憶中。

    他本就沒有等她的回答,輕輕地吻了吻她冰涼的唇,帶著繾綣刻骨的溫柔。

    “褚褚,我愛你,所以回去罷?!?

    那不再受壓制的情緒,帶著傾巢般滅頂之勢而來,他亦無力承受,卻還是強忍著冷靜開口。

    “不過百年而已,我等得,所以回去罷。”

    青年彎下了向來不屈的腰,眼中的淚不斷滾落,躬下了身將人抱緊,輕柔地吻著她蒼白的臉。

    放她走罷,不過百年而已,不過才百年……

    褚月見抓著的手松開了,她也感受到了那些情緒,將記憶中那些令人不適的感覺沖淡了,盡管還是難受,但遠比之前好得多。

    也或許不是因為那些共感的情緒影響,而是因為有人說了愛,回勘往事浮沉,無人與她說過愛是成全。

    安和公主說喜愛她,然后冷眼觀她被按在水池中,褚息和說愛,可那些愛里充滿了偏執的占有。

    就連陳衍讓也說過喜愛,但最后卻化作一雙無形的惡手,將她推向火海中。

    無人救過她,自始至終都是她一個人在嘗試自救。

    所以她以為只要無愛那便能笑觀他們,帶著洋洋自得將這些人玩弄掌中,讓那些偽裝成人的面具破碎。

    她以為的愛是自私,猜忌,妒忌,壓迫,束縛,甚至是恐懼,顫栗。

    就如同現在的奉時雪,他說了愛,所以矜傲散去,褪下了冷漠的外皮,不斷恐懼,顫栗。

    可這一刻她竟然不懂了,愛怎么能是這樣的?

    褚月見感覺自己有些困了,低下頭,親昵的以額蹭了蹭他的鼻尖。

    “你很會悟道,不如念經書給我聽好不好?”

    讓她也悟悟道罷,那些記憶真的太惡心了。

    耳邊響起了輕柔得像是在撒嬌的聲音,柔柔聲平靜傳來,沒有想象中的質問。

    奉時雪那顆急躁不安的心,忽然就穩定了下來。

    他面容無不是蒼白之色,原本顫抖的手也因此而停止了,低聲維持著冷靜回應了她:“好。”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

    他觀見她的苦難,所以自愿以身來渡。

    徐徐傳來的男聲不斷響起,褚月見這次終于可以安心睡下了。

    “……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凈,不增不減,是故空中無色……菩提薩埵,依波若波羅蜜多故,心無掛礙,無掛礙故,無有恐怖?!?

    奉時雪緩緩停在這句上面,向來波瀾不驚的眼眸中生出了惑,開口復念:“心無掛礙,無掛礙故,無有恐怖?”

    “褚褚,我悟不透了,你能告訴我這句話是什么意思嗎?我一個字都不懂了?!彼粕鲁承蚜藙偹娜耍值钟蛔M心的惑意,語氣很輕。

    “褚褚,我不懂了?!?

    昏暗的光下映照著血色褪去,如同被攝魂般的臉,眉骨上的那顆痣暗淡無光。

    他墨眸帶著迷茫的被霧氣籠罩,視線僵硬地落在床上安靜躺著的人。

    褚月見說他很會悟道,可如今他忽根本就參不透了,不知道這句話什么意思,所以起疑惑,想要人為他解惑。

    床上躺著的人神情乖巧,純粹得像是不諳世事的稚童。

    她乖乖地握著自己的手,一點也沒有放開的意思,但掌中握著的人冰涼,心口共感的蠱蟲也停止了呼吸。

    所以他沒有辦法心中無礙,所以無法不恐懼。

    天邊的響雷帶著要打破天際的聲音響來,將他臉上的魔怔打破了。

    她走了,一句道別都沒有。

    真的太無情了。

    他平生第一次感受到委屈,卻還是不舍得恨她。

    “褚褚。”奉時雪低頭,冰涼的額頭抵祗在她冰涼的額上,語氣很輕很輕,輕得被雷聲都遮掩住了。

    “等等我好不好……”

    可無情也罷,有情亦可,他偏愛她的每一面。

    其實他方才是騙她的,他等不起百年,一息都等不了。

    墻上的阿難破碎了,金箔一寸寸往下掉落。

    頃刻,富麗堂皇的暗室變得陳舊起來,像是鎏金色的法相在凝聚,卻早已經舍了菩提。

    床上相擁的兩人跟著一起褪色。

    *

    [系統:恭喜宿主兌換成功,系統即將脫離。]

    褚月見睜開了眼,這次沒有那些古色的建筑,亦無那跪坐在身旁的人,一切平靜得像是她所做的南柯一夢。

    她緩緩坐起來環顧著四周,低下頭,身旁還放著亮起的手機。

    上面有一張古風的人設圖,圖中的人五官尚且還沒有畫完,簡單的勾勒了線,著了色。

    她拿起來仔細看了看,目光被那眉骨上的紅痣所吸引,眼前漸漸有些模糊。

    門口被輕輕敲響了,這才將她的思緒拉了回來,記憶漸漸歸攏。

    她迫不及待地從床上往下跑,來不及穿鞋,所以赤著腳跑到了門口。

    可當她走到門口后,又有些不知所措了,像是做錯事的小孩不敢開門,眼前被霧氣籠罩著。

    萬一,萬一她的愿望不靈呢?

    她神情呆呆地看著,眼前隔的雖是一扇門,卻也是須臾的千萬年。

    門又響了。

    但這次不是被敲響的,而是被按響了門鈴,隨著‘叮鈴’的門鈴聲響起來,她的那顆心也跟著一起沉寂了。

    他不會按。

    褚月見立在門口伸手放在門把手上,眼中的淚忍不住往下掉,就像是淚腺失禁般她想要忍住,根本沒有辦法。

    她后悔了,想要奉時雪,想要抱他,愛他。

    或許從一開始就不該這樣執著的,可任她如何后悔,事已經成為了定局。

    門再次敲響,相對前面兩聲帶上了一絲急促。

    煩死了!

    褚月見紅著眼拉開了門,還沒有看清眼前的人,便被拉入了熟悉的懷抱。

    凄厲的冷香像是無形的蠶絲將她裹成了蛹,她的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手卻下意識地抱緊將臉埋進懷里。

    “褚褚,我聽見你在喚我了。”

    奉時雪將懷中的人抱緊,心口空蕩蕩的那處被填平了,失去呼吸的蠱蟲再次動了起來,無聲地喚著他的名字,然后向他傳達著清晰的愛。

    她將他一起帶來了,以后他將是她唯一的,割舍不掉的執念。

    褚月見聽見熟悉的聲音,心跳狂亂,卻又有一絲不合時宜的驚恐。

    她慌張推開懷中的人,用力將人拉了進來,然后猛地關上了門。

    外面有攝像頭,他穿著這樣的一身出現在這里,萬一被人發現了,可能會被抓去研究的。

    要將他藏起來。

    莫名的歡喜襲上心頭,她興奮得無言,拉著他就不想放開了,直到拉到客廳的沙發。

    她將人推到上面就坐在他身上,動作親昵地將人抱著,一聲聲喚著他的名字,眼中明媚的光溢出來了。

    奉時雪仰頭坐著攬腰抱著她。

    褚月見也只是抱了一瞬間便松開來,低頭看著眼前的人,玉冠之貌,眉骨上的那顆紅痣像是來渡世的男菩薩。

    依舊是熟悉的慈悲面,但那雙墨眸中不再壓制那些情愫后,滿是深情的瀲滟華光,看一眼都覺得心顫腰酥。

    “我以為我鉆漏洞被它發現了。”褚月見霧氣蔓延的眼中帶著理直氣壯的委屈,像是如往常一樣的驕縱。

    但奉時雪卻知道她在害怕,在顫抖。

    “你知道我許了什么嗎?”她以額抵祗,神情認真。

    他知道,所以才會出現在這里。

    “我太貪心了,想要回來可又想不一個人,所以我許愿的時候便說,我不要一百個愿望了,只要一個,我想要棄掉那些記憶,帶著我的愛一起回來。”

    說到此處時,她嘴角上翹著,眸光明亮著,比那盛開的凌霄花還要嬌艷。

    我的愛。奉時雪唇齒無聲繾綣著,最終化作了如湖心波瀾動蕩的笑。

    他斂下眉眼,抬手將她眼角的濕潤擦拭了,帶著繾綣的輕柔,如是地道:“褚褚很聰明。”

    簡單的一句夸贊,褚月見的委屈全部都消失了,瞇起了月牙般的眼。

    她的嘴角的梨渦蕩起像極了不諳世事,將頭埋在他的頸間,呼吸延綿慢慢沉默了下來。

    “可你知道嗎?”她幽幽地開口:“倘若我不曾愛你,我們便此生不再見了?!?

    所以這也是她同自己打的一場賭,倘若她只是受著蠱蟲而產生的短暫愛意,那便沒有必要將他帶回來了。

    虛假的愛不長久,她想要的是朝朝暮暮,長長久久。

    “不過,奉小雪呀,你太幸運了,獲得了昭陽最尊貴的殿下最真摯的愛?!彼龔澲卵腊愕难?,似以往一樣恣睢睢。

    她又在胡亂給自己改名了,但只要是她口中換出來的名字都真好聽。

    奉時雪輕聲嗯了一聲,將下巴擱在她的肩頸上,依舊還能感受到她如今的情緒,并非如表面這樣沉寂,悸動著。

    他很幸運被選擇。

    “幸得殿下憐愛?!彼林ひ艟従忛_口,齒間流轉的是繾綣的愛意,胸腔里的蠱蟲同她一起悸動。

    過了良久又聽見她再次帶著疑惑的聲音傳來,柔柔的,帶著不安:“我不是在做夢對吧?!?

    放在后背的手一頓,繼而輕拍著,清冷如雪的聲音帶上了一絲暖意,將她隱藏的急躁不安安撫了。

    “不是做夢。”語氣帶著篤定。

    倘若是做夢,那他希望是自己,然后一睡不醒。

    再三確認之后,她不安的心才緩緩歸位,帶著某種炫耀的意味拉著他起身,拉著他挨個認識屋子里的那些東西。

    “這是冰箱、電腦……”

    她的語氣越漸上揚,似恰逢暖陽天的光折射在屋里,隨處可見都是細小的顆粒,顯得陽光又暖意。

    奉時雪乖乖地聽著,目光落在她的臉上,白皙的小臉上帶著健康的紅潤,眼眸中的光純粹透徹。

    忽然他就明白了,為何她一定要執著回來了。

    這里才是她的家,她所喜歡且適應的地方。

    “褚褚?!?

    “???”耳畔傳來動情的聲音,褚月見下意識側頭看去。

    她撞進了浩瀚的絳河中,然后被至美的景色迷得七葷八素。

    奉時雪輕聲喚了眼前的人,看著眼前的人轉過頭,近在眼前的明媚使他忍不住,俯身虔誠地吻了他的神。

    “自此以后你便是我唯一的愛,我將至死不渝地愛著你,永不分離?!?

    巨大的落地窗旁相纏著兩道身影,灑下的暖陽為此鍍上了一場虛幻的光,泛著圣潔的暖意。

    無人發現被隨意擱在床上的手機自動亮了起來,里面那一副無臉畫消失了,像是從未出現過一樣。

    或許有什么奇幻的東西離開了,然后去尋找下一個有緣人了。

    熾熱的陽光如同磅礴的感情一樣,暖洋洋地照滿了盛夏,他們平等地相愛著。

    ——正文.完結

    作者有話說:

    正文完結啦~感謝的我寶貝們陪伴我走過兩個多月的正文連載期!真的很幸福很幸福啊~

    關于結局,其實我剛開始寫了兩個版本的,因為褚褚是古穿現,現再穿古,本來想讓她留在故鄉,但是雪雪太心疼她了,我想想還是讓她帶著雪雪一起突破次元吧。

    這本書里面的愛盡頭是成全,哪怕再是不舍,都會成全愛人心中所愿。

    (開始計劃雙生子那一本了,人設:堅韌不拔小乖乖女寶vs高嶺之花狐系哥哥+愉悅型惡劣狼系弟弟,也是雙瘋批,收藏就能看見高傲的兄弟兩互相扯頭花搶女寶,么么,繼續搞雄競!雄競?。?

    接下來就是現上雪雪的一周目單獨番外了。(注:女寶沒有系統限制的時候很狠,當然是限制及的狠,某種事上欺負漂釀男孩子到因為欲求不滿而兩眼淚花,還就是不給他,真的很戳我的xp啊~)

    超小聲地說:男主控可能不太適合看這個番外,因為褚褚直接把雪雪‘欺負’得發瘋了。

    小提示,雪雪其實是在很早很早之前對褚褚是一見鐘情。兩人互相一見鐘情

    她乖得像是纖細柔弱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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