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羊侃一直在建康藏拙,這回,是該他大顯身手的時候了吧? …… 深夜,秦淮河北岸的梁軍大營里,柳仲禮見到了蕭繹派來的使者。 如今臺城的局面,大概可以用“四面楚歌”來形容了。真不是夸張,除了秦淮河北岸這片大營外,其他地方,都被蕭繹的兵馬控制了。 或者叫投降蕭繹了。 那些將領們的選擇奇怪么?其實一點也不奇怪啊,因為蕭繹也是蕭衍的皇子,按繼承權來說,排在很前面。 都是給蕭氏打工,需要把自己的命給賠上么?一個太廟都能砸的瘋子藩王,難道還忌憚多殺幾個人? 不得不說,用拋石機砸太廟,確實讓建康城內外的人看到了蕭繹那不死不休的決心!面對這樣的狠人,一般來說只有兩個選擇。 第一個是在第一時間把他干掉,這樣就沒有后顧之憂了。 如果做不到第一點,那么還是盡量選擇不與之為敵的比較好,最起碼也別被那位給惦記上! 如今柳仲禮就感受到了這樣的壓力。 一位名不見經傳的使者送來一封信,什么也不說,就站在一旁等柳仲禮的回復。 在信中,蕭繹問柳仲禮: 你父年紀也不小了,難道你希望沒有人來給他送終么?希望柳氏一門被滅? 殺君弒父的人是蕭綱,這樣的不忠不義之輩,你作為忠于國家,深受前任天子厚恩的人,是不是應該考慮下棄暗投明呢? 若是負隅頑抗,你死了沒什么,你父死了也沒什么,我還會讓梁國的柳氏都背上弒君的罪名!讓你們遺臭萬年! 只要你現在把湘東王大軍的旗幟豎起來,繳械退到一旁好好的觀看戰斗,不需要你親自攻打臺城。我就可以保證你將來的榮華富貴,甚至可以重新掌控兵權。 當然,現在說那些還很遠,到時候想要重掌兵權,需要有更多的表示,比如說跟蕭綱劃清界限。 我只給你一晚上時間考慮,天亮后,四方大軍就會合圍你的大營。 看完信,柳仲禮內心陷入極度的糾結之中,整張臉上的五官都擰到一起,又是猙獰又是不甘。 “湘東王還說了什么沒有?” 柳仲禮不由得語氣客氣了幾分,這種表現,完全是下意識的,可能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殿下沒有說任何話?!? 那位使者語氣平靜的說道。 柳仲禮亦是沒有說話,腦子里一會想的是父親柳津還在臺城,自己若是背叛,只怕他會兇多吉少。一會又擔心蕭繹攻破臺城后,柳氏一族只怕會被蕭繹滅族以儆效尤。 他越想越害怕,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手里握著的那封信,仿佛有千鈞的重量。 柳仲禮又把信看了一遍,眼中兇光一閃,內心已經作出了決定。 “回去告訴湘東王,明日天亮,大營就會舉起義旗。攻打臺城,我部必為先鋒。” 柳仲禮咬牙說道。 “在下這就回去復命,對了,柳將軍還是修書一封為好,畢竟口說無憑?!? 那位信使不陰不陽的來了一句。 “好,在下這就寫?!? 柳仲禮二話不說,拿出文房四寶開始寫信。 …… 剛剛天亮,臺城上巡視的哨兵就看到令人大事不妙的一幕。 秦淮河北岸的柳仲禮部,換上了湘東王大軍的旗幟!而之前在秦淮河南岸的敵軍,已經順利渡河,開始在臺城四周打造攻城器械! 衛兵急匆匆的趕到臺城的顯陽宮,蕭綱正在跟柳津商議臺城的防務,這位衛兵看到柳津也在,一時間支支吾吾不知道該不該把城外的情況告訴蕭綱。 “有什么事情,趕緊稟告給朕!” 蕭綱不悅的對衛兵低吼了一句。如今他蓬頭垢面,看不到一點皇帝的儀態,也是被蕭繹逼得快要走投無路了。 嗯,現在把“快要”二字去掉,似乎更妥帖。 “柳仲禮投靠了湘東王!” 衛兵憋了半天,憋出這么一句話來。 柳津嚇了一大跳,冷著臉對衛兵說道:“謊報軍情可是死罪!” “陛下,去臺城城頭遠眺秦淮河,一看便知?!? 這名衛兵也是急了,生怕被蕭綱遷怒。 驚聞噩耗,蕭綱此時也實在是顧不上去思考到底是怎么回事了。衛兵在前面引路,蕭綱和柳津一路跟隨,三人來到臺城的時候,就看到羊侃已經一身戎裝的站在城頭眺望不遠處的柳仲禮大營。 換了旗幟,自然是換了陣營。柳仲禮突然投降蕭繹,看上去很是突兀,實則在羊侃意料之中。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