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終章!(正文完)-《千金令:嫡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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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顯而易見的問題,祁文晏自是不屑回答。
祁歡只能耐著性子代勞:“他自然是帶著葉尋意去雁嶺關的關卡開后門,放嚴陣以待的大成軍隊過關了。”
“什么?”秦碩勃然變色,腦中思緒飛轉,是到了這會兒才總算明白葉尋意千里迢迢綁了他們過來的原因與目的,然后整個人都慌了,“那還愣著干什么?我們既然已經脫困,趕緊攔住我大哥,再晚他就鑄成大錯了。”
祁文晏依舊無動于衷,也不理他。
秦碩與他不熟,只能來拽祁歡。
祁歡也站著沒動:“你傻啊?都說好了是將計就計,要不然我一開始就躲了,何必被她綁了一路帶來這里!”
這件事的牽扯實在太大,大到秦碩想想就頭皮發麻,是以他依舊還是不解其意,惶惶不安:“可是我大哥……”
“你都沒事,他比你可聰明多了,自然也不會有事!”祁歡一兩句話也跟他說不清楚就不再理他,只是好奇問祁文晏:“三叔,你到底為什么會來這里?”
祁文晏這才淡淡的開口:“云澄自請要來南境領兵,我替她打頭陣,先過來瞧瞧狀況。”
祁歡:……
要不要這么秀恩愛啊!
雖然祁文晏賣關子,不肯透露更多,但他出現在這里的本身就是給祁歡喂了一顆定心丸,祁歡索性也就不再操心,就安心等著。
祁文晏并沒有進城或者直接去關卡附近觀戰甚至參戰的意思,他們一大群人就窩在這個簡陋的小院里無所事事。
三更時分,有探子來報,是夜值守關卡的副將被秦頌設法迷暈放倒,隨后他就命人撤下了關卡守衛,已經秘密行軍潛到城下的大成軍隊長驅直入,直接殺了進來。
然則,彼時的大覲軍營卻是一座空城,對方偷襲不成,卻遭遇大覲軍隊的埋伏反擊。
本來大成有備而來,在兵力上占據絕對優勢,甚至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這一次出兵居然是由大成皇帝宇文滄親自領兵,所以即使被秦頌擺了一道,大成軍隊依舊氣勢沖天……
可是就在雙方混戰,打的如火如荼之際,宇文滄卻突然七孔流血,墜馬而亡。
突如其來的變故,打了大成人一個措手不及。
主帥兼君王暴斃陣前,他整個軍中亂成一片,十四萬精銳之師被困鎖孤城,經過一整夜的圍剿擊殺,被屠戮殆盡,只有斷后的小股人馬及時發現不對,掉頭逃竄離去。
次日清晨,一身鎧甲染血的秦頌再次出現在這院子里。
確定祁歡與秦碩等人無恙……
可能是因為祁文晏在場,他也就沒說什么,只叫他們盡早回京,然后便趕著回去繼續收拾殘局了。
至此,秦碩也總算徹底放下心來。
祁文晏在院子里站了整夜,這會兒面對初升的太陽,臉上才露出幾分鮮明愉悅的神采來,瞇了瞇眼。
祁歡悄摸走到他身后,暗戳戳的拿手指戳他:“大成的皇帝是一早就秘密來到了邊軍之中的對吧?嚴陣以待,就等著率軍沖破雁嶺關的封鎖,風光一次。”
宇文滄是個好戰的狂徒,這些年他試了無數次都攻克不了雁嶺關的封鎖,這個坎兒他一定想要自己親自邁過去,這不足為奇。
至于對方為什么會陣前暴斃,那毋庸置疑就是被下了毒。
祁歡確定祁文晏就是幕后黑手,但她不能問詳情,甚至也不敢將這一重疑問提出來。
有些事情,大家彼此心照不宣就好,如果說開了……
那就尷尬了。
畢竟雖然祁歡知道她這三叔是有光環加身的男主,可表面上他就只是大覲朝中區區一個循規蹈矩的文臣,突然爆發出這么大的能量……
怎么都叫人覺得匪夷所思。
祁文晏卻明顯是心情不錯,側目瞧了她一眼:“小姑娘家家的,你問這些做什么?這里沒你的事了,趕緊收拾回京,再不回去,家里就該翻天了。”
祁歡出來這一趟沒敢叫楊氏他們知道,如若真叫楊氏察覺他們都沒在京,家里確實是要翻天的。
家國大事,祁歡本來也插不上手,也沒那么大的野心去摻合。
現在確定雁嶺關一役,大覲大獲全勝,并無意外,她甚至都懶得問葉尋意怎么樣了,當即就麻溜兒的收拾回去了。
秦碩卻是因為久不見他兄長,好不容易來一趟,堅持要再留幾天。
祁歡也不強求,由衛風帶人護送,自己一個人先走了。
京城方面,皇帝一直沒動云珩,只是叫人嚴密監視他的行蹤,以免打草驚蛇,驚動了大成在京的使臣和暗探,一旦叫他們察覺有異而給這邊報了信,雁嶺關這出請君入甕的大戲也就沒法唱了。而皇帝也算準了時機,估摸著這邊應該已經萬無一失,就在宇文滄暴斃的同一個晚上,太子云湛親自帶人包抄瑞王府將云珩拿下了。
等到祁歡緊趕慢趕再回到京城,京城里也早兩天就得到了邊城大捷的消息,從朝堂到百姓,整一個喜氣洋洋。
既然祁文晏也不在京,祁歡便直接過去將祁元辰接上,一起回了家。
然則南境的戰局卻并未就此止步,大覲的軍隊乘勝追擊,趁著大成皇帝死在陣前,大成朝中諸皇子藩王奪位一片混亂,軍中士氣大衰……
果然的兵分三路南下。
南境主帥定北侯,嫡公主云澄和剛立下大功的武成侯秦頌,三人各自帶領一支隊伍,勢如破竹,分兵南下,僅僅用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就將大成版圖的八成以上盡數收入囊中。
大成殘存的皇室成員帶著臨時組建的小朝廷退居到了貧瘠的蠻荒之地,同時也徹底喪失了與大覲朝廷抗衡的能力。
自此,大覲王朝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鼎盛局面,地域富足,威懾四鄰,繁榮昌盛。
大軍凱旋之后,定北侯就功成身退,二度告老請辭,被封定國公。
嫡公主云澄留任南境,擔任主帥之職。
同樣立下大功的武成侯秦頌,則是調任了甘州。
三月底,天下大定之后,皇帝下詔令退位,打算正式傳位給太子,他自己退居幕后做太上皇。
年邁的平國公由世子顧瞻陪同回京,參加新帝的登基大典,順便主持孫子的婚典,也終于結束了幾十年的征戰生涯,準備在京頤養天年。
祁歡早早探聽好他們一行的歸期,當天天沒亮就出城迎候,結果卻在城外遇到了便裝出行同樣過來等候接人的顧皇后。
祁歡很是詫異,但轉念一想——
若不是當年顧皇后一意孤行入了宮,其實早二十年前老國公就已經從邊境戰場退下來了,這么些年,顧皇后必是對他有愧的。
只——
這又是人家的家務事,她不好過問,便就未曾多嘴。
倒是顧皇后主動開口:“說起來從私心上本宮還當是謝過你的,當年老武成侯的死一直是武成侯的心結,若非是你出面替本宮將老侯爺的絕筆信給他……之后瑞王等人三番兩次的慫恿,他未必就不會倒戈相向。”
當年秦豫豐和云驤決意殉城之前,大概也是想到了事后可能會有流言蜚語和各種揣測,所以各人都留了絕筆信下來,解釋事情的原委與利害。
云驤的分別是給皇帝和時年還是顧家大小姐的顧皇后的,秦豫豐的則是給自己的長子秦頌。
只不過當時秦頌尚且年幼,皇帝又覺得這是件打擊人的事,想著既然相安無事,也沒必要非得叫他知道,所以就將那封信扣留在手了,想著非有必要,就不必拿給秦頌看了。
只是誰也未曾想到秦頌心思深沉,雖然面上不顯,心里其實早就對他父親的死起了疑心……
在他已經一門心思鉆了死胡同的情況下,其實就算是皇帝或者顧皇后將那封信拿給他,他都未必會改觀,卻好在他對祁歡的心思特別,所以那時他離京從軍之前顧皇后就找了祁歡,請她出面把信件轉交。
在這件事上,她們兩個人各自都有各自的不光彩。
顧皇后是利用了祁歡。
而祁歡——
則是利用了秦頌對她的感情。
但總歸是結果尚算圓滿,秦頌最終還是摒棄了仇恨與執念,沒受云珩與葉尋意他們的蠱惑。
“武成侯還是個頗有原則與底線之人的。”祁歡也不想再提這件舊事,于是岔開了話題:“聽說陛下與太子殿下還是留了瑞王一命,將他終身軟禁天牢了?”
顧皇后笑道:“陛下心軟。”
她不多說,祁歡也不多問,但倆人卻是各自心里有數——
云珩不是云崢,云崢在那次死里逃生,被顧瞻帶人瞞天過海從皇陵的火場里救出來之后就吃了教訓,已然安分守己,徹底絕了奪位的心思,打算只做個閑散王爺度日,可云珩心氣兒更高執念也更深,皇帝有意留他一命,他自己怕是受不得這樣茍延殘喘的日子……
可無論如何,這前后無數次,該給的機會皇帝都一次次給他了,是他自己一意孤行,不肯回頭。
在這一點上,他與葉尋意當真是絕配無疑,都是自視甚高,非得一條道上走到黑的!
平國公回京,次日便以長輩的身份又帶著顧瞻親自登門拜訪,過來長寧侯府與祁文景夫婦當面商定兩個孩子的婚期和大婚的具體事宜。
趁著他們在前廳談正事,顧瞻就扯了祁歡偷摸溜出來,讓江玄去搬了個不大不小的木箱子進來。
“干什么?”祁歡覺得這樣離開不太禮貌,忍不住頻繁回頭往背后的院里看,“聘禮你早都給過了啊,這又是什么?”
顧瞻板著臉,瞧著卻像是不怎么高興的樣子,語氣硬邦邦道:“這不是我給你的,是武成侯托我帶回來,說是給你我新婚的賀禮。”
頓了一下,又道:“喜酒他就不回來喝了。”
提起秦頌,祁歡多少的有幾分別扭和心虛的。
她面上笑容不受控制的僵了一下,見顧瞻還目不轉睛的盯著她,也覺得他這小心眼的好氣又好笑:“你好奇為什么不自己先打開來看看,現在沖著我陰陽怪氣的作甚?”
箱子沒上鎖,祁歡順手也就打開了。
里面碼放整齊的是一打打的賬冊賬本,另有一份文書資料。
而最上方,則是一片有些洗不出原來顏色的形狀奇怪的舊布料。
祁歡看在眼里,一眼認出那便是當初她刺傷秦頌那次順手劃裂的半片衣袖。
她沒跟顧瞻解釋這塊布料的由來,只是隨手塞給星羅:“處理掉吧。”
然后翻了翻下面的東西,面帶笑容望向顧瞻道:“是當年我與秦家退親的籌碼,我母親割讓給秦家的那條商道他還回來了,以后我與他不會再有往來,包括書信,他已決心徹底放下了!”
她與秦頌之間的來往以這條商道的歸屬開始,現在也以它結束,有始有終,干干凈凈。
而她與顧瞻……
陰差陽錯始于床上的初見,也算首尾呼應,有始有終了!
正文完結,另外還有祁元辰和顧皇后的兩個小番外,我先緩兩天,預計會在月底31號放上來,寶寶們追文辛苦了,愛你們,么么么么么么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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