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你就不聽我的?” 席若白頓了一下,道,“不聽。” “席聽歡,二月初八驚蟄你答應(yīng)我的可還記得?若我贏得四更天頭籌,你會如何?” “你要我如何便如何。” 甘青司笑得很是開心,大聲問道,“百須長老,當(dāng)初您問我的話可還作數(shù)?還要不要我入夢嶺?我可先說,四國府我都是不去的,您要不斟酌三番?” 重傷在旁的席百須聽了這話也是無奈,想起那時還有些好笑,如今大家命懸一線,被他這么一倒騰,也沒了心思去哀嘆什么,他回道,“斟酌了三番,夢嶺歡迎司公子!” 甘青司嘿嘿一笑,道,“聽歡,聽見沒,你們長老答應(yīng)了。” 席若白仍是往前爬,微不可聞的應(yīng)了一聲。 劍來到甘青司后背心窩處,他笑問,“席聽歡,你嫁我不嫁?” 席若白死命咬住唇,一個勁朝前爬。 他的眼柔色成暖陽,依舊輕聲道,“你的回答呢?” 他們的距離不遙遠(yuǎn),只要他再努力一點就可以夠到甘青司。 當(dāng)他伸手向他時,當(dāng)他想回握住他的手時,劍穿過甘青司的心臟,他仍是笑著無半分痛苦,而席若白已淚痕滿面。 “你他娘的住手!”江溢嘶喊出聲。 白蘇雙目滑落淚痕高喊,“不要!” “畜生!”白久痛喊一聲,眼見著劍一寸寸沒入他的胸膛。 他聽到了,席若白摳緊石塊不敢往前看,他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可是他不能停,他還有沒說完的話,那個人在等著他。 疼痛貫滿胸腔時甘青司仍舊凝望著眼前的人,他看著他拖出一條血路,一樣執(zhí)拗的不吭聲,他突地笑了,身側(cè)的手緩緩動了動。 不知哪里來的力氣席若白抓住了他伸出的手,用力撐起身子跪在他身前。人就在他對面,他們兩個半劍之隔,猶如不遇。 劍鋒之血一滴滴落在他衣服,一點點染開血花,他凝望著甘青司漸漸灰暗的眼,終是開了口,“甘夙冶,我嫁……你聽到了嗎?” 甘青司微微張了口,暗紅的血流出不停模糊著席若白的眼,他一次次抹去他嘴角的血,雙手抖得不像樣。 轉(zhuǎn)眼他的手滿是粘稠血跡,對方見此也不再開口,“夙冶,夙冶……,” “嗯……聽到了……,”甘青司費力抬起手撫摸著他的臉,“席聽歡……,”他還有好多話要說,可是連抬手的動作都已經(jīng)耗盡了氣力,他瞳仁一痛急道,“不要……聽歡……住手……,” 席若白握住劍身笑得極為悲切,“甘夙冶,席聽歡將此心付你,九泉之下,切莫丟了我。” 兩人之間的距離再無阻隔,半截劍穿透席若白心臟,他環(huán)手在甘青司后背,終是靠在了他的肩膀。 “聽歡……,” “都說了,此去經(jīng)年,與君同壽,你休想留我一人。” 賭氣的話猶是情深,甘青司嘴角掛著笑逐漸合上雙眼,淚水滑落,他道,“聽歡……我在這……,” 意識到什么的席若白眼淚再次洶涌而出,他恨不得自己能更用力抱緊他些,可是他也沒了力氣,甚至感受不到半點痛覺,明明方才痛到心結(jié),如今竟什么都沒有了。 “你走了嗎?”席若白沒有得到回應(yīng),他蹭了蹭他的肩頭,這人即使死去也不會倒下讓他依靠,席若白淡淡一笑,“我來了……,” 你知道嗎?他們不曾穿過嫁衣,也不曾在雙親前山盟海誓,二人血衣作媒,久偎為伴,只不過同赴一場死,共赴一情冢。 臺下痛哭聲成片,有的為了自己,有的為了多情人。 江溢奮力一擦眼中淚水,血跡斑斑的臉上滿是恨色。 見到眼前的一幕徐慕臣笑得暢快,對面的靳諶淚痕沒入地面混了血沙。 “我還以為甘世子有天大的本事,沒想到竟然比甘良無用多了,真是痛快。你父親既然沒有這般良機,你便好生替他看著吧。”徐慕臣一手覆在他的頭頂,黑霧緊繞在他的周圍,未幾甘青司身上盈出淡淡藍(lán)點,漸漸匯聚成人形。 他近乎癲狂的看著甘青司破體的魂魄,右手早已畫好符咒,鬼師一眼便認(rèn)出那是弒靈所用的高階符咒,無論對方情愿與否,成為召鬼也是遲早的事,更何況徐慕臣的修為并不低。 符咒感受到魂魄強大的鬼力開始劇烈顫動,下一刻甘青司的魂魄竟然直直往另一方向飛去,只見人群中一人身上金光熠熠,無數(shù)言文纏繞在他周圍,純鬼師能學(xué)的圣鬼經(jīng)能強行奪魂攝魄,想到自己的事斷在此處,徐慕臣橫眉怒目,破嗓道,“夢嶺鬼道小兒!壞我好事定讓你碎尸萬段!” 發(fā)動圣鬼經(jīng)的江溢把甘青司鎖在身旁,他并不答話,左手言文覆在甘青司胸口。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