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迪妮莎倒沒惱怒,認識第一天她就知道劉劫不是會和女孩子聊天的人,一踩油門,牧馬人如脫韁野馬,換成是半年前真人畜無害的劉劫鐵定要嚇癱了,妥妥的上馬威啊。 “你怕是沒少用這招對付你不順眼又別有用心的男人吧?” “怎么會,我最討厭這種用別人的害怕來獲得自我優越感同時博取羨慕的行為,如果是看不順眼的人我根本不會讓他上車。”迪妮莎說道,說這句話的時候她想起十五歲時隨爸媽去蒙古草原拍野驢的時候,有些騎手喜歡在帶年輕女游客試騎時會故意發口令讓馬起揚嚇得女游客抱緊馬脖子,然后翻身上馬一舉安定同時夸耀一下自己的馬術順便接受不諳事的女游客們的崇拜,于是她找到一個剛認識的朋友,在一眾戲謔的目光下策馬奔進騎場,她換了一身法式騎裝,騎術雖是法蘭西貴女出身的外婆教的,卻絕不浪漫優雅,火紅的披風隨著龍騰馬躍風卷翻飛,張揚肆意,男男女女都驚呆了,她就這樣在踩了這些馬背民族男人的顏面后一騎絕塵,除了要強,就是不順眼而已。 她確實有些任性。 “那真是多謝你的信任,你不開遠光嗎?”劉劫剛才就注意到車上只亮著內飾車燈,看著自黑暗中以鋪天蓋地之勢撞過來,發出砰砰直響的雪花,不知那位江左謝氏的才女見識這般氣象,還能否說得出流傳千古的詠絮之言,“未若柳絮因風起”本是贊嘆雪飄輕盈,但眼下這雪何止是全無美感,只讓人覺得是飄在天上一塊鹽田破了個大窟窿,往下直漏呢。雪落在擋風玻璃上面瞬間消融,被雨刷一刷即化為烏有,這臺優秀的車子不但配備全套防凍裝置和雙區智能空調,連車窗玻璃都內置取暖設備,根本無法積雪,只是能見度低得不行。 “開燈也沒什么用,還會被人發現,智腦控制的監控系統雖然不會主動找我麻煩,可要是值班的人看見了上報就有點麻煩了。”迪妮莎說著,“這座保護站我閉著眼睛都能出去,等進了大荒原,天大概也亮了。我給你把前排座椅加熱打開吧。” “用不著”,劉劫說,“說好了我來給你當保鏢的,干嘛自己一個人跑出去?” 迪妮莎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你不是應該在拘留室里接受調查嗎?” “早完事了,我一介平民,根正苗紅,有什么好調查的,倒是你那位閨蜜記者姐姐,這次簍子捅大了,我離開前聽說她燕京的家長要親自過來領她,這可比留校察看恐怖多了,加上現在都在關注那位危難時刻奮不顧身勇斗怪獸的人民英雄老法師,也就沒誰注意我了。” “那天的戰斗,你有沒有出手?” “我在直升機上眾目睽睽怎么出的手?”劉劫當然不會讓任何人清楚他的真實實力,可迪妮莎居然就不再追問了,仿佛真是隨口一說。 又靜下來了。 “我覺得不能因為我的任性,把你牽扯進來。”迪妮莎開口道。 “你還知道自己這是任性啊。找怪獸打怪獸的事讓軍人來干就好了,那么多穿鋼筋帶鐵骨提槍炮的兵哥哥那么大的機甲是擺著好看的?要你一個女孩子去出生入死?你這樣的行為放超級英雄電影里就是胡鬧,我們華夏人管這叫作死。” “軍人也有他們完不成的事,比如溝通……” “你還想著溝通啊,還有意義嗎?都已經開打了打得血肉模糊了,突然蹦出個談判專家走到戰壕中心說要談談,你不怕讓敵我雙方笑死然后火力包夾當場變炮灰啊?” “你不覺得這件事透著古怪嗎?”迪妮莎目不斜視。 “都已經開打了,起因還重要嗎?羅剎是怪獸是罪孽,已經定了性了,不管從什么角度講,它都必須死。人道主義都沒用。”劉劫冷冷道,他非常不能理解這種同情加害者的理念,即使在講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腦殘話里,羅剎也是要被斬殺的一方。 “你以為我只是同情嗎?” JEEP牧馬人在黑暗的雪夜里開的很穩,車固然是好車,但是劉劫更欣賞的是能在幾乎是零視野中時速70公里的駕駛員,這是什么?這是自信啊。保護站內除了建筑物幾乎是一馬平原,偶爾有一些小路障也在強大的越野性能下如履平地,迪妮莎敢這么盲開顯然是對建筑布局距離尺度了然于心,不管閉眼睜眼心里都有幅精確到米的地圖,自信的女孩有種特殊的魅力,不過劉劫不覺間眼神就溜到人家起伏的山巒上了,真是本性使然,這時才注意到迪妮莎羽絨服下是全套的皮衣皮褲緊身越野裝,一如初見,驚詭艷麗似妖冶的白馬披掛出征。 劉劫怕被發現似的挪開目光,突然想起來道:“你是這里的科研人員,那些機甲……” “我是主要負責人之一。”迪妮莎半點不掩飾。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