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傳送門，一股鐵銹混著茉莉的味道撲面而來。林隕剛站穩(wěn)，手里的戰(zhàn)戟就 “咔嗒” 一聲插進(jìn)地面凹槽。廢墟里的機(jī)械花瓣忽地亮了起來，展開后露出一幅巨大的星圖，中間標(biāo)著 “α-17” 的紅點一閃一閃，像顆累壞了的心臟在喘氣。

    黑袍人摸了摸墻上的培養(yǎng)艙，玻璃上結(jié)著干了的銀藍(lán)色黏液，像沒長好的血管。“這兒是初代克隆人的‘**實驗室’，” 他聲音發(fā)顫，“三百年前，科學(xué)家在這兒造了十七個宇宙的文明樣本，這第十七宇宙…… 是你媽媽的老家。”

    萊德蹲下身看地上的舊筆記，突然說：“這些記錄的時間怎么亂套了？明明是三百年前寫的，卻提到了咱們剛遇到的星核裂縫！” 他指著一頁筆記，上面畫著和林隕戰(zhàn)戟一樣的紋路，旁邊寫著：光和暗一起跳舞時，第十七道晨光會照亮黑夜，字跡周圍有點發(fā)暗，像沾過血。

    影風(fēng)踢開擋路的機(jī)械臂，發(fā)現(xiàn)它掌心里刻著和艾瑟裙子上一樣的星星圖案。這時，大家注意到墻上有扇巨大的落地窗，窗外飄著十七顆被鎖鏈綁住的星球，有一顆已經(jīng)全黑了，上面的紋章裂成兩半。

    “看那邊！” 林隕指向祭壇。那里有七個石棺擺成六角星，中間那個開著，里面躺著和林隕長得一樣的尸體，胸口插著斷了的戰(zhàn)戟。尸體手里攥著半塊銀幣和一張黃紙條，上面用紫血寫著：別信鏡子里的眼睛，真相在影子背后。

    貓咪突然從艾瑟懷里跳出來，爪子按在石棺上。實驗室開始搖晃，石棺底下冒出一段螺旋樓梯，墻上刻著好多字，有一句特別清楚：我們造織夜者保護(hù)文明，卻沒想到它喜歡上了吃希望。

    “樓梯通到星核核心。” 艾瑟說，她的裙子上黑綠兩色光在亂轉(zhuǎn)，“你媽媽當(dāng)年在這兒啟動‘黎明計劃’，想把自己的基因和織夜者代碼融合，可失敗了，她只好把意識……” 她沒說完，盯著林隕胸口的六角星紋。

    樓梯盡頭是一扇齒輪門，每塊齒輪上都刻著人的臉。林隕把戰(zhàn)戟插進(jìn)去，齒輪開始倒轉(zhuǎn)，露出里面的密室。中間懸浮著一顆星核，纏著十七條鎖鏈，每條都連著一個宇宙的畫面。

    “這是初代星核！” 黑袍人驚呼，“我們以為它早沒了！” 林隕摸了摸星核，突然看到好多畫面：媽媽在實驗室里倒藥水，爸爸開著破飛船送數(shù)據(jù)，艾瑟把自己的意識分成了十七份……

    “艾瑟是星核變的！貓咪是用爸爸的基因和織夜者代碼做的鑰匙！” 林隕剛說完，星核猛地一抖，一條鎖鏈斷了。對應(yīng)的畫面里，影風(fēng)的哥哥捧著發(fā)光的植物走向祭壇，他胸口的星星和星核上的裂痕一模一樣。艾瑟跪了下來，裙子上的黑光差點蓋過綠光：“這些鎖鏈?zhǔn)沁B系宇宙的臍帶，全斷了，所有東西就都沒了……”

    “那就回到開頭。” 鏡像體的聲音從星核里傳出來，他的戰(zhàn)戟穿過林隕的影子，釘在星核上，“你媽想讓文明重新開始，可她不知道，織夜者早就長在每個克隆人的骨子里了。”

    林隕咬咬牙，把兩把戰(zhàn)戟插進(jìn)星核裂縫，星光和荊棘的力量涌了進(jìn)去。鎖鏈發(fā)出強(qiáng)光，一個金屬盒子出現(xiàn)了，里面有十七枚銀幣，刻著不同宇宙的黎明景象，有一張是媽媽抱著小嬰兒的樣子。

    “爸爸說銀幣長出荊棘時會有安魂曲，可也許荊棘是保護(hù)種子的。” 林隕把銀幣撒向星核，鎖鏈全斷了，卻沒爆炸，反而變成十七道光照亮了天花板上的壁畫。壁畫上，初代科學(xué)家們手捧星核，他們的影子拼成了織夜者的樣子，臉上帶著解脫的笑。

    這時，萊德指著窗外：“看！” 那顆黑了的星球又亮了，裂了的紋章在愈合。影風(fēng)胳膊上的銀血變成了橋，連接著各個宇宙的門。星核中間，十七棵大樹長了出來，葉子里有黑霧和星光在轉(zhuǎn)。

    艾瑟站起來，裙子恢復(fù)了平靜。她一揮手，廢墟變成了花園，齒輪和鮮花長在一起。貓咪拍碎了最后一塊鏡子，里面映出的是林隕笑著的臉。

    “第十七宇宙的晨光，不是要消滅黑暗的光，” 林隕拿著爸爸的盒子，看著窗外的太陽，“是能讓黑暗存在的勇氣。” 十七個宇宙的天空都亮了，晨光里有影子在動，卻顯得特別暖和 —— 原來光明和黑暗，本來就該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