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這突如其來的大起大落,令鄭泌昌感到有些恍惚。 隨后,只見鄭泌昌用力掐了掐自己的手背,從手背上傳來的清晰疼痛,則在無聲地告訴他,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在做完這些以后,只見鄭泌昌回過神來,看向此刻正坐于主位的趙貞吉,沉聲道:“下官定為巡撫大人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鄭泌昌說完,整個人異常鄭重地躬身于地,不再言語。 一旁的何茂才見此情形,也緊跟著鄭泌昌的步伐,畢恭畢敬地向趙貞吉行禮。 趙貞吉見此情形,輕撫胡須,將目光從二人的身上分別掃視而過,如此想道:“嗯,這兩個人貪是貪了點,不過辦起事來倒是不錯!” 隨后,只見趙貞吉收斂心神,收回目光,如此吩咐道:“嗯,都坐吧!” 鄭泌昌何茂才聽聞此話,整個人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此刻,他們二人的心里都十分清楚,經由這件事以后,他們跟趙貞吉的關系,將會更上一層樓。 甚至可以說,已經達到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地步了! 畢竟,同朝為官,如同乘一船。 而現在,他們與趙貞吉利益一致,都在為即將到來的清查田畝,以及抑制土地兼并一事,做著準備工作。 倘若在這個過程中,不慎出了紕漏,那么不僅趙貞吉沒有了更進一步的機會,就連他們,也得迎接反攻倒算,為先前做的那些事,付出生命的代價。 …… 在這之后,議事大廳內的氣氛,明顯輕松了不少。 鄭泌昌也趁此機會,向趙貞吉匯報起了近來浙江的情況。 “稟巡撫大人,近來生絲的價格,已經有所回落,一斤生絲的價格,在二兩三錢左右,但盡管如此,仍舊有些供不應求!” “值得一提的是,近來在浙江出現了這樣一類人,這一類人在農忙的時候,是農民,在閑暇的時候,便去那些機戶家中充當織工,據說收益頗豐啊!” 趙貞吉對于鄭泌昌的這番話不置可否,畢竟,在這之前,皇帝已經下詔,免除一年的賦稅。 這些人就算是掙得再多,官府也暫時無權收稅,要對這一部分人征收賦稅,得等到明年以后了。 隨后,趙貞吉仿佛像是突然想起來什么似的,看向鄭泌昌所在的方向,出言詢問道:“對了,最近織造局那邊的情況如何了,先前跟那些番邦商人談成的五十萬匹絲綢的訂單,還得趕在年底前交貨呢!” 自從織造局總管太監龐謙,被押往京城以后,織造局便暫時由浙江官府代管。 事到如今,倒也沒出什么紕漏,一切都運轉正常。 待趙貞吉的話音落下,一旁的鄭泌昌在思襯片刻后,方才給出了回應:“稟巡撫大人,現織造局庫房內,存有絲綢四十八萬匹,只有兩萬匹絲綢的缺口了!” “這兩萬匹絲綢,在年底前,怎么都能夠完成,甚至還能夠有盈余!” 鄭泌昌在說到這里的時候,也是不免有些唏噓,畢竟當初,這樁生意是由楊金水談成的。 而譚綸和胡宗憲也在現場,現在楊金水瘋了,譚綸當上了胡建巡撫,胡宗憲更是被皇帝調進京城,任吏部尚書一職,還入了閣。 搞了半天,好像只有自己原地不動,還在浙江任布政使一職。 就在這時,鄭泌昌眼睛的余光,無意間瞥到了一旁的何茂才,心中有了些許安慰。 “嗯,還好,我不是一個人!” 由于此時的何茂才正思考著別的什么事,因此,并未注意到鄭泌昌看向自己的眼神。 趙貞吉在聽完鄭泌昌的匯報后,點了點頭,出言應和道:“嗯,只要能夠趕在年底前,完成這筆訂單就好!” 在這之后,只見趙貞吉將目光從二人的身上收回,擺了擺手,緊跟著吩咐道:“行了,本官接下來還有事情需要處理,要是沒什么事的話,你們可以離開了!” 鄭泌昌聞言,剛想起身向趙貞吉辭行,隨后,其仿佛像是突然想起來什么似的,裝作不經意間,向趙貞吉提及了嘉興知府王用賢的事情。 “對了,巡撫大人,下官突然想起來,那個嘉興知府王用賢,似乎與嘉興袁家關系密切,沒少替他們善后,您看……” 鄭泌昌說完,便低下頭,不再言語,忐忑不安地等待著趙貞吉的決定。 趙貞吉聽聞此話,在思襯片刻后,擺了擺手,頗為隨意地吩咐道:“行了,這件事情你們兩個看著辦吧!” 待趙貞吉的話音落下,只見鄭泌昌何茂才的臉上閃過一絲激動之色,隨后,只見二人神色一凜,沉聲應道:“遵命,巡撫大人!” “行了,今天就先這樣吧,你們可以離開了!” “是,巡撫大人,下官這就告退!” 在向趙貞吉躬身行禮后,鄭泌昌何茂才未作絲毫猶豫,當即邁步離開了總督府議事大廳。 鄭泌昌明白,趙貞吉算是默許了他們接下來的動作。 “也不知道巡撫大人收不收,唉,不管了,等弄到銀子以后,先探一下巡撫大人的口風吧!” 鄭泌昌想到這里,不由得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待鄭泌昌何茂才離開總督府議事大廳后,只見趙貞吉將目光收回,從座椅上緩緩起身,然后徑直去往了總督府書房。 “等這邊的事情完結,我趙貞吉說不定可以更進一步,和胡宗憲一樣,順利入閣!” 在這之后,只見趙貞吉收斂心神,有條不紊地處理起了面前這些,被總督府官吏送來的公文。(本章完)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