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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拿什么拯救你,我的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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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此以后,韓丁每天最害怕的就是下班。一個對下班沒有期待的人,下了班干嗎去?

    他和羅晶晶分手的事,還是忍不住對老林說了。說了以后他又后悔,說這些有什么用呢,是想得到一點同情嗎?是想聽到幾句感慨嗎?人家同情完了感慨完了,還是你自己面對一切。每天回家,面對黑著燈沒有聲響的屋子,面對枕邊那熟悉的香氣一點一點地消失,面對客廳里羅晶晶那張大幅的笑臉,那笑容的燦爛讓他不忍凝視。

    羅晶晶拿走了她的所有照片,唯獨客廳墻上的這幅,也許太大了,不方便帶走,所以留了下來。這張笑臉占據了整個屋子,無論韓丁坐在哪個角落,都逃不脫她俏皮的注目。

    爸爸媽媽到這里來看過他一次,媽媽還在這兒給他做了一頓好吃的飯,他們勸他先去五棵松那邊住一陣,等心情穩定了再回來。他沒同意。他決定做一個孤獨的人,心里難過的時候就一個人待著。

    然而他還是害怕下班回家。回家一個人他真的害怕。

    然而他每天下了班,還是無一例外地急急忙忙往崇文門的家里趕。他明知自己應當絕望,可心頭總有幻想。他總幻想羅晶晶會打電話回來,甚至會在某一天夜幕降臨之后,突然回家看他。

    他每分鐘都重復地告訴自己,一切都結束了,但每分鐘又都在等著什么。等什么呢?是等羅晶晶回來給他送喜糖還是送喜帖?還是等她和龍小羽一起回來告訴他:保春公司業已重生,保春口服液再造輝煌,羅保春二十年的事業,和大難不死的龍小羽一樣,神話般地死去活來,劫后重生?韓丁想,這真是說不準的,也許龍小羽命中注定能夠一而再、再而三地絕處逢生,那份龍運攔都攔不住的。何況,這公司的名字也起得好:保春!保著它會有第二春、第三春,永葆青春的!

    韓丁在這樣的狀態下等了整整一個星期,整整十天,或者更久,誰知道呢。日子越過越糊涂。但除了父母外,并沒等到任何讓人驚喜的敲門聲和電話響。他和羅晶晶相識后,一直沉溺于浪漫的兩人世界,疏遠了以前的同學朋友。現在,羅晶晶走了,他的孤單便顯得特別徹底,每天回家除去心不在焉地看書看電視之外,就只有坐在沙發邊的燈影下,看著墻上羅晶晶明媚的笑臉,枯坐,發呆。

    所以,當某個晚上,四周都靜下來以后,他突然聽到了幾下幽靈似的敲門聲,他還真以為是幻覺來了。他坐在沙發上原地未動,豎起耳朵朝自己的心里去聽。但那敲門聲確實來自屋外,當確信那聲音的方向后他自己都沒想到他會像箭一樣把自己射到門前,在拉開屋門的那個瞬間他幾乎脫口叫了一聲羅晶晶。

    門外,沒有燈,但能看清站著一個女人,也能看清那不是羅晶晶。

    韓丁瞪了半天眼,才不得不相信自己從第一眼就看清的一切。他不無泄氣地問:“你找誰呀?”

    那是一個面目蒼老的中年女人,操著含混不清的南方口音,她戰戰兢兢的身子顯得格外矮小,她說:“我找韓丁。”

    “找韓丁?我就是。”

    “你就是嗎?你就是那個……韓律師?還是他的小孩?”

    那女人上下打量他,有些疑惑。也許她想象中的律師不該這么年輕。韓丁點了一下頭:“對,我就是韓律師。請問您貴姓?”

    “我姓張,我專門從紹興趕過來的。你就是韓律師呀,我找你好辛苦……”

    紹興!多熟的地名!韓丁一聽這兩個字眼,不知怎么就讓開了身子,他說:“找我有事嗎?請進來說吧。”

    那矮小的女人進了門,韓丁把她引到客廳。他讓她在客廳里的圓桌前坐下來,自己和她隔了一個椅位,也坐下來,然后發問:

    “你從紹興來?找我什么事?”

    那女人未及答話,先從隨身攜帶的一只不大的旅行兜里掏出了一沓人民幣,放在圓桌上。那是剛從銀行取出來還未拆封的人民幣。韓丁嚇了一跳,他眨著吃驚的眼睛,看著那女人眨眼間從旅行兜里一沓一沓地拿出了五萬元人民幣。他愣愣地問:“怎么回事,你這是干什么?”話音未落,那女人已經離開椅子,一本正經地雙膝跪下,哭腔隨即而來,叩頭下去。

    韓丁嚇壞了,一下子跳起來:“嘿,你這是干什么!怎么回事呀?”

    女人搗蒜似的叩了兩個頭,悲腔哀調地說:“韓律師呀,我來找你搭救我的小弟弟呀,我小弟弟犯了官司,我求你去救救他呀!”

    韓丁明白了。

    這女人是紹興來的,她一定是聽到了龍小羽死而復生的傳說,所以,千里迢迢跑到北京來找他。看來老林說得沒錯,這個案子真的讓他出名了。

    韓丁鎮定下來,和顏悅色地對那女人說道:“你起來吧,起來吧,你不就是找我幫你打官司嗎,你起來說。”

    那女人起來了,臉上還一塌糊涂地涂了些淚水。韓丁讓她在椅子上重新坐好。然后不疾不徐地從頭問起: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是誰告訴你到北京找我打官司的?”

    女人用粗糙的手掌擦著臉上的眼淚:說:“我是鄉下人,不懂法的,聽我們那一片都說韓律師是有名的神嘴啊,死人也說得活的。法院判殺頭,韓律師講一句話,就能把落到一半的刀給架住。”

    韓丁聽了,半天不知該怎么解釋怎么回答,是該客氣兩句還是該鄭重辟謠以正視聽。他哭笑不得地未置可否,索性像真的接了單似的問下去:“你弟弟犯了什么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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