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怎么會是她?” 短暫的詫異之后,喬安哲有些失神,無意識地呢喃道。 “沒什么好驚訝的,她幫席郁斯做了那么多事,席郁斯給她一點好處也是情有可原。” 說是這么說,但喬暮色還是想到了查到的那些消息,離開喬家以后,許若歐一直跟席與西在一起,從來沒有接觸過席郁斯,硬要說接觸過,也只有最近在醫院照看席與西的時候見過。 而且資料里也說了,席郁斯對許若歐并不客氣,甚至還很防備。 這算是正常的合作關系破裂嗎?喬暮色不知道,他只知道許若歐現在的一切其實都是席與西個人幫助,跟席氏和席郁斯沒有任何關系。 “有席氏撐腰,是不太好辦。” 想了想,喬安哲無所謂地嘆了口氣,少年老成不過如此。 提議被否決,父子倆都沒話說了,一起坐了會就準備各回各的房間休息。 “傅伯伯他……” 父子倆的房間面對面,兩個人背對著背開自己的房門,喬安哲猶豫再三還是開了口,只不過這句話剛一說完他就意識到自己的稱呼不對,果斷閉了嘴。 “我和他之間的事跟你沒關系,少聯絡就行了。” 喬暮色倒是想過在喬安哲面前極盡詆毀,只是想到傅天成畢竟是喬暮雅的心愛之人,也是喬安哲的身生父親,他一個做舅舅的,養恩再大也不能這么做,那些不堪入耳的詆毀之言也就咽了回去。 “哦,我知道了。” 想知道的并沒有得到解答,喬安哲心思百轉,最后決定聽話,他是本能地想去親近傅天成,但放任的前提是,他們能夠統一戰線,如眼下這樣的對立場景,他絕不會讓喬暮色寒心。 想通了的喬安哲一身輕松,虛弱想不通很糾結的問題也隨著他的底線堅定而變得不重要起來,這一晚,喬安哲睡了個很好的覺,第二天起來神清氣爽。 但同樣糾結難過的喬暮色就沒這么好命了,他一晚上都在各種思考中度過,一會是和傅氏對抗的應對辦法,一會是虎視眈眈的席氏解決之法,一會又成了許若歐。 自從冷庫里救出許若歐之后,喬暮色已經很久沒有夢到過許若歐了,如非必要,許若歐這三個字甚至額不會在他的工作和生活里出現,一切都好似一場鏡花水月,夢醒什么都沒有。 然而昨晚,他確實夢到許若歐了,她一身水,衣服濕噠噠地緊貼在身上,頭發也濕乎乎的,貼在臉上,她站在水邊瑟瑟發抖卻沒有向他求救,只冷冷地看著他,看了很久很久,她身上的水一直沒有干,滴滴答答地在腳邊滴出了一汪水灣。 水灣清澈,鉆出了一個席與西,他沖他勾了勾唇,滿是獲勝者得意的微笑,他脫下西裝外套把許若歐包裹得嚴嚴實實,攬著她的肩越走越遠,而喬暮色想要向前一步卻做不到,想開口叫住許若歐也做不到。 幾番掙扎后,喬暮色醒了,房間里亮著暖色的小夜燈,灰白色天鵝絨窗簾半拉著,另一半透出外邊半明半暗的天。 喬暮色揉亂了自己有些扎手的短發,赤著腳走到窗前,整個海城最佳的日出觀景點除了他誰都不知道,其實就在他此時站著的窗前,橘色的朝陽隱藏在地平面下,悄悄露出一角,漫天的朝霞染紅了地平線的大半,晨起的環境清潔車聲變得比任何價格高昂的發動機聲都要悅耳。 這樣的一天對很多人來說是充滿了希望的一天,對喬暮色來說,這是新的挑戰即將開始的訊號。 兩小時后,喬暮色坐在自己的辦公室里,落地窗外的海城已經蘇醒,車輛繁忙路人匆忙,每個人都步履匆匆,他們西裝革履抑或奇裝異服,走在自己的方向上,永不回頭。 喬暮色顧不上這些,他此時正看著辦公室電腦上的那封來源不明的匿名郵件,郵件里沒有太多內容,只是簡述了一些顛覆他一直以來的認知的事情,比如說在他和許若歐在一起之前,許若歐從未見過席郁斯,更沒有見過席與西。 又比如說,許若歐離開喬家以后,席郁斯就和他的小女朋友閔南愛分手了,理由是她沒那么可愛了,其實是因為,她的姐姐閔子雯被調往非洲扶貧去了。 大概是算準了這些蒼白無力的文字不會讓喬暮色相信,郵件最后附帶了31.2G的附件,里邊包含了許多東西,照片、錄音以及某些明顯是偷拍到的視頻。 最后的最后,那段視頻里的主角只有一個,那就是許若歐。 她坐在姹紫嫣紅的花房里,姣好的面容透著溫柔的迷戀,她正安靜地描繪著一副畫兒,時間安靜得好像停止流動了一般,整個畫面里只有她的手和手中的畫筆是動的,那副畫像漸漸變得明朗,喬暮色的呼吸也漸漸急促。 在畫像即將完成時,畫面外傳來了席與西的聲音,許若歐先是一驚,隨后撕掉了那副即將完成的人物肖像油畫,撕成了碎片。 饒是如此,喬暮色也看出了那個人像的本質,是他自己。 幾次急促的呼吸后,喬暮色漸漸安靜下來,他也覺得好奇,明明只看到文字時他是懷疑的,看到了附件里的內容后他反而有種果然如此的釋懷感,半點不曾懷疑那些內容的真實性,連找技術部門檢查一下的念頭都沒有。 喬暮色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迫切地想要見到許若歐,想給她一個大大的溫暖的擁抱,想對她親口說一聲對不起誤會了,但他依舊坐在椅子上,維持著看視頻時的姿勢,沒有改變過一點。 “喬總,傅氏的傅總約您下午一起喝茶,請問您要赴約嗎?” 舒若敲過門后并沒有經過他的允許就推門而入,見他明顯心不在焉也沒有多一句嘴,將要說的事情說完后就站在原地不動了,微微低著頭,視線也只是在她的腳尖上打轉,跟曾經的許若歐截然不同。 曾幾何時,許若歐剛來到公司做助理,她把所有的人際關系都安排得很好,也沒有害怕的意思,每次進辦公室都像個好奇寶寶似的,以腳為原地,以脖子為半徑,到處參觀,像極了到處找葉子吃的長頸鹿。 “喬總?” 舒若等了一分多鐘,喬暮色依舊沒有說話,這和平時的他大相徑庭,讓舒若情不自禁地抬頭看了他一眼,出聲提醒道。 “嗯。” 舒若的提醒讓喬暮色神游四方的意識回籠,下意識地應了一聲。 舒若卻以為這是同意,飛快地匯報了時間地點后離開了。 喬暮色依舊有些走神,心里想的卻是應該怎么和許若歐道個歉,如果能挽回自然是好的,如果不能也應該將這一切都說清楚,不給兩個人留下遺憾。 許若歐并不知道這些,她這會正坐在席與西的床邊,臉色奇差。 已經醒過來的席與西臉色蒼白如紙,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力氣,連笑笑都是奢侈。 “我都活得這么艱難了,你就別給我臉色看了吧?”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