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沒想到,鯉魚竟然是仙童!和他還有這樣的緣分! 仙童成了他的親兒子,曾茂非常高興,他也明白這份仙緣來之不易,他得保護這個孩子。 “那么,我們開始講課了!” 明庭站椅子上,背著手,氣勢一變。 “從你今天寫的這篇文章說起,字數這么多,根本沒抓住重點。你是糖水喝多了,腦子變粘稠了嗎……” 眼看著明庭把曾茂忽悠得一愣一愣,奉天捧著肚子哈哈大笑。 打工爹打工魂,打工爹當人上人! 沒話毛病啊! 等講完課,明庭身上氣息收斂,變得沒精打采,打著呵欠沖曾茂伸手。 “困了,爹,抱!” 之前曾茂還有點兒忐忑,兒子是仙童,無所不知,說不定在仙界有幾百歲了,他配當神仙的爹嗎? 傻爹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處理這段父子關系。 此時見明庭對自己十分依戀,跟以前沒什么區別,他搖搖頭,笑了起來。 管這孩子是什么來歷,現在明庭是自己的寶貝兒子,是他們曾家的獨苗苗!是他和娘子的心肝寶貝! 曾茂抱著明庭走到臥室,余三娘剛把針線放下。 “睡了?”余三娘走過來。 “嗯,一閉眼睛立刻睡得像小豬一眼。”曾茂掂了掂,“最近好像長肉了,改天用秤稱一下。” 明庭躺床上翻身繼續呼嚕嚕睡,曾茂跟余三娘小聲講了孩子的來歷。 一聽自家兒子真的是仙童,還是偷偷下凡來報恩的,余三娘緊張地看著明庭。 見他還在,她連忙抓著曾茂的手: “相公,你要努力啊!庭哥兒是我的命!你,你必須考上進士,當大官!” “我知道,我知道!”曾茂對兒子的在意不必余三娘少。 他甚至有些懷疑,最近頭腦變清明,還有家里人氣色肉眼可見地變好,是不是明庭用了什么仙術。 也不知道兒子在凡間用仙術會不會受懲罰,真是擔心啊! 等第二天曾茂問起來,明庭擺擺手。 “都是些小手段,不足掛齒,我只是將平時喝的仙水放在茶水里,不要緊。” 得到肯定的回答,曾茂這才松了口氣,也老老實實地接受明庭給他制定的學習計劃。 這計劃里除了溫書、練字、寫策論之外,還有鍛煉身體,每天下午必須活動半個時辰。 “我們仙界有位超級大佬曾經說過一句話,‘野蠻其體魄,文明其精神’!沒有好的身體,哪怕有一腔抱負,也沒有辦法實現。” 曾茂懂了,能被兒子稱為大佬,肯定是仙界頂尖的神仙。 神仙長生不老,擁有不死之身,就這樣他老人家還一直鍛煉身體,冬天冬泳,真是太自律了! 神仙這么努力,他一個凡夫俗子更應該鍛煉起來。 曾茂在明庭的鞭策下,認真復習,偶爾也會和郭松聚一聚,交流學習,給對方的文章點評。 郭松發現曾茂的文章一次比一次寫得好,心里非常驚訝,問他有什么學習的好竅門? 竅門?曾茂能怎么說? 生個仙童當兒子,被他訓得跟孫子一樣,你也能和我一樣進步? 曾茂最后只能告訴郭松,可能是安魚縣風水好,養人。 他們一家來了之后,氣色一天比一天好,兒子也沒生病,他的腦子也像開竅似的,靈光了不少。 郭松是個實在人,倒是相信了曾茂的這番話。 他說安魚縣文氣很重,說不定對他們這些讀書人真的有影響。 等到白云書院入學考試的那天,明庭親自送曾茂到了書院門口。 “爹爹,好好考試!郭伯伯,考完了來我家吃魚啊!” 明庭揮著小手,給兩個人打氣。 之前郭松打聽了,白云書院收的學生最起碼也是童生。 這里的入學考試很別具一格,仿照秋闈科考,弄成小隔間,所有人要在里面經歷一次模擬秋闈考。 當然,不可能和真正的秋闈一樣考那么久,只是讓大家感受一下科舉的氛圍。 曾茂按照書院的規矩,帶了筆、硯臺、餅子、單衣……這回可是要在里面呆三天呢! 明庭覺得白云書院挺好,進門有入學考試,上學每個月有模擬考,還有期中期末測試。 白云書院的創始人一定是個學霸,還是個非常靈活的學霸。 就這種模擬秋闈考試氛圍來說,已經有點兒像現代社會的應試教育。 不知道學生考上后,在里面會學些什么。 三天后,馬叔駕車去白云書院門口等著,明庭坐在車里往外探著頭,嘴里念叨著爹爹怎么還不出來。 等了一會兒,陸陸續續有人出來,很快明庭看到了曾茂,連忙招手喊他。 “爹!我在這兒,爹爹!” 曾茂搖搖晃晃地走著,大腦一片空白,旁邊郭松的狀況比他好不到哪兒去。 兩人約好回頭再聚,曾茂來到了馬車跟前。 見明庭要往自己身上撲,他連忙后退了兩步。 “等等,我身上臭得很,回家洗干凈了再抱你!” 曾茂這回抽的簽還可以,至少沒在茅房旁邊。 郭松運氣不太好,旁邊是茅房,所以他急匆匆地走了,要回去洗澡。 等傻爹上了馬車,明庭連忙給他倒水,捏肩,捶背,一套手法弄下來,曾茂總算是舒服多了。 回家后他洗了個熱水澡,又灌了姜湯,吃了飯倒頭就睡。 “白云書院怎么這么嚴格?一個入學考試弄得跟秋闈一樣……” 看到曾茂疲憊不堪的樣子,余三娘嘆了口氣。 她雖然心疼相公,可這跟鞭策相公考舉人不沖突,畢竟相公和兒子比,還是兒子更重要。 曾茂睡了一整天,終于緩過勁兒來,吃飯的時候跟余三娘倒苦水。 “隔間只有這么一點點長,在里面伸懶腰都不行……床板硬邦邦的,夜里冷得很……” “我隔壁的人睡覺說夢話還磨牙……對面那個人不會溫餅子,把東西燒糊了,差點兒走水……” 吐槽到最后,曾茂自己也笑了起來。 不得不說,白云書院的入學方式很獨特,也非常有效果,讓他清醒地認識到了考舉人的不容易。 所以書要好好看,身體也要好好鍛煉。 另外,曾茂打算找木匠,在家里搭一個科舉的隔間出來,經常進去訓練一下。 他這想法跟郭松一說,郭松喜得拍大腿,“你這個想法很好!不如我們一起搭,一起考,怎么樣?” 曾茂連連點頭,一個人住小隔間還是沒有緊迫感,要是旁邊有競爭對手,那感覺立刻不一樣了。 三天后,閱卷結果出來,曾茂和郭松一起被白云書院錄取,兩家人在一塊兒吃了頓飯,慶祝了一下。 白云書院可以住讀也可以走讀,因為兩人已經成家,有了兒女,他們決定走讀。 與此同時,30天清理河道的徭役也結束了。 曾家其他人沒事,唯獨曾老三,是被人抬回來的。 “爹,爹爹!” 家里五個孩子圍著曾老三,一邊喊爹一邊哭。 曾爺爺讓孩子們讓開,上前摸了摸曾老三的額頭,很燙!看到又黑又瘦的兒子,說不心疼那是假的。 “這怎么回事?老三怎么了?”曾爺爺問著長子。 他們兄弟幾個出去,不是應該互相照應嗎?怎么老三變成這樣? “臨回來的頭兩天,老三說背上不舒服,咱們也沒怎么注意。” “誰知過了一夜,這包長得有核桃大,今天直接變成雞蛋大。回來的路上,老三疼得走不了路,我們把他抬了回來。” 曾老大也是黑黑瘦瘦,不止他,曾老二還有曾鐵柱的兩個堂哥都是如此。 本來看著兒孫們瘦歸瘦,氣色還不錯,曾爺爺剛松了口氣,沒想到老三不行了。 “老三媳婦兒,還愣著干什么啊!拿錢出來,去鎮上請大夫啊!” 曾爺爺看到哭啞了的三媳婦兒,忍不住皺起眉頭。 “請曲大夫來!” 曾鐵柱對鎮上熟一些,他跑去請了曲大夫,沒想到大夫一看,說這是“疽”。 “疽?!”曾爺爺一聽,壞了,這可是會死人的病! “大夫,您一定要救我兒子,這一家子全靠他了!他家孩子還這么小,不能出事啊!” 曲大夫眉頭緊鎖,摸著曾老三肩胛骨上的大包,硬邦邦的,里面全是膿。 “我治不了,你們可以去縣里。縣城有個金大夫,醫術高明,他說不定能治好。” 曲大夫站起來,擺了擺手,“趕緊送縣里,說不定還有得救。” 曲大夫這話如同晴天霹靂,讓曾家人呆住了。 疽是什么病?為什么這么可怕?就這樣一個包,難道會要人性命? 曾爺爺還想求曲大夫,他直說自己治不好,讓藥童背著藥箱頭也不回地走了。 “爹,這咋整?”老三媳婦兒紅腫著眼睛,“我一個婦道人家,沒去過縣里,我,我……” 說著說著,她又哭了起來。 曾爺爺一看三媳婦兒不管用,叫老大和老二做了擔架,讓沒去服役的孫子抬著曾老三,自己和老二陪著去了縣里。 “爺,我和你們一起!”曾鐵柱跟在后面。 除了關心親爹的身體健康,曾鐵柱還想去找找曾秀才,萬一對方會收留他呢?總比在家里強! 而且秀才人好,秀才娘子心軟。 說不定得知曾老三病了,他再哭一場,他們還會給些銀子,至少家里不用花錢。 等幾個人到了縣里,已經是傍晚。 找到金大夫的店,他一看情況,大包已經油亮亮的,按一下硬邦邦,曾老三疼得直叫喚。 金大夫搖了搖頭,“這樣了才把人送來,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 “大夫,我們大老遠過來,就是相信您的醫術,只要把人救下來,怎么都好說!” 曾爺爺連忙說道。 金大夫先收了訂金,五兩銀子,給錢的時候曾家人心里在滴血。 隨后,金大夫命人點了六盞燈,讓屋里亮堂堂的,又沸水煮了匕首,還準備了烈酒。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