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六十六章 敢問路在何方?-《唐朝公務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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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日是想請列位不受拘束的隨意看看龍門,再則也是因為縣衙中事務太多不便因私廢公,是以不曾相陪,怠慢之處還請諸位見諒”,唐成拱手行了個團禮,拉著臉色有些不自然的楊繳坐下后向正位而坐的孔笑看道:“諸位先賢皆是治政方家,此番難得移步過來縣城,看也看了兩日,有什么賜教之處后學必當洗耳恭聽”。
聞言,孔將座中諸人環視一遍后緩緩開言道:“你這次讓我們過來就是為觀風以論治政之得失?”。
“正是”,唐成笑著點了點頭,“《春秋左氏傳》襄公三十一年中載有鄭國上卿公孫答~蔑之言:‘夫人朝夕退而游焉,以議執政之善否。其所善,吾則行之;其所惡,吾則改之,是吾師也!后學才具固不及公孫子遠矣,但求教之心卻不敢后人,縣中既有諸位賢達在此,后學焉能不知借重?”。
唐成這番話對于在座的失意逐臣們來說實在是受用的很了,當下就有座中人輕聲贊了一句,“信可事也!有古君子執政之風”。
“信可事也”四字與唐成剛才所引之言同出于《左傳》襄公三十一年,正是~蔑夸獎公孫僑之言,乃值得信賴之意,這意思唐
明白,聽了之后向那人抱以謙遜一笑為謝。
“仆等既然來了,見了,為了這一方百姓也斷沒有藏私不言的道理”,孔眼中的欣賞之色一閃即逝,臉上用近乎不變的正肅神色道:“據仆等這兩日所見,唐明府東谷之舉稱得是功延子孫之善政,若經有司察舉實有垂范天下之利,然則北城外之集市卻是所行欠妥,夫理政之要重耕桑,導民以善,焉可促民逐利以壞鄉風?唐明府三思之”。
聽得此言,坐在唐成身側的楊繳撇了撇嘴,想說什么卻又最終沒說。
“公所言極是,后學自抵任之初便一力推動東谷之事也正是為固耕桑之本,至于北城集市一事實是不得已而為之”,唐成一臉誠懇說出的這話聽的楊繳直皺眉頭,微微扭臉過來看了他一眼后再次撇了撇嘴,這話也虧他說地出口!唐成自不會理會他,深深嘆息后繼續道:“東谷之事實大,錢糧靡費更巨,本衙瘠貧,加之去歲又遭大旱,若要成此大事不得不借北城集市之利以補東谷不足,巧婦難為無米之炊,說來后學當日也是為難的很哪!”。
流官村諸人好歹在龍門也住了兩年多,對這個縣到底什么狀況還是清楚的,是以聞聽唐成的解釋之后相視之間皆都點了點頭,雖然男女授受不親,但孟圣也曾說過“嫂溺,叔可援以手”,事急從權,這個道理他們還是清楚的。
“嗯”,孔微一頷認可了唐成的這個解釋,“然則逐利之風一起,民易重利而輕義,重奸狡而棄樸拙,人心之壞不遠矣,卻不知唐明府將行何策以治民心之失?”。
“重法度”。
“噢!明府也是飽讀詩書之人,竟忘了暴秦二世而亡之戒?”。
聞言,唐成一笑道:“這法度嘛卻是要與教化并行之”。
“如何教化法?”。
“旌表地方良善大義之舉,使萬民知何為善,何為惡。此外更重要的是后學將于縣中大力整飭官學、義學,以至圣先師仁禮清音滌蕩言利逐禮之風”,言至此處,唐成放慢的語調中有了一股濃濃的緬懷之意,“后學自幼家貧,全仗鄉中義學才得以習得圣人遺教而有今日,是以對我龍門學政廢弛實是痛心疾,無奈此前衙中貧瘠雖有心無力,而今賴北城市場之利使縣中小有積蓄,俟東谷梯田修建之事畢,即可重整學政,擴建縣學廣立義學,必使我龍門雖偏遠窮困子弟凡有心向學皆得聞圣人之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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