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李汝魚赴任上元縣大令,最重要的是找到那位有可能是圣賢的異人,至于找到之后怎么辦,女帝沒說,李汝魚也只能見機行事。 到上元縣,先赴地方政務的職,其后再到北鎮撫司南衛四所上任。 到任第一日,先和眾多的同僚開個見面會,傳達中央旨意,大家親切會談,共謀油鹽菜米的富貴事…… 是以在上元城外被縣主簿和縣尉迎到后,李鳳梧便吩咐下去,請所有人等全數到縣衙點卯,大家彼此認識下,活絡下工作氛圍。 按說,建康府的幾位大佬也該意思著來迎接一下李汝魚,不說出城十里,好歹也應該出個城門。 然而并沒有。 除了縣衙,府治那邊根本沒人來。 顯然建康府治的諸位高官,對李汝魚的赴任有著不同尋常的政治嗅覺,李汝魚心知肚明,建康知府可是鐵血相公王琨的門生,能喜歡自己才叫怪事。 上元縣主簿名叫黃寶衣,卻不是個女子,而是個老酸儒,喜好作詞,也曾有幾首驚艷了建康的好詞,尤其是前一段日子寫了首《減字木蘭花》,著實驚艷。 只不過這位主簿對此很平淡,但有人贊溢便自嘲的說一句小詞不值一提耳。 這位酸儒喜歡穿一身黑色的破舊長衫,站在一大堆縣衙官吏里,著實有點獨立特行,好在還有人陪他——李汝魚也不喜穿官服。 未幾功夫,縣衙官、胥吏、教諭、講習和衙役,除去有事回了老家的典吏,盡數到齊。 縣尉姓房,在家里拍行十三,又名房十三,年紀不大,三十出頭,有些拳腳功夫,據說腿法很不錯,好客善醫,尤其是跌打損傷方面頗有見解,在建康府有俠義之名。 教諭是個老學究,據說是嘉定二年的同進士,是本地一個小士族的話事人。 三班衙役共二十四人。 至于門子、馬夫、轎夫、傘扇夫、燈夫、庫卒、倉夫以及衙役手下那些沒有編制的臨時工“白衙”,就沒資格來參加了。 當看到年輕的縣老爺,都吃驚得不要不要的。 這新任縣令好是年輕。 沒及冠吧……聽說是藝科進士,還掛著北鎮撫司百戶的官銜,一看來建康府就是要做大事的人。 尤其是教諭,心中越發凄涼。 自己而立之年后卻連貢士都沒考中,這新任縣老爺未及冠便考了個藝科進士,聽說還是書道榜首,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若是尋常人,第一次赴任總會有點緊張。 實際上很多文官第一次赴任,總會被下屬吃得死死的,畢竟理想和現實差距很大。 但李汝魚是誰。 春風關殺過徐繼祖,觀漁城懟過趙颯,夕照山下一劍戳死了趙驪,怎會在這種毛毛雨場合下緊張,咳嗽一聲,道:“今后大家份屬同僚,理當齊心協力,共營本縣事務,不致辜負朝廷栽培。” 又道:“大家或已知曉,我還銜領他職,所以今后縣衙諸事,還要多多仰仗黃主簿和房縣尉,若是有事,可先行決斷。” 黃寶衣和房十三對視一眼,大喜過望。 兩人先前接到吏部文書時,都很詫異,讓一個十幾歲的少年擔任一縣之令,能干什么,怕不是要把縣衙攪成一堆狗屎。 不曾想這少年一來便放權。 主簿黃寶衣立即道:“我等愿遵大令之言,兢業公事。” 李鳳梧點點頭,這個主簿是個明白人,道:“有黃主簿此言,我就放心多了,諸位也不必拘束行事,皆按前例,若有不妥,我自會提出。” 這就是告訴你們,之前怎么來就怎么來。 不過李汝魚并不是傻子,底層官僚的黑暗多了去,自己既然任了知縣,好歹在任內要清白一些。 又道:“以往若有腌臜事,我可既往不咎,若再犯休怪我無情!” 放權是一回事,敲打還是不能少。 既然為任一方父母官,總不能混吃等死,但讀書和做官完全是兩回事,別說藝科進士,就是一甲進士泯然眾人的多了去。 眾人心頭暗凜,這位少年縣令不像個雛兒吶。 大多還是不以為然。 到上元來當縣令知縣的人多了去,又有幾個是清白著屁股走的,哪個不是吃得油光滿面高高興興離開的。 待眾人散去,李汝魚換了大令官服,出縣衙直奔府治。 待李汝魚出門后,在縣衙公辦的黃寶衣和房十三放下手中事,手眼靈活的衙役為兩人倒了茶,黃寶衣喝了口茶,齜牙,“如何?” 房十三沉默了一陣,拿捏了用詞,輕聲道:“看其舉動,似乎側重北鎮撫司,縣令只是掛職方便他行動罷。” 黃寶衣頷首,“那韓知府那邊?” 房十三苦笑,“神仙打架小人遭殃,你我這等不入流的官吏,還能怎樣。” 只能隨波逐流。 黃寶衣思忖了一陣,“其實我倒是覺得,這少年畢竟是北鎮撫司的紅人,很可能讓韓知府陰溝里翻船,所以……” 房十三許久不言語,良久才道:“都在說建康府有位異人,是圣賢之人,可這人究竟在哪里?” 韓知府在找,北鎮撫司南衛四所一直在找。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