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馬車里,小小捧書而坐。 周嬸兒閉眼小寐。 嫁衣女子趴在窗口,好奇的看著遠處那個白衣飄飄的青年,她不明白,明明李汝魚殺意如此明顯,并且也能殺那個青年,卻不動手。 她也不明白,那個青年看起來不是李汝魚的對手,為何也對李汝魚懷有殺意。 兩人還能笑著交談。 宋詞依然穿著她最喜歡的紅衣,不同于嫁衣女子的紅,宋詞的紅衣充斥著朝氣,而嫁衣女子的紅衣,卻總是給人悲嗆。 任何人,自來到世界就被困縛在一具尸體里,當然悲嗆。 說起來倒也是奇怪。 小小自從來到臨安后,就很少變化,哪怕是及笄了,也沒多少變化,身高一米五出頭,依然是那張充滿著稚氣的臉。 及笄后的小小,依然是個小蘿莉。 當然,如此這樣的,還有小小的一生之敵:紅衣宋詞。 宋詞自以張綠水的身份出現在臨安時,始終給人一種鄰家小妹妹的感覺,身高倒是比小小要高一些,一米六多一些。 然而這幾年下來,她也沒變化。 依然是那幅青蔥的鄰家小妹容顏,只不過內心已經很熟了……她比小小更懂得世道艱辛,也更明白一些書面上得不到的道理。 小小讀書萬卷,然而不如行千里路。 所謂的女大十八變,在這倆丫頭身上,完全成了一句虛假謊言,就連小小那位赤足女冠師父,對此都嘖嘖稱奇。 倒是張河洛無意間說了句,有得有失,得者歲月不加身,失者一世。 說者有意,聽者無心。 當時女冠和李汝魚,甚至于女帝,都沒有去深究過這一句。 宋詞對此喜悅的很。 女人嘛,誰不想如女帝那般歲月不加身青春永駐。 不過小小倒是看得很淡。 甚至很多時候,小小其實是羨慕別人的,比如羨慕阿牧、羨慕蘇蘇,當然,最羨慕的還是那位如今不知被李汝魚藏在了何處的毛秋晴。 天下第一的風光,哪個女人不羨慕…… 宋詞例外。 她一直覺得,這世間再好的風華,也不如夢中情人的回眸一笑,是以她相信,如果有個男人真的愛自己,哪怕平胸,他也會覺得自己是天下第一的風光。 話是如此說,宋詞卻經常在小小面前吃癟。 小小比不過毛秋晴,但遺傳了周嬸兒的優良基因,依然是小蘿莉面容,然而那風光已然不輸給周嬸兒多少,將宋詞碾壓得渣都不剩。 宋詞盤膝而坐,輕輕撫摩著橫在腿上的長劍,看著遠處茶肆里的青年,冷冷的對嫁衣女子說道:“不明白么,很簡單的道理,李汝魚需要白愁飛掌控的大理在這幾年安分,所以不能殺他。而白愁飛需要李汝魚和趙室內斗,所以也不能殺他。” 小小冷笑了一聲,“魚哥兒不能殺白愁飛是真的,白愁飛不能殺魚哥兒是假的。” 宋詞斜乜一眼,“憑什么。” 小小嘆氣,“你覺得是趙室章國對大理威脅大,還是魚哥兒成為天下共主對大理的威脅大?” 宋詞挑眉,“別說得你什么都懂似的。” 小小點頭,“我真的什么都懂。” 宋詞撇嘴,“那你告訴我,此刻白愁飛怎么想的,他又怎么想的。” 小小想了想,“你求我啊。” 宋詞扭頭,“愛說不說,不說拉倒,搞得我很稀奇似的。” 小小眉眼裂開,“我偏說。” 頓了下:“其實男人都一樣,白愁飛說得再冠冕堂皇,終究還是想飛之心不死,他已經不滿足于大理之王,他看向了整個大涼,所以他今日和魚哥兒見面后,肯定會去壽州等著趙晉南歸,密談之后能否結盟,便看趙晉的選擇,不過——” 宋詞有些好奇,“不過什么?” 小小瞇縫著眼,有些諷刺的笑了,“那個女人并不去一去不回,魚哥兒就算就藩楚州,也并不是如外界所見的那般節節敗退,加上東土那邊的局勢,白愁飛的念想和舉動,到頭來很可能是小丑一場。” 宋詞罕見的符合小小,笑得很幸災樂禍,“真想看見那個女人回來時,如今那些跳的最歡的一群人會是一副何等模樣,肯定好笑極了。” 小小搖頭,“你錯了。” 宋詞啊了一聲,怒道:“你非要和我作對是吧!” 小小沒理他,看著上馬準備繼續前行的魚哥兒,眸子里滿滿的都是心疼,壓低了聲音,“如果那個女人現在回到大涼,你讓魚哥兒怎么辦?” 宋詞沉默。 小小難得的心平氣和,對宋詞輕聲說道:“難道你還沒看出來,魚哥兒的心,已經不在是一座城,也不是那一個楚王了么。” 魚哥兒的心,是整個大涼。 包括大理。 甚至……也包括那即將以強者姿態出現在大涼世人眼前的東土世界!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