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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千界樹的御主們-《綜漫之靈魂收割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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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saber挺起胸膛如此斷言。那聲音中所包含的威壓,確實帶有與王者相稱的風范。也許她能輕易地把劍拔出也未可知。

    【那么master。快下指示吧。要討伐的敵人身在何處?】

    別急嘛,獅子劫讓用激動的聲音催促著的莫德雷德冷靜下來。

    【…………“欲速則不達”,這句諺語你沒聽說過么?】

    【誰管那種東西啊!我可是為了斬殺七名敵人才被喚來的啊!】

    看起來,她似乎已經被賦予了與此次圣杯大戰相關的知識。

    【說的也是。對面那七個現在到底情況如何還不清楚】

    聽到天空傳來微弱的振翅之聲,兩人不約而同地抬起頭來。只見樹枝上,停著一只灰色的鴿子。它滴溜溜地轉動著那不帶任何感情的鳥兒特有的眼睛,將嘴中叼著的紙片吐了出來。一完成任務,鴿子就飛走了。獅子劫剛拾起紙片,saber就興味盎然地探頭窺伺。

    【是使魔么?】

    【好像是。上面說想馬上和我們會合】

    【誰發來的?】

    【和我們利害一致的家伙們】

    說完,獅子劫便將那張寫有“明早九點 錫吉什瓦拉 山上教會”的便條一把捏爛。

    壯觀而壯麗,莊嚴而凜然。萬千贊賞都不足以形容此番光景。

    “黑”saber、“黑”archer、“黑”rider、“黑”berserker、“黑”caster。除去在新宿召喚的assassin,其余六人全都已在此王之間集結。

    在圣杯戰爭這樣的狀況下,很少會有兩人以上的servant同時存在于同一空間的情況。就算是因為同盟或是戰斗,頂多也就兩三名。而且通常還都是處于相互殘殺,時刻提防對手的狀態。

    但現在,他們承認了新型的戰爭————圣杯大戰,并許諾共同奮戰。

    【啊,大家還是先來做一下自我介紹吧?好嗎?來吧!我是servant rider,真名叫阿斯托爾福(Astolfo)。你呢?】

    ————如此這般,servant阿斯托爾福比任何人都更早地做出發言。

    站在自己旁邊的一臉祥和的青年servant盡管一時不知所措,但還是微笑著回答道:

    【我是servant archer,真名為喀戎(Chiron)】

    【多謝啦,喀戎。暫時請你多多關照喲!】

    rider伸出手來,archer一臉困惑地回應了。

    【rider,要打招呼用職階名,別叫真名】

    der恍然大悟般點點頭,接著向身穿白色禮服的servant搭話道:

    【吶,你呢?】

    【…………】

    servant保持沉默,沙沙地搖著頭表示拒絕。

    【啊啊,抱歉。要是不能說話就算了。嗯、她的master是哪位?】

    rider巡視著自己一行的master們,視線落在了有所反應的考列斯身上。

    【吶,那邊的master。她的真名叫什么?】

    【啊、嗯呃、那個————】

    被rider步步逼近的考列斯慌忙地考慮如何應付,但他似乎無法忍受rider那仿佛要把自己看出個窟窿的視線,終于小聲地念出真名

    【……弗蘭肯斯坦(Frankenstein)】

    【原來如此。那么弗蘭…………不不,berserker。請多關照】

    servant berserker————弗蘭肯斯坦對于自己的名字被泄露不滿地發出呻吟。

    然后,rider將視線轉向剩下的最后一位servant————saber。

    【那么,你的名字是?】

    【等等,saber。你不要說。】

    在saber作出回答之前,他的master戈爾德搶先制止了他。他似乎是在向包括達尼克在內的全員宣告。

    【我并不打算向達尼克以外的人宣布這個servant的真名】

    噓聲充滿了王之間。塞蕾尼凱用故作冰冷的聲音問道:

    【————宣布真名是預先協商好的吧?居然化為一紙空文,真是令人不快至極】

    【那是因為當時的我還沒弄到觸媒啊】

    戈爾德一邊說著,一邊將盒子慎重地擁入懷中。似乎是打算連觸媒都徹底地隱瞞。

    【戈爾德叔父大人,隱藏真名、真的是如此重大的事么?】

    面對菲奧蕾的詢問,戈爾德一臉嚴肅地肯首道:

    【…………公開真名對我的servant而言是致命的。會把它泄露的嘴巴越少越好。】

    所謂真名,對于各個servant來說,都是必須竭力隱藏的情報。不論是多么有名的英雄,末路多是死于非命。

    暴露真名,將會把他們的死亡原因作為致命弱點展露出來。

    若曾經是中毒而死,那么只要以某種形式對其施以毒物即可;若曾經是被箭矢所殺,那么只要射出箭矢就行。要是某個特定部位是弱點,只要瞄準那里便是。

    即使找不到成為死因的弱點,擁有龍之因子的英雄與屠龍的武器相性也會很差。就算沒有那么好的運氣正巧持有那種武器,只要告訴其他的master,也有很高的可能性可以提煉出某種對策。

    當然,der阿斯托爾福之流便是其中的典型。

    達尼克快速看了一眼弗拉德三世。他用爽朗的笑容對著視線點點頭。身為達尼克的servant,弗拉德三世當然知道戈爾德所召喚的“黑”saber是何等人物。因此,以殘酷著稱的王才會鷹揚地點頭同意

    【————明白了。那就特別批準你們】

    一族之長達尼克的話語,令戈爾德臉上浮現出滿足的笑容。

    【王啊,非常感謝。那么,我等就此告辭】

    戈爾德挺起腰板,帶領saber堂堂地退出了王之間。目送他背影的塞蕾尼凱不高興地抱怨道。

    【不就是召喚了個saber么,擺什么臭架子】

    【他本來就是那樣的生物啊】

    達尼克參雜著苦笑低語道。曾經在煉金術領域被譽為與艾因茲貝倫齊名的名門穆吉克家,其繼承人正是戈爾德。不過,穆吉克家被尤格多米雷尼亞一族吞并的時候,他們作為魔術師的血脈已經走上衰退的下坡路了。

    在這位曾經的名門看來,被尤格多米雷尼亞吸收可以說是奇恥大辱。年幼之時起,戈爾德的父母就不斷向他灌輸穆吉克家是個如何優越的大家。即使現在已經三十六歲,他依然無法區別現實與理想、唯獨“自己曾是名門望族”這一驕傲茁壯地成長了。

    戈爾德是穆吉克家與尤格多米雷尼亞一族連名以來最初降生的孩子,是久違誕生的一級魔術師。這件事也令他對于血統的自尊增長過剩。

    不過,他也確實是優秀的魔術師。他在這次的圣杯戰爭中,提出了違規級的系統干涉————魔力路徑的分割,并將之實現。

    不論魔術協會派遣的魔術師如何優秀,servant的召喚、以及向他們提供魔力供給都會成為麻煩的累贅。光是消除了這一項、彼此的實力差就大大縮小了吧。再者,豐富的魔力也使寶具的濫用成為可能。戈爾德的功績,絕對不能無視……因此,也只能對他的傲慢視而不見。

    意氣風發地回到私室。戈爾德再次面向saber。他被那壯麗而威風凜凜的身姿奪去了目光。雖然基本上已經確信,但為了以防萬一,戈爾德還是質問道:

    【saber。回答我一個問題。你的真名,是齊格弗里德(Siegfried)沒錯吧?】

    得到了肯定的頷首后,戈爾德達到了歡喜的頂峰。

    齊格弗里德————在德國是家喻戶曉的大英雄。他在多種傳說中都有著不同的人物形象,但其中最有名的當屬英雄敘事詩《尼伯龍根之歌》了。作為尼德蘭(Netherland)王子而誕生的他,經歷無數冒險,最終獲得了屠龍者(Dragon Slayer)的稱號.

    他在所有的戰斗中都未嘗敗績,直到唯一的弱點背部被背叛之刃擊中而命喪黃泉。

    他手中所持的,是尼伯龍根族的圣劍巴魯蒙格(Balmung)。他憑借這把劍消滅了邪惡之龍(fafnir),沐浴過龍血的他不會被任何武器所傷。

    縱然他是高貴的勇者,那副身軀上還是帶有一個致命的弱點。————那便是沐浴龍之血之時,正巧被菩提樹的葉片所覆蓋的背部。不必多說,那正是會讓齊格弗里德走向死亡的弱點。

    戈爾德煩惱了片刻。雖說最強的servant到手是件好事,但與此同時,關于他背部的傳說膾炙人口、流傳廣泛卻也是事實。那個過于致命、過于明顯的弱點,到底能隱藏多久呢。

    【saber,從今以后,你除了使用寶具的時候外,都好好把嘴閉上。只有經過我的允許才能開口】

    戈爾德姑且先讓saber閉上嘴巴,盡可能地減少真名的線索。他夸示著手背上的令咒,以此來強調這道命令極為嚴格。如此盛氣臨人地對待那位大英雄,這么做能被原諒么————不如說對方愿意原諒么?

    一方面,在戈爾德腦中“對方只是區區servant”這種認識一直揮之不去。對他來說,servant只不過是依靠自己才能存活的臨時的客人罷了。

    短暫的緊張時間,在房間中流逝。

    片刻后,saber用頷首代替了同意的話語,以此表示承諾接受戈爾德的命令。齊格弗里德既身為王族,又作為統帥一軍之將留下了許多傳說。但他同時也是不斷接受他人依靠和乞求的大英雄。

    就算被命令不要說話,如果這具有必然性,他也不會有異議。只要能實現一己之愿,任何命令他都打算心甘情愿地執行。

    ————假設一下。如果這個時候就算要被使用令咒也毅然決然地提出抗議的話,之后的命運也許會有所改變吧。但齊格弗里德選擇了作為servant saber服從命令,戈爾德也因此以為自己作為master令servant屈服了。

    久后,這個分歧將會招來致命的事態。

    另一方面,各位master及servant的交流在王之間開始了。

    【我是你的master,請叫我菲奧蕾。請多多關照。】

    “黑”archer恭敬地捧起菲奧蕾伸出的手。

    【感謝你,菲奧蕾。作為你的servant,就讓你見識一下我不辱喀戎之名的活躍吧】

    【…………】

    菲奧蕾似乎感到困惑般沉默下來,看了看archer的臉龐。

    【怎么了?】

    【啊,沒什么。你真的就是喀戎啊,雖然我早就知道了,可是————】

    【“難以置信”,是么?】

    聽了始終保持微笑的archer的話語,菲奧蕾點點頭。

    【這也難怪,本來我應該是以非人之姿被召喚的存在】

    喀戎————教授了以赫拉克勒斯為首的諸多大英雄的、半人馬(centaurus)族首屈一指的賢者。

    天生上半身為人、下半身為馬的他,是以大地與農耕之神克洛諾斯(Kronos)為父、以女神菲呂拉(Philyra)為母的完全的神靈。但是,他在誤中了菲呂拉的毒箭之后,為了擺脫痛苦而舍棄了不死性。然而就在這一刻,他那完全的神性也和不死性一同失去、成為了能夠作為英靈被召喚的存在。

    當然,以半人半馬這一本來姿態作為servant被召喚也是沒有任何問題的,只是————

    【只是,那個姿態光是被看到,真名就會被推導出來。這樣做實屬無奈,請您諒解。】

    半人半馬,看到這種姿態的瞬間,無人不會聯想到centaurus(半人馬)。要再說是有名的英雄,大概首先浮出水面的就是喀戎。如果還持有弓和箭,那就更是如此了。畢竟喀戎可是身為那飄在空中的射手座原形的英靈。

    因此,喀戎被召喚之時,采用了人類的形態。盡管作為代價,部分能力降低了等級,但對弓的使用并沒有受到特別的影響。

    【哎哎,這我當然知道。】

    菲奧蕾慌忙同意。沒錯,確實從外表上看,除了他是一名容貌安詳的青年、以及服裝有點古老以外,并沒有什么東西可以讓人看出他就是名為喀戎的大賢者。

    但是與他直接相對的菲奧蕾,光是保持不被眼前這位archer所發出的氣息壓倒就已經竭盡全力了。他所擁有的氣息,要打比方,就宛如廣闊的森林,將渺小的自己重重包圍的清冽空氣————

    【當然,說上許多言語來博取您的信賴是很簡單。但我是servant archer。請務必在戰場上觀賞我的弓箭。我一定會向您證明自己是配得上您的servant。】

    【…………好的,我很期待,archer】

    菲奧蕾看似害羞地頷首,和archer一同退出了王之間。

    【berserker,我們也開路吧。要靈體化噢,明白么?】

    【…………啊啊…………嗚嗚…………】

    聽了考列斯的話,“黑”berserker發出像是表示同意的呻吟,化作粒子消失了。

    考列斯拭去汗水,松了一口氣。看起來似乎消耗相當大。果然弗爾維吉家的才能,全都流到那位姐姐(菲奧蕾)身上去了。

    遺憾的是,考列斯作為master的適應性低下,而且他所召喚的berserker————也就是人造生命體弗蘭肯斯坦,或許也有她的神秘相對比較新的原因,即使利用狂化將她的能力等級提升,能力方面依然沒有什么過人之處。但是,她的真正價值還是在于獨自保有的技能。

    實話實說,達尼克對于考列斯和berserker并不是很抱期待。原本berserker在戰斗之時就不聽從一切指示。僅僅是憑著瘋狂的勢頭去戰斗,最終有死而已。如果能好好運用令咒,將破壞遍布戰場,說不定還能在混亂中擊殺許多敵將。而那個時機,就由自己來判斷,達尼克是這么想的。

    考列斯一臉憔悴地離開了王之間。

    【接下來,rider,我姑且先帶你參觀一下這座城堡吧。你好像是個好奇心旺盛的人吧】

    聽了塞蕾尼凱的話,“黑”rider害羞地撓了撓腦袋。

    【啊,看得出來么?所以說那個……我不太想靈體化呀】

    【…………也行,那我就給你準備個房間吧】

    【真的!?呀~我能有個善解人意的master真幸福啊!】

    rider滴溜溜地如同跳舞般轉起圈來,高舉雙臂大喊萬歲,為自己的心愿得到實現而歡欣雀躍。

    rider所顧慮的,大概是持續實體化所帶來的魔力負擔吧。就算有圣杯做后盾,讓神秘持續具現化還是會造成相當的負擔。

    仔細一想的話,在servant戰斗以外的部分就算讓其持續靈體化也沒有問題。之中,也有些重視第二次生命的歡樂、而對master的負擔視若罔聞、希望持續實體化的人物存在。

    servant rider、阿斯托爾福簡直是好奇心結晶一般的存在。如果master塞蕾尼凱同意————倒不如說就算她不同意————他也會立馬飛奔出城,到街上沉湎于玩樂當中吧。

    查理曼大帝(Charlemagne)十二勇士中,青年阿斯托爾福是個屈指可數的美男子,為人輕浮,甚至據說連理性都蒸發了。雖然這副身姿實在讓人意外,不過傳說本來就是帶有些許歪曲的。那副可愛的容姿,完全符合master塞蕾尼凱的喜好范圍。

    【那么,老師。儀式結束了,我們回工房吧。】

    【…………走吧】

    羅歇連同他的servant“黑“caster,也離開了王之間。

    目送master們離去的達尼克,讓人造人們退下了。當只剩下他們兩人獨處時,坐在玉座上的lacner開口說道:

    【也快到這兒了吧】

    saber、archer、lancer、rider、berserker、caster、assassin。要是在當初的圣杯戰爭、彼等七人各自提煉戰略,依靠戰術進行廝殺才是理所當然。

    然而,此次圣杯戰爭與那副模樣大相徑庭。要問為什么,是因為戰力不是一人,而是七人。是servant全部的基本職階。即使是在“冬木的”圣杯戰爭中極其難以存活到最后的berserkercaster、assassin這類職階,也能充分發揮自己的真正價值。

    例如,羅歇召喚的caster正在著手生產超過千具魔像(golem)。按小型、中型、大型分類的魔像們,正蠢蠢欲動地等待著戰斗的時刻。

    當然,它們根本無法與servant匹敵。但在限制敵人行動方面有著充分的價值,要是對上caster和assassin這類不擅長近身戰的servant,甚至有以弱勝強(Giant Killing)的可能。

    【…………達尼克,你知道余現在心情如何么?】

    從那愉快微笑的樣子看來,答案已經不言自喻。不過達尼克還是斗膽回話道:

    【不。對卑微如我的魔術師來說,被譽為“小龍公(Dracula)”的大公您的想法,是再怎么深思熟慮也遠遠無法企及的吧】

    剛說完,lancer就不快地向達尼克投去一瞥。

    【奉承過頭可是能看出一個人的度量啊,達尼克。稱余為“領王(lord)”的你,依然是余的master,余身為servant,對此并不否認。】

    【…………是】

    做過頭了么、達尼克在內心咋舌道。再怎么說,lancer……弗拉德三世也是曾經支配過這個羅馬尼亞的一國之君。就算是與世隔絕、能面不改色地做出有悖人倫行徑的魔術師,也會毫不吝嗇地表示敬意。

    當然,這是因為有“令咒”這一絕對的差距。正因為有了這個預防萬一的項圈,才會向對方表示忠誠。

    【達尼克。余啊,為了從土耳其人手中保護這個國家、耗費了半生心血。盡管余妥善處理了身為王所能做的一切政務,但還是留有缺憾。】

    【那到底是?】

    【“人”。缺乏能夠托付全軍的一騎當千的將領。余把一切都耗費在了戰斗和勝利上,但反過來說,除此之外余什么都做不到。并不是無能喔?純粹只是————】

    【“時間和人手不夠”、您是想這么說么】

    聽了達尼克的話,lancer滿足地點點頭。

    【而余,終于得到了無可替代之“人”。六位英靈、其中居然還有saber————齊格弗里德。他可稱得上是余能想到的最為優秀的勇者!】

    ————沒錯,除去戈爾德,只有lancer和達尼克知道那位saber是何等英靈。戈爾德的觸媒,是沾滿鮮血的菩提樹葉。恐怕,是依靠了舊交艾因茲貝倫的幫忙。即便如此,竟能把那樣的圣遺物弄到手,其幸運絕非等閑。

    【不只是saber。希臘的大賢者喀戎、查理曼國王十二勇士阿斯托爾福、弗蘭肯斯坦博士的瘋狂產物berserker、以及servant caster亞維塞布朗(Avicebron)。盡管那個男人有些頑固,不過他造出的士兵(golem)真是無上的戰力啊】

    【我等,皆是大公的部下,大公的將領】

    【————啊啊,真是悔恨啊。要是有他們在,余明明就不用被幽禁在那座城堡里了】

    一六四二年,匈牙利國王馬加什(Mátyás)將弗拉德三世作為奧斯曼土耳其的合作者逮捕,并進行了長達十二年的監禁。

    為了保衛國家而戰的功績全部被玷污、回過神時自己已經被作為嗜血的惡鬼流言四布,這是何等屈辱。

    【不過,那畢竟也只是如夢般的遙遠過去了。余必須考慮的,是現在!是余那沾滿鮮血的可悲名字!】

    【大可放心。打倒七名servant、啟動大圣杯,必定讓大公的愿望實現。】

    為自己的名譽復權————那便是servant lancer弗拉德三世的愿望。他要洗雪散布世界的“吸血鬼德古拉“這一污名。

    他沒想否定自己走過的路。與土耳其戰斗、被監禁、度過不遇的時光,這些他也都想達觀地作為人生接受。但是,唯有在與自己完全沒有關系的地方,自己的名字被泥土玷污這種事,無論如何都是不能容忍的。

    lancer懸于這場圣杯戰爭中的熱情,即使在全體servant中大概也是最高的。這份執著,也正中達尼克下懷。

    【還剩assassin的servant么,他確實是在極東的小國被召喚了吧,達尼克】

    【是的。他原本應該是在倫敦召喚的servant,但畢竟對我等來說那里是敵陣。因此打算在對于那位英靈而言靈脈相性較好的場所召喚】

    【他叫什么名字?】

    【——開膛手杰克(Jack the Ripper)————。百年前,在彼地英國轟動一時的連續殺人鬼】

    二十世紀初,羅馬尼亞首都布加勒斯特曾被稱為“小巴黎”。然而由于第二次世界大戰時的轟炸、兩次地震、加之獨裁者齊奧塞斯庫(Ceauescu)那不切實際的城市開發。當時有過的秀美建筑物大部分遭到了破壞。當然,也并不是全都。乘車沿著貫穿南北的維多利亞大街橫穿都市的話,應該可以看見幾間舊市區的古老教會以及具有歷史感的貴重建筑。

    不過,獨裁者給羅馬尼亞刻上的傷痕遠不止這些。

    【“齊奧塞斯庫的孩子們”、好像是這么叫的呢】

    女子用有些甜美而超然的聲音低語著。她是僅僅浮現出一點憂郁的表情,就能讓男人們為之傾倒的充滿蠱惑感的女人。但奇怪的是,聆聽她那甜美聲音的“某人”,并不存在于她的周圍。

    擦身而過的人們都訝異地目送這個面對虛空念叨的女子。當然也有想要上前搭話的人。不過也許是感到了她的眼中的某種癲狂,大家都被震懾住,干脆地放棄了。

    【是么,是這樣啊。真是悲傷呢————我都還沒到那種地步。只不過會一不留神就那樣了】

    女子仿佛在和誰談話一般編織著話語。所謂“齊奧塞斯庫的孩子們”,是獨裁者所留下的負面遺產之一。過去,羅馬尼亞曾想立法禁止避孕和墮胎、強制婦女生產至少五個以上的孩子。

    結果,養不起的孩子們成為街頭浪兒,漸漸染指犯罪和人身買賣。即便革命結束了獨裁,一度被產下的生命也無法倒退。他們幼小的生命,被權勢者和黑手黨侵蝕殆盡。幸存下來的孩子們,不知不覺從被壓迫的一方變成了壓迫他人的一方

    女子一邊和只有她才能看到的某物交談,一邊步履蹣跚地在夜晚的布加勒斯特游蕩。年輕女子只身一人走在路上————這就像是惹禍上身的誘蛾燈。

    已經有兩個人跟上她了。他們想在警察看不見、行人又少的地方一口氣撲上去。

    女人搖搖晃晃地踏著輕盈的步伐,無謀地進入了夾在大樓間的小巷。這已經不是他們偷走女子的手提包就會善罷甘休的程度了。僅是一名游客消失,沒有人會發現。金錢、身體、以及全部人生,二人抱著把這一切徹底從她身上奪走的想法,把手伸向了女子。

    ————在這里的話,就算發出悲鳴也沒人會在意。

    男人們是這么想的。但是————他們大概沒想到這名女子也正在考慮著同樣的事。

    對女子來說,必要的活人只要一個就夠。另一個就沒用了。…………能被女子選定為“沒用”的一方,實在是太幸運了。

    伸出手的男子“哎呀?”了一聲。伸出去的手,不知為何沒能觸碰到女子的肩膀。那一瞬,他仿佛覺得自己要去抓的是個幽靈,這讓他膽戰心驚。但是,確認了噴出鮮血、發出劇痛的手腕斷面之后,他終于明白了自身的狀況。

    啊啊,看樣子是手腕被斬斷了。為什么呢,他剛想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終于理解到這嚴重的事實。

    【啊啊啊啊啊啊呀呀呀呀呀呀!?】

    發出悲鳴的瞬間,更劇烈的疼痛侵襲而來。這次的疼痛真的不算什么,恐怖的是接下來一連串的喪失感。因為從被撕裂的腹部里,掉出了絕對不能掉出來的東西。

    男子“嘿”地發出一聲可愛的叫喊。…………他真的很幸運。被轟飛頭部當場死亡,在另一名男子看來,那是就算傾家蕩產也想取而代之的死法吧。

    【…………哎?】

    正巧,沒被選上的男子就茫然地站在那兒。同伙之一的男子剛伸出手的瞬間,手腕就被斬斷腹部被撕開頭部被轟掉。完全不知所云。胡鬧也要有個限度。思考停止了。

    【啊…………】

    過了片刻,另一名男子終于回過神來。自己一伙,只不過是被誘蛾燈引誘的飛蛾罷了。向光湊去的飛蛾,必定會被殺滅。

    雙腿間傳來冰冷的觸感————那是什么?男子甚至還沒認識到這一點就裝過身去逃開了。不,是企圖逃開。

    剛扭過頭的瞬間,就被突然伸出的腿絆倒了。他想站起來,但卻被某人迅速壓制住。

    下手的不是那名女子。她還是老樣子,用恍惚的態度看著男子。那么,現在只用單手就把自己摁倒在地的究竟是誰。

    【媽媽(master),我該怎么辦】

    ————無語了。

    發出玲瓏聲音、正壓制著男子的人居然是個孩子。頓時傳來一陣安心,男子使出全身力氣,抓住那纖細的手腕,想要將它撥開。

    但是,孩子的纖細手腕一動不動。男子認真起來、盡自己全力死死握住那只手臂。然而,孩子的手還是如鋼鐵一般紋絲不動。

    男子向孩童打去。傳向拳頭的柔軟觸感、讓他明白了那只手臂根本不是義肢。那么為什么、為什么自己使出全力的拳頭,卻沒能讓她纖細的手腕移動哪怕一厘米呢?

    男子發出了難堪的悲鳴。他從口袋掏出小刀,扎進孩子的手腕里。顧不上什么羞恥了名譽了,總之要先從這異常的狀況中脫身,他一次又一次地扎刺著。

    扎刺、扎刺、只是一味地拼命扎刺。但是、但是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她甚至不會受傷呢!

    【啊啦、吶,不會痛么?】

    聽到女子的問話,孩童轉過頭來。男子沒有理會,繼續用小刀戳著。

    【沒事的,因為我是servant呀。一點都不痛。不過倒是有點煩人呢。】

    【那么,稍微砍一點也沒關系喲,不過別對喉嚨下手哦,那樣他會說不了話的。】

    【知道了,媽媽(master)】

    孩子點點頭,把小刀拿在手中。為了讓那郁悶的小刀停下而砍斷了男子的手筋,胸、頭、大腿、臉布周圍都以不會致死的程度沾滿了鮮血。

    【好了好了,稍等一會兒喲】

    制止了確實地不斷揮舞小刀的孩童,女子向男人問道。

    【吶————你的同伴,一定有很多吧?他們在哪兒?能不能告訴我建筑的名稱和所在街道的名字呢?】

    男人已經完全喪失了戰意。他把實話一股腦吐了出來。反正無所謂了。要是有自己能幫到忙的地方,自己非常樂意。就算被命令舔鞋子,自己大概也會毫不猶豫地照做吧。

    女子一邊聽著男人的坦白,一邊在旅行指南的地圖上確認他所指示的場所。好了,女子嘀咕著,輕輕拍了拍孩童的肩膀。

    【杰克,可以吃了喲】

    可以、吃了?

    沒能理解話的意思,男人不禁想要質問。叫做杰克的孩子盯向男人的臉龐———男子忍不住、發出了尖叫。杰克以毫無感情的眼神,挖出了男人的心臟。

    比起疼痛、這份驚愕才更加難以置信。宛如摘花一般、宛如踩死螞蟻一般不痛不癢。

    杰克吞下了男人的心臟。看見此景,男人抱著自己的人生是如此易逝的絕望痛苦地死去了。

    【吶,媽媽(master),接下來怎么辦?】

    【剛才那個男人,不是告訴我們他的朋友在哪兒了嗎?我們就去那兒吧】

    【可以吃得飽飽的么?】

    【我想可以喲】

    乖乖————女子、六導玲霞天真地撫摸著雀躍的杰克。杰克瞇起眼睛接受了撫摸。完全看不出她是就在剛才還肢解了一個人、把一個人的心臟挖了出來的怪物

    【那么,我們走吧】

    【嗯,byebye】

    對著兩人的尸體,杰克輕輕地揮揮手。第二天,這兩具尸體被人發現,而且他們的同伴,也被發現在休閑場所酒吧遭到殺害。盡管警察推測這是黑手黨之間的相互斗爭,但仍然有一件事不可思議。十五人的尸體,全部都被挖出了心臟。

    嗅到氣息的報紙刊登了《開膛手杰克卷土重來!?》這種可笑之極的報道。但是回溯到幾天前,日本也發生過極其類似的事件,對此,媒體和警方都沒有覺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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