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號外!號外!” “朝廷大軍于崤山慘遭燕軍伏殺,百萬雄兵全軍覆沒、一朝盡喪!” “號外!號外!” “朝廷大軍于崤山慘遭——” …… 自太康年到如今的興平年,十余年過去。 由望北樓開創的邸報,在神都早已不是什么新鮮事物。 當走街串巷的報童在神都各個角落來回奔走呼喊之時,整個神都鎬京都震動了。 什么! 朝廷大軍這就敗了? 這……這怎么可能! 驟然聽聞這則注定捅破天的驚人消息,在震驚駭然之余,大多是不信的。 畢竟七月里朝廷百萬雄兵浩浩蕩蕩東出神都的震撼景象,他們可都是親眼所見。 其中不止有著鎮守神都兩千余載的禁軍,各家世族高門更是菁華盡出。 如此恐怖的實力,別說是蕩平區區燕賊,就算是橫掃整個天下想來也是足夠了。 可現在你說這百萬雄兵就這么沒了? 開什么玩笑! “簡直荒謬!” “依我看,這望北樓是一日不如一日了!為了博取關注,竟連如此荒唐的謠言也敢編造!” “不錯!真當我等皆是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愚夫蠢婦,不通地理?” “那崤山分明在虎牢以西!虎牢未失,有此雄關阻擋在前,燕賊如何能在崤山設伏?” 茶肆酒樓之中,有人拍案而起,話語里有嘲諷有惱怒。 一眾正為這則駭人聽聞的消息而驚慌不安的茶客、食客聞言,細思之下,頓時覺得這些人的話有些道理。 確實。 那崤山位在虎牢關以西,燕軍又怎么可能越過此關,于崤山設伏? 更別說還一戰將朝廷百萬雄兵打得全軍覆沒了。 這消息聽起來實在是有些不靠譜。 可盡管如此,還是有人遲疑道。 “哎,這事還真不好說。” “別忘了,這些年這望北樓傳出來的消息,何時出過差錯?” “再者,那位燕王何許人也?那可是南征北戰未曾一敗的當世軍神!若換了旁人或許確實不可信,可如果是那位燕王……此事倒未必是假。” 而之前說話那些人見有人反駁,當即嗤笑道。 “軍神?哈哈,那燕賊縱然修為通天、用兵如神,難不成還能憑借一己之力,將數十萬大軍隔空搬運至虎牢關之后?” 人之身,混有五行、兼有陰陽,故而也有人身小天地之說。 想要搬運數十萬大軍橫跨虎牢關,縱然是大神通者也是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而有著這樣一個巨大的邏輯漏洞在,此事豈不就是一眼假? 一時間,整個茶肆中頓時響起一片大笑聲。 而作為被眾人嘲笑的目標,那茶客面皮隱隱漲紅。 其實從他剛剛對‘燕賊’截然不同的稱呼來看,他對那位燕王并無什么惡感,甚至還隱隱有幾分崇敬。 畢竟那位燕王殿下自起勢起,北伐草原、南平黃天,十余年來功勛彪炳。 說是天下第一偉丈夫、真英雄也不為過。 若非新君強逼那位燕王赴京,擺明了一副磨刀霍霍的模樣,局勢又怎么可能鬧成這樣。 當然,這些話他是不敢講出來的。 只能漲紅著臉,賭氣式地沖外面的報童呼喝一聲。 “來!給我來上一份邸報!” 在他看來,望北樓既然敢放出這個消息,這邸報報紙上定不會無的放矢。 說不準此戰的來龍去脈,上面就有解釋,一看便知。 果然隨著邸報到手,那則占據著頭版頭條的內容映入眼簾,那茶客很快便露出豁然開朗的表情。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數十萬大軍想要憑空越過虎牢雄關,靠大神通搬運確實不可行。 但水路可以! 然而就在那茶客面露喜色,準備出言打那些嘲諷之人的臉面之時,一行如狼似虎的披甲銳士突然闖入茶肆。 先是一腳將那報童踹翻,奪走他手中的全部邸報,隨后目光陰沉肅殺地掃過眾人。 “望北樓與燕賊勾連!肆意散布謠言,亂我神都人心!” “今奉上命!搜剿邸報,斷絕一切不實!” “但有私藏邸報、妄論此事者,一律按燕賊同黨論處!” 說罷,根本不給茶肆眾人反應的機會,片刻也不停地在整個茶肆中搜羅起來。 凡手握邸報之人,稍有愣神,便是一陣鞭打。 幾乎是轉眼間,便將整個茶肆鬧得雞飛狗跳、一片狼藉。 等到這些披甲銳士片刻不停地趕往下一家,茶肆眾人面面相覷。 好半晌的沉默之后,這才有人倒吸一口涼氣地小聲嘀咕道。 “此事……怕不是真的吧?” 所謂此地無銀三百兩。 有些事不遮掩還好,反倒是越遮掩越能凸顯問題的嚴重性。 尤其是這年月光景,還能有閑錢閑心出來喝茶飲酒的,又有幾個是傻子? 此刻,就連那些剛剛還肆意嘲諷大笑的人也不禁變了臉色。 齊齊將目光望向那些剛剛買了邸報的人,擠出僵硬的笑臉試探著問道。 “那報紙上……到底說了什么?” “朝廷那百萬雄兵……當真全都沒了?” 只可惜那些買了邸報的人,也不知是出于畏懼,還是氣惱這些人剛剛的嘲諷,全都選擇諱莫如深地緘口不言。 倒是有人忽然忍不住頗為唏噓地嘆息一聲道。 “朝廷那百萬雄兵是不是真的沒了,還不好說。”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