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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卷丨第二任 第三回:從天堂,到地獄-《我的網戀女孩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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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0年的春天,我和芝芝的身影,經常出沒在她的學校和奉市。體育場上,她讓我背著她跑步,去追上跑過我們身邊的同學,那天,她第一次主動親了我一口,獎勵聽話的我;她讓我陪著她去水房,搶水龍頭打熱水,以前只能靠自己打兩壺,因為有了我的助力,可以變成四壺,這樣她就可以少下幾次樓;一起乘公交,從她的學校出發,去奉市的步行街,牽著我的手,拉著我去每個有趣的攤位逛吃;每次回學校的路上,玩累了的她,就會靠著我的肩膀,說著笑著,然后安安靜靜的睡著。

    五一前,她說想要去我的出租屋看看。下班時,正好帥哥也來了,然后就帶著她,三個人,一起在經常去的那家回民飯館吃了頓飯。那天晚上,她耍賴皮的不肯走,就那樣,我們第一次“同居”了。

    因為有過初戀的“教訓”,從始至終,我都沒有對她做過過分的行為,最多也僅限于兩個人之間保守的親密。我已經對不起了一個姑娘,不能再對不起另一個。

    第二天還要上班,她又不想回宿舍,面對那些冷漠的舍友,于是我只能麻煩帥哥,帶著她在還沒拆遷的南院轉轉。上班的時候,她還賴在床上睡覺,打著哈欠說,好好上班,等你下班哦。

    我一直稱呼她芝芝,她一直叫我大叔,我們之間,沒有那種老公老婆的稱呼,我曾經跟她說過這件事,她聽完哈哈大笑,說都什么年代了,情侶之間這么稱呼,太別扭了吧,我表示非常認可,但是我說,我就比你大四歲,叫我大叔,好像顯得我心理不健康似的,她說,不管啊,我就愛這么叫,你管不著。很多時間,真的是拿她沒辦法。

    從此以后,我把曾經略顯多余的鑰匙,給了她,她總是不告登門,有時候晚上下班,或者周末加了半天班,回到出租屋,就會看見她光不出溜的躺在床上,我說,你能不能注意點形象,她說,我就喜歡這么睡啊,請尊重我的生活習慣,我只能無奈的搖搖頭。每次拜訪,她都會帶著一堆需要清洗的衣物,包括她的內衣。我也從來沒有說什么,那會出租屋條件有限,沒有洗衣機,只能用手洗,然后掛在臥室窗臺上,給她晾曬。

    來的次數多了,我們經常會去回民飯館吃飯,阿姨們,也都知道了我們的關系,我自己去的時候,還跟我說,這個姑娘看著不錯,大高個,笑呵呵的,我只能靦腆的應和著。

    五一假期,我們一起坐火車回的丹義,在車廂上,還看到了我以前的同事,東子。她很調皮,聽我說同事在隔壁車廂,非得拿著水果去主動拜訪人家,我只能硬著頭皮,讓她瞎胡鬧,當時的場面,要多尷尬有多尷尬。四年后,再次和東子,成為同事,還跟我打聽我們倆后來怎么樣了,聽完我輕描淡寫的敘述,東子唏噓不已,表示挺好的姑娘,結果確實那樣,真的是可惜了。

    假期后,我自己先回了奉市,她因為實習期,也沒什么課,就準備在家多待幾天。那天正在上班,就接到她的電話,那邊是一個特別“潑婦”的聲音傳來,問我一個社會人,干什么找她的侄女,有什么目的,嘴里說的話特別不干凈。她趕緊搶過電話,說是她的大姨,說對不起,家里知道了我們兩個人的事。

    然后那邊,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紛紛責罵著她咒罵著我,還讓她趕緊關了電話。我不知道是她疏忽了,還是故意忘了,通話并沒有關閉,她在那邊,和父母爭論著,竭力的為我辯護,說我不是壞人,然后她的大姨,繼續用特別惡心的話,咒罵著我,不堪入耳。我默默的掛斷電話,不曾想,歷史是如此的相似,又要經歷一次。

    那天晚上,她給我發來短信,說這個周末,想讓我回一趟丹義,她的父母必須要見我一次。我說,沒問題,周六我就回去,放心吧,不會讓你為難的。

    她母親,從南方回來,知道了我們的事兒,嚴加審問后,對于我們的認識方式,網戀,也是極力反對,所以就有了這么一出。

    雖然經歷過一次背叛,但是一開始,我對和芝芝的感情,還是很珍惜的,并沒有后來那么消極的對待。就算不為她,我也要為自己正名,被人那樣的謾罵,換做誰都不會忍氣吞聲。

    于是,第一次,回丹義卻不是回家。

    她在車站接到我,然后和我磨磨蹭蹭的走到她家,我之前說過,丹義真的很小。路上,她一臉愁容,替家人跟我道歉,我安慰著她說,沒關系,一會見了面,說開了就好了,沒多大的事兒。我心里其實,也很無所謂,有過那么多被審查的經驗,我已經麻木了。

    她的家,是那種90年代,比較老的高層,電梯都有點晃悠。來到二十幾層,進了她的家,那天罵我的人都在。

    可能是他們想象我的樣子,和見了我之后,大相徑庭出乎意料,反而出奇的對我特別客氣。然后她的母親,說一起下樓去吃個飯,好好認識一下。

    我們去往一家飯店,上菜前,她的父母,大姨,每個人都問了我的人生履歷,我也不卑不亢的一一回答,最后應該是過關了,她的父母,讓我們以后好好相處,然后大家其樂融融的吃起來,還讓我別客氣,不斷給我夾菜,給我的感覺,就像之前電話里謾罵我的是一群人,現在坐在包間里的,是另一群人,恍恍惚惚。

    當天晚上,不顧她的挽留,我就又回到了奉市,回到那間只能容下我一個人舔-舐傷口的出租屋。

    我只記得,她的母親,是在南方那邊,從事銷售醫療設備和器械的行業,父親做什么的,已經完全記不清。她母親臨回去前,又特意讓我回了趟丹義,在某家燒烤店,和我們倆吃著飯,聊著天,數落她女兒的缺點,然后讓我多擔待之類的話。

    就在我以為,我們的關系,可以像正常的情侶,獲得雙方父母的認可,甚至憧憬未來,等她畢業后,可以一起攜手走上花路的時候,生活再次給了我當頭一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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