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而如今,去偏遠地區做地方閥頭的女婿,又給了新的頭銜和官職,看似有幾分身份,卻遠不及跟隨寧乾洲做文職要來得有前途,畢竟在他身邊熬出了資歷,往后最次的官職也能做到行政單位一把手的位置。 如今,明升暗貶。 父親恨鐵不成鋼,用鞭子抽打我,我跪在堂屋中央不敢吭聲。 離開平京城以后,我再也沒見過施小姐。無法知曉統帥跟施小姐之間的關系,寧派的消息封鎖最嚴密,統帥不想讓外人知道的事情,外面便無從知曉。 畢竟統帥身邊的心腹,都是人精中的人精,對外只說好的,半句“不好”都不會說。 而我婚姻,一片狼藉。 統帥給的婚事,我不能不應。 妻子性格,特別虎。 日日逼我行房事,若是我稍顯冷淡,她就去找他父親撒潑哭鬧,那地方閥頭便打電話給統帥告狀,趁機攀扯人情,向統帥討要資源。 毫無尊嚴可言。 除了發奮圖強,把自己的事業經營好,全無辦法。 我開始努力工作,學著統帥處理事務的方法,學他嚴苛謹慎的工作態度,事無巨細,事必躬親。 只有自身強大了,我才能擺脫糟糕的現狀。統帥平定國內局勢后,我作為巡察官長期在各地巡察周旋閥頭,除了看孩子,我幾乎不回家。 再次聽到施小姐的消息,傳來她病危。統帥讓我去探望她…… 我忐忑又害怕,緊張得睡不著覺。 統帥心思難測。 用意難測。 是生,是死,我不曉得。 時隔多年,施小姐憔悴得沒了人樣,頭發白了那么多。 曾經盈盈欲滴的溫和眉目,如今枯竭暗淡,滿臉絕望哀傷的死灰。 瞧見我的時候,她眼里有了幾分神采,笑著親近我。 還是那樣坦誠溫柔,關心我的工作和生活。 我卻再不敢看她,亦不忍心看她。 她如今落的這樣的境地,我不意外。 因為統帥身居高位,日日行走在刀刃上,稍有行差踏錯,便會萬劫不復。 他不會允許自己犯一丁點錯,更不會允許自己被人牽著走。 若是他向施小姐妥協了,但凡暴露一絲一毫的軟肋出來。 等待他的結果恐怕是死無葬生之地了。 在他殺掉施小姐的丈夫和父親那一刻,他便放棄了與施小姐情感上和解的可能。 這些后果,他全能預見。 所以,無法和解。 只剩下逼迫她低頭。 不聽話,那就治服她。 不服從,那就打壓她。 用手段馴服她,磨滅她身上的刺,淡化她的仇恨,慢慢蹉跎她所有的對抗情緒。這個過程,將施小姐的身心傷透了。 我垂目與施小姐閑聊了幾句,便匆匆離開。 他不肯低頭。 她始終昂首。 兩個倔強的人,如何能走到一起呢。 最終,施小姐妥協了。 她原本是沒有活下去的動力的,統帥總有辦法吊起她活下去的念頭。 威脅也好,脅迫也罷。 也不失為一個辦法。 我遠離平京那些年,看到施小姐一點點變好,她名聲大振。 她美好的靈魂被老百姓看到,更多美好的品格被世人發現,統帥將她托舉至一個很高的位置,讓她的視線翻越人海看到更多壯麗的景象。 不再局限于眼前一畝三分地,不再將頭縮在蝸牛殼里。施小姐沒有理想,沒有信仰,沒有工作,亦沒有進取心。 她的生命里只有愛情。 所以統帥不斷給她提供機會,帶她開闊眼界,讓她經歷不同的事情,體驗不一樣的人生,讓她尋找屬于她的人生價值。 給她尋求生機。 讓她活下去。 統帥是渴望得到施小姐的情感回應的,他要的是雙向奔赴的感情,所以在沒得到施小姐的回應前,統帥絕不會暴露自己的內心,他會通過他自己的方式,一步步引導施小姐的思想向寧派靠齊。 我從報紙上看到施小姐的報道,心里五味雜成,不曉得她是怎樣熬過了血淚的洗禮,勸自己委身于統帥。 聽說,統帥當著靳安的面兒跟施小姐行了房事,外人或許難以理解。可我一點也不驚訝,統帥是做得出來這種事情的。 我曾經跟他一起出入過各種各樣的場所,什么場面都見過。那些大佬性賄賂他,什么顛覆人倫的樂子都幫他找,試圖討他歡心。 他雖自持,但見多了,早習以為常。 他們那個圈子里的人,私生活有幾個干凈的呢。統帥自律,愛惜羽毛,或許他謹慎,所以不怎么亂來。 他當眾侵犯施小姐,除了泄憤,更多的是宣示主權吧。 徹底斬斷靳安的念想,將靳安的尊嚴粉碎,才能讓他沒臉再糾纏施小姐。 亦讓他膈應一輩子,對施小姐徹底斷了念想。 統帥就是這樣的人。 骨子里傳統,卻也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瘋狂。 或許壓抑久了的人,便是這樣。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