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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愛而生-《都市罪案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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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經有多甜,被推開的時候就有多疼,不需要露出來給別人看,只要自己知道就夠了。

    *

    看她抬頭看向這個方向,他就知道她已經知道了。

    很多事,本來也沒想瞞著她。

    尋常的會議,她忽然出現在會議室里,滿室似乎都暗淡下去,他不去看她,面目平平,繼續跟其他人說話,可是滿心滿眼就全是她。

    全都是她。

    她跟老巖說話,她跟旁邊的小趙說話,她目光一絲一毫都沒有看向他,他全都看得到。

    他收拾東西離開,從她身邊過去,她恍若未覺。

    詹子平覺得,她放下的實在太快了。

    也可能,拾起了另一端感情的時候,前一段就很容易放下,她如今跟江南在一起,他這個叫做詹子平的人,就徹底是一個多余的擺設,從眼前走過也是多余,不如空氣。

    詹子平好看的眉頭在陽光之下,臉上一半陽光一半陰影。

    眼看著,樓下那個女人上了副駕駛,關了車門,車子緩緩的開出院子。

    還有許多事要處理,許多許多,如果還來得及,還可能走到她面前跟她解釋一次,說所有的前因后果,只是那時候,她可能都已經不在乎了。

    就如同,她現在就不在乎了。

    “詹老師。”

    齊憶笙輕輕敲了兩下辦公室的門,沒有回應,她就推門進去,看見詹子平站在窗戶邊上,大約就知道詹子平是在看岳桑的車開走。

    看來老巖其他說的不一定對,可是岳桑甩了詹子平這件事上是真的說對了。

    齊憶笙心中有一小團憤怒的火苗冒出來,手都捏緊了,看詹子平這樣寂寥的背影,很想很想上前去抱住他,安撫了他的心,想讓他知道,還有人在這里。

    可她只抱著文件進去,放在詹子平桌上,低聲:“詹老師,今天的記錄我打印出來了,電子版郵箱發給您了。”

    “哦,好。”詹子平回頭過來,目光輕輕的從齊憶笙身上瞥過,就落到文件上去。

    “這邊是會議記錄,已經解決了,最后不是按殺人,是按自殺,死者是為了保險金照顧一家人的生活找人殺她,不過弄成這樣,剛剛岳小姐勸他放棄保險金了,好像是保險公司那邊出了什么問題,挺可憐的一家人,到底還是死了,三個孩子沒了媽媽,可還是一分錢都得不到。”齊憶笙看著詹子平,小聲說道。

    “好,我知道了。”詹子平只這樣回應。

    似乎就沒什么話可以說了,她跟詹子平之間隔得太遠,詹子平甚至不是一個愛說話的人,有些不茍言笑,她常常想說點什么,可總是冷場。

    好像岳桑在的時候,不是這樣的,那時候詹子平很多話要說的樣子。

    好像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事情都交待給岳桑知道,把自己全部都讓岳桑清楚的樣子,便就是這樣,岳桑還是說拋下就拋下了。

    齊憶笙又想一個話題,問:“詹老師為什么要找這五年來全市緝毒的信息啊?好像現在并沒有什么這方面的案子。”

    詹子平答:“沒什么,你去忙吧。”

    也是很冷淡的回答,又一次斬斷了齊憶笙的話茬。

    話已至此,齊憶笙轉身往外走,走了兩步卻又回頭,問詹子平:“剛剛岳小姐說結束了過來找您的,怎么走了?”

    詹子平終是抬頭看了她一眼,又伸手去翻桌上的文件,答說:“可能忘了吧。”

    竟然也都沒提及他們分手的事情,可能還想挽回?

    齊憶笙這樣想,可岳桑已經說了,說明主動權在岳桑那一邊,岳桑很堅決的樣子,很可能已經挽回不了了。

    齊憶笙往外走,輕輕關上詹子平辦公室的門,又覺得自己無論如何應該做點什么,做點什么讓詹子平能看得到她,想了想,去倒了茶水,又過來,輕輕推開辦公室的門縫。

    詹子平看旁邊的顯示器看的入神,目光一瞬不瞬的落在顯示器上面的一點,仿佛陷入進去了,齊憶笙離的遠,看不分明,又往前面走了兩步,才看見顯示器上竟然是在回放剛剛審訊室的畫面。

    詹子平看著的,便是岳桑。

    小小的,模糊的一團,也足以讓他用這樣的目光看著。

    想來,下午的時候他就已經在這里看著了吧?現在呢?又是重新看一遍?

    沮喪在齊憶笙的心里蔓延,她端著茶水,靜悄悄的轉身出去,好似從來沒來過。

    *

    回去路上,岳桑打了個電話,給寧慈心,反正還有時間,岳桑直接讓小趙開車送她去了寧慈心的別墅。

    上次走的急,很多文件都直接在包里,過去給寧慈心簽字就可以。

    寧慈心的傭人來給他們開門,寧慈心也很痛快,岳桑拿出文件,她就簽字,也不細看,快速的就簽字了。

    岳桑本來想問關于詹子平的話,她疑心自己是聽錯了,可能真的是張子平?或者是同名不同人,她現在才冷靜一點,覺得詹子平不至于如此。

    “對了,還有我男朋友的那份保險,證件我讓他拿來了,不過你們來我沒準備,他晚點才能回來。”寧慈心去旁邊桌子抽屜里拿出來一張身份證。

    岳桑接過了,看一眼,卻是一點問題都沒有,明明白白的詹子平,還有那張照片,雖然稚嫩一些,可是就是詹子平沒錯。

    岳桑把身份證握在手里,旁邊小趙幫著理文件,看見證件,愣了一下。

    “詹子平?”小趙問。

    岳桑只當作沒這回事,小趙也就不好多言。

    寧慈心卻靠在沙發里,盯著岳桑,幽幽說:“我那天不知道,我男朋友回來我跟他說了保險的事情,他就問起來了,我說經紀人叫岳桑,他挺尷尬的,讓我不要在你這里買了,我才聽他說原來他跟你有一段情。不過我們做商人的,最重要就是重諾,雖然你上次挺不職業的忽然跑了,但是我答應了跟你買就是跟你買。”

    岳桑吸一口氣,說:“謝謝寧小姐。”

    寧慈心點頭:“也沒什么,現代人節奏都很快的,誰也不要當回事,我還得感謝你照顧子平呢。”

    岳桑一口氣已經到了嗓子眼,生生壓下了,開口說:“沒事,這沒什么。”

    寧慈心卻笑起來:“他身材真好,可惜胸前有個疤,那么深,看著有點嚇人了。”

    岳桑強壓著性子,把手里的文件最快速的寫好一份,遞給寧慈心:“寧小姐,您在這里簽字。”

    寧慈心起身過來,大筆一揮簽了,卻又笑著問岳桑:“你當初是喜歡他哪兒啊?臉有點冷,不那么愛說話,好像優點也不多,可體能是真的……”

    小趙最尷尬。

    岳桑把第二份文件遞給寧慈心:“寧小姐,這里簽字,還有這里。”

    寧慈心還要再說,岳桑快速檢查了所有文件,站起身:“都簽完了,那我不打擾寧小姐了。”

    *

    回去路上,最想說話又不敢說話的就是小趙了。

    有太多八卦想問,可好像哪個都不好問。

    岳桑在副駕駛上閉目養神,弄完這些,忙忙碌碌的一天就又結束了,從半山上開車下來的時候,還看見了晚霞,真的很美。

    “別去公司亂說,要是我能開車,我肯定不讓你來的。”快到家樓下,岳桑才叮囑小趙。

    小趙干干的笑兩聲,還是發出了今天的第一個疑問:“岳總,你是分手了我知道,可……詹隊看起來不是那種人吧?他劈腿劈了個富婆?我總覺得不太像啊。”

    “如果有人給我買3000萬的保險,我也愿意劈腿。”岳桑想想下午簽字的合同,才又說:“能讓人少奮斗一輩子,是你,你愿不愿意?”

    “說實話,那肯定是愿意。”小趙說,頓了一下又說:“可我覺得詹隊不是那種愿意的人,拿這份錢,得供著人家富婆吧?得哄著吧?這多累啊,詹隊哪像哄著人的人?”

    岳桑總不好說,這個詹隊,專長哄人,舌燦蓮花,全部是平日里看的正經樣子。

    “誰知道呢,可能都不用哄,高冷的也有人喜歡,但是都過去了,就你一個人知道,只要我聽到傳言,那就是你,我立刻開了你聽到沒有?”岳桑嚇唬人。

    小趙一哆嗦,給岳桑在車位停好車,把文件都收拾好自己帶走打車回公司。

    岳桑自己回家,一想到空無一人的屋子,卻真的有些不想回去。

    習慣了兩個人之后,就再不適應一個人的生活。

    開門的時候,手機響起來,是江南。

    她今天因為要心理醫生那邊發視頻過來,找了江南,現在欠江南一個大人情,真不好不接電話,于是換了一個歡愉的語氣:“喂?怎么啦?”

    *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她口頭禪是回頭請你吃飯,只要欠人人情,都是這句話搪塞。

    梁菡是因為經常廝混在一起,她收入比梁菡高很多,自然就是常常請梁菡吃飯,也算是應了那些人情。

    可除了梁菡之外,基本這句回頭請你吃飯就真的只是一句客套的話。

    現在,岳桑坐在日料店里,對面是江南,江南一點不客氣的在點菜,岳桑也沒料到她接了一個電話就接到了這里,準備被宰。

    江南在電話里說:“你自己答應的要請我吃飯,我現在餓了,我在你家樓下,你在哪里?”

    唯有一點,不用一個人待著,真的是很好的一件事,她不想一個人獨處。

    蟹寶焗的很香甜,芝士烤的微焦,岳桑本來是隨便吃一口,卻忍不住又多吃了兩口,然后又點了兩個,一堆生魚片留給江南。

    “好吃吧?我猜你就喜歡。”江南說。

    “你還記得我這個朋友喜歡什么口味,我很欣慰。”岳桑低著頭吃蟹寶。

    她真的不知道還能怎么說了,她從來都說的很清楚,她有時候會想,是不是自己應該給江南一個機會才是對的,于情于理,江南對她也足夠了,她有什么好不滿意?可是于心,她跟江南之間,靠的太近了,近的一點可能性都沒有,心都不跳。

    江南伸出去夾菜的筷子停了一下,沒再說話。

    一頓飯吃的味同嚼蠟,岳桑結賬才發現江南早都付過了,江南送岳桑回家,兩個人一直走到樓下,江南再沒說什么讓人尷尬的話,只說些旁的話題說說笑笑的。

    “這輛車在你樓下見了好幾次了。”江南看岳桑樓下一處拐角停著的車子,車里還有人影。

    岳桑也看過去,笑說:“可能是鄰居誰家小姑娘的追求者吧,不然還能為什么天天在這里守著。”

    “我也天天守著是不是就好了?”江南問。

    岳桑卻看著江南,長吸一口氣:“你天天守著我干嘛,我們做朋友已經是最好的了。”

    江南眼底不是沒有晦澀,卻也又笑笑:“你今天早上給我打電話,我以為萬一你是想通了呢,結果你是工作上的事情讓我幫忙,我總想著,不能再慢了,再慢一點你又該遇上別的人,我晚上加班也不敢,趕快跑來了。”

    岳桑低聲:“對不起你,江南,我們認識那么多年,我不想失去你這個朋友,”

    “我知道,你上樓吧,我看著你上去就走了。”江南輕描淡寫的說。

    岳桑寧可江南毒舌,江南羞辱她兩句,也好過他這樣溫和的模樣,那個一貫尖刻的江南呢?

    岳桑上樓,回家,關好門,定了定,才開燈走進客廳里,吳淑梅最近去了臺灣旅游,就快回來了,到時候如果被母上大人知道了她跟詹子平分手了,還不知道會是什么場景。

    還要跟母上大人解釋,吳淑梅一定是勸和不勸分,還很可能拿著餃子去找詹子平……

    想想這些,忽然覺得自己離真正的安寧還很遙遠。

    自己的心還沒愈合,又有更多更多的事情要處理。

    岳桑拉開冰箱的門,想要從里面拿一瓶冰礦泉水,打開冰箱看見冰箱里的場景,卻讓她整個人都愣住了。

    她的冰箱里,很多個飯盒,一格一格的,放著切好的洗好的水果,把冰箱塞的滿滿當當,底下有一層都是礦泉水,她從礦泉水里抽一瓶出來,帶出一張紙,紙上還寫著字。

    “知道你要喝冰水,上面盒子里挑一盒水果一起吃,不枉費我上帝之手切了一下午。”

    從語氣,到字跡,都是江南的。

    岳桑想了一下,從冰箱里拿了水和一盒水果一起,放到客廳的茶幾上去,打開水喝一口,又打開水果盒,里面有小叉子,排的滿滿當當的芒果。

    岳桑扎一塊,放在嘴里。

    芒果香甜,一絲皮都沒有,江南的那雙手能縫合葡萄皮和人類神經,自然能撥開芒果皮去掉芒果絲。

    大概是昨天下午她睡著的時候他弄的,弄完卻沒告訴她,只等她自己打開冰箱來發現。

    岳桑靠在沙發上,想許多事,想許多人,她也不知道到底是要如何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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