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這句話,立刻引起了蘇靖的警覺。 他蘇靖現在是手握兵權的行軍總管,這裴璜開口沒幾句話,就提起了太子,是什么意思? 蘇大將軍不動聲色,先是低頭喝茶,給自己留出了一點點思索的時間,等到茶杯放在桌子上之后,他才抬頭看向裴璜,笑了笑:“裴公子特意取道越州,就是為了跟蘇某說這句話?” 裴璜連忙搖頭,笑著說道:“自然不是。” “下官受命任新任錢塘郡守,這錢塘就在大將軍大軍附近,現在還被大將軍麾下的將士駐扎,后續也要給大將軍這里供給軍需糧草,下官既然到任了,自然要第一時間過來,聽候大將軍訓示。” “訓示不敢當。” 蘇靖緩緩說道:“如今錢塘已復,裴公子自去就任就是,軍中需要多少糧草,有姜副將跟地方接洽。” “老夫從來是不怎么過問的。” 裴璜先是點頭,然后開口笑道:“除了聽候大將軍訓示之外,還有就是過來看一看越州這邊的戰事如何了。” 說到這里,他微微壓低了聲音,開口道:“大將軍也知道,最近幾年,陛下常讓太子殿下參政議政,太子殿下很關心越州這邊的戰局,因此讓下官過來瞧一瞧,看一看。” “順便來拜訪拜訪大將軍。” 蘇靖低頭喝茶,笑了笑:“裴公子這話,說出來犯忌諱啊。” “跟其他人說自然犯忌諱。” 裴璜笑著說道:“跟大將軍這種大英雄說,便沒有那么多的忌諱了,大將軍總不會上書參下官一本罷?” 蘇靖,跟當今天子有些不對付。 畢竟當初他武功正盛的時候,被當今的皇帝陛下給削去了所有官職,僅留了個二品武散官的職位,然后丟到一旁,賦閑了十幾年。 要知道,這十幾年,正是蘇靖武將生涯最黃金的年紀。 這就相當于,武俠中練成了絕世武功的大高手,在即將要威震武林的時候,被人給鎖了起來,一關就是十幾年,一身武功無處施展。 而等到他被放出來的時候,已經五十好幾,接近六十歲了。 英雄遲暮! 這要不是因為對方是皇帝,沒有辦法被當做記恨的對象,雙方絕對已經結下梁子了。 蘇大將軍依舊低頭喝茶,不動聲色。 如果是他三四十歲的時候,面對如今這種處境,聽到了裴璜這幾句略帶了一些挑撥味道的隱晦言語,說不定忍不住跟著罵上皇帝幾句,但是他今年,已經五十六七了。 暴躁的性子,早就被時光磨平了。 見蘇靖不說話,裴公子因為這個武人沒有聽明白自己話里藏著的意思,他笑了笑,繼續說道:“大將軍不要誤會,下官只是想告訴大將軍,太子非常佩服欣賞大將軍的本事,沒有別的意思了。” 這話就已經不隱晦了。 幾乎是在明示,告訴蘇靖,當今的皇帝對你不好,苛待了你,但是下一任皇帝很欣賞你,等到新君嗣位,一定對伱重用重用再重用。 本來,裴璜不必說的如此直白,但是面對一個武將,在必須保證清晰傳達太子殿下意志的情況下,很多話他不得不挑明了說。 蘇靖本想搪塞過去,聽到他說的這么直白,也不好再裝傻了,于是往京城方向遙遙抱了抱拳,開口道:“蒙太子殿下夸獎,蘇某愧不敢當,蘇某賦閑多年,蒙陛下不棄,重新拔擢啟用,眼下只是做了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不敢當殿下如此贊譽。” 裴璜面帶微笑,開口說道:“大將軍太過謙了,大將軍寶刀未老,將來這身本事,肯定是要在朝堂上,大放光彩的。” 蘇靖笑了笑,沒有接話。 二人又閑聊了幾句京城里的情況,裴璜才拱手道:“大將軍軍務繁忙,下官不打擾了,軍中有什么需要錢塘郡配合的,大將軍盡管開口,下官一定照辦。” “客氣。” 蘇靖回了一句,問道:“裴公子何時去錢塘赴任?老夫在錢塘還駐扎了一個都尉營,暫管錢塘城,如果裴公子要去赴任,老夫立刻把他們調出來。” “調出來卻也不用。” 裴璜想了想,開口道:“錢塘官府,被叛賊破壞殆盡,下官這個時候過去,也就是個光桿司令,正好需要一些人手幫忙,錢塘那些人手,大將軍能不能暫借下官用一兩個月?” “我那個都尉營是在錢塘休養。” 蘇靖捋了捋胡須,淡淡的說道:“他們阻擊叛賊,立了大功,傷亡不小,老夫許他們不必再參加后續作戰了,現在也不好再支使他們,正好…”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