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你們不妨告訴姓檀的，我不但殺了他大孫子，而且還有十四個無辜的年輕人因他慘死?！? “對你來說，這些案件不都是你的戰(zhàn)利品嗎？怎么就不想說了呢？” “因為……我無意滿足警方的好奇心。說到底，你們也不過是一群傻子罷了，傻子可以逗弄，但沒必要服從，明白嗎？” “你……”黃振義氣憤地拍了下桌子。 “沒關(guān)系?！标憜⒃肿柚沽它S振義，“你不說自有別人說，你可以帶著你的口供下地獄了。” 說完，他吩咐王崢把所有案情羅列在同一份口供上，讓高雪華簽字按手印。 高雪華一聲不吭地照辦了。 …… 第二個審郎子彥，檀易也參加了。 郎子彥知道高雪華錄了音，頓時崩潰了，破口大罵…… 待情緒穩(wěn)定了，他問檀易：“我不明白，大家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她為什么要錄音？” 檀易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大概是，你們太不是人，她缺乏安全感吧?！? “哈哈哈……不得不說，你這個說法很有道理，高姐就是這樣，凡是留一手，喜歡掌控一切。” “是么。說說吧，她是怎么掌控一切，掌控你們的？” “就憑她還掌控不了我們。你想讓我說什么？你和你哥被綁架的事？” “那件事我是親歷者。盡管范均沛當(dāng)時偽裝了聲音，但大體上該知道的我都知道了，你可以說說別的案子，就像賁長富一家的死，我們在你們家里搜到了錄影帶，你不會不承認(rèn)吧?！? “承認(rèn)，當(dāng)然承認(rèn)。褚涼剪輯帶子時都看吐了，就沒給高姐寄過來，而且她明確表示過太血腥的不看?！? “賁長富一案的三個嫌犯在哪兒？” “老貓錄的像，動手的是當(dāng)?shù)氐膬蓚€混混，我給他們拿了二十萬，人早跑沒影了?！? “你們自己有人，為什么還要雇人？還有，賁長富怎么得罪你了？” “賁長富仗著人脈多，資質(zhì)好，已經(jīng)捷足先登，我們要是讓自己人干，豈不是把線索主動遞給你們？當(dāng)?shù)厝烁僧?dāng)?shù)厥?，這是我們的一大原則，我們的人一般負(fù)責(zé)滅口和善后，怎么樣，沒想到吧。別看你們現(xiàn)在牛逼哄哄的，其實都是廢物，十幾年過去了，死的人早特么投胎了?！? “現(xiàn)在，你們要死在我們這些廢物手里了，心情怎么樣？” 郎子彥頓了片刻，“比你當(dāng)年眼睜睜地看著檀容被我們捅死的感覺好一些吧。你知道嗎？為了你們哥倆，為了你家那一百萬，我、褚涼、高姐、沈姐，還有老貓、齊大他們，足足謀劃了小一年?！? “你們哥倆日常上下學(xué)的路線，去哪兒玩，玩兒多久，檀家公司什么時候賬面上有錢，多久能拿到，在哪兒干方便撤退，而且不易被發(fā)現(xiàn)，每一步我們都算得清清楚楚?！? “檀家真有錢，一天就籌措了一百萬，哈哈哈，忒過癮了！我們安靜了好幾年，風(fēng)聲一過就開始擴(kuò)大公司搞事業(yè)，什么賺錢做什么，什么好吃吃什么，哪個女人漂亮就睡哪個，逍遙了十幾年，夠本兒了。” “你們哥倆就不成了，一個當(dāng)時要自己逃，結(jié)果先死了，一個想犧牲卻偏偏茍活了下來。檀易，這十幾年煎熬不？聽說你還是童子雞吧，哈哈哈……抱歉抱歉，說雞不說巴，文明你我他。” …… 為了占上風(fēng)，郎子彥滔滔不絕，言語如同利刃，一刀一刀地刺在檀易心上，刀刀見血。 但檀易依舊很冷靜，“在此之前，你確實很成功，算得上‘小人得志’，但現(xiàn)在不行了，你剛剛炫耀的一切，都是你頭頂上即將落下的閘刀。郎子彥，希望你能笑到呼吸結(jié)束前的那一刻?！? …… 褚涼一直服從于郎子彥和高雪華，所以，這二人認(rèn)了，他也就沒必要瞞下去了。 和連環(huán)殺人案的兇手一樣，他同樣喜歡回味那些做過的案子。 所以在講述的時候也非常詳細(xì)。 從檀容案開始，到拿到贖金后如何召集各方人手，儲備力量，如何對商業(yè)對手進(jìn)行打壓，如何接受傭金，買兇殺人取樂，都講了個清清楚楚。 令所有干警大跌眼鏡的是掃晴娘玩偶——它不但跟島國沒有任何關(guān)系，而且與任何主犯也沒有直接關(guān)系，它就是高雪華設(shè)計的迷惑警方、挑釁警方的一個道具，僅此而已。 謝箐檢討了許久，直到褚涼說起鄭文凱一案時才打起精神。 鄭文凱一案發(fā)生前，他們的小團(tuán)伙正面臨暴露的危險。 因為緊迫，大多手段都是臨時決策，錄像和電話錄音都沒有。 范均沛為保沈慧卿，讓老貓、茍三幫馮琦殺個人，以轉(zhuǎn)移警方視線。 不過，和老貓、茍三等人不同，馮琦是正常人，他不同意殺害無辜。 但老貓說，如果他不同意，就弄死他老婆孩子，再弄死他哥。 不得已，馮琦去大街上尋找替死鬼，好巧不巧地遇到了去林子里撒尿的鄭文凱。 所以，馮環(huán)不知道他有一個當(dāng)法醫(yī)的姐夫，不知道曹海生一個照面就把死者認(rèn)了出來，更不知道檀易只用一天半就破了他們認(rèn)為可以阻擋警方腳步的大案子。 所以，鄭文凱的死并非是他自己作的，而是一場絕對的不幸。 如果他不出家門，如果他不去林子里撒尿…… 算了吧。 謝箐歇了向曹海生揭秘的念頭，有些事還是糊涂些更好。 人生還長著呢，沒必要的枷鎖就別戴了吧。 …… 審?fù)耆齻€主謀，就是齊大、老貓、茍三等人了。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他們都是天生犯罪人，對這些罪行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痛哭流涕的只有兩個保姆——她們都有一個英雄的兒子，卻因為高雪華的欺騙，生生地弄臟了她們輪回的路——謝箐不認(rèn)為她們的所作所為辱沒了英雄，英雄就是英雄，他們不必為身后人和身后事買單。 把犯人過完一遍，檀易帶人趕到日報社，把主編趙雍抓了起來——他雖不曾參與犯罪，但他拿了高雪華的好處——那張通知史方案的字條應(yīng)該是高雪華的手筆。 之后，王崢押趙雍回市局，檀易去市醫(yī)院和黃振義匯合。 范均沛的病房。 黃振義和檀易各坐一把椅子，開始了對范均沛的問訊。 黃振義道：“東西我們都拿到了，希望你繼續(xù)配合我們，把所有犯罪事實講出來，爭取戴罪立功?！? “虛偽！”范均沛毫不客氣地說道，“我沒什么可說的，不管什么罪我都認(rèn)?！? 黃振義被他這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德行激怒了，“你不覺得你愧對那些無辜死去的人嗎？你不覺得你應(yīng)該向檀家說一聲對不起嗎……” “我不覺得！”范均沛冷冰冰地打斷了他的話，腦袋也轉(zhuǎn)到了另一側(cè)， “我對不起的只有我弟弟。我當(dāng)初就不該逼著他參軍，他是我們范家最聰明的孩子，他學(xué)習(xí)那么好，本可以考上好大學(xué)的。如果不參軍，他就不會早早去了。我一直仗著他的官銜掙錢養(yǎng)家，我卻什么都沒能給他，臨了臨了，還敗壞了他的名聲，我罪該萬死?！? “你們走吧，從現(xiàn)在開始，直到死，我一個字都不會說?！? …… 雖然范均沛不配合，但并不妨礙警方結(jié)案。 十天后，案件涉及的主犯從犯全部歸案，沒收非法資產(chǎn)四千多萬。 因為案件性質(zhì)惡劣，涉案人員多，財產(chǎn)數(shù)額巨大，引起了省廳和總局的高度重視。 一個月后，安海市局二大隊被授予集體二等功。 檀易、謝箐被授予個人二等功。 黎可提前轉(zhuǎn)正，并和其他專案組成員一起，榮獲個人三等功。 sqn，終于徹底結(jié)案了。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