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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病美人放棄掙扎[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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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莉:“大家還記不記得,律因絮重制實驗,張昭和一開始也是橫加阻撓,大家因為相信他,反而開始指責黎容冒進,但現在事實證明了,黎容沒有自以為是,他真的可以。”

    言游中:“律因絮資料被燒毀,是不想律因絮面世。阻止重制實驗,也是不想讓律因絮面世,其實是一套邏輯。”

    李永石:“我說句很殘酷的話,如果不是黎容恰巧有重制的能力,那么在放火的那天,黎教授和顧教授在高塔小組內的影響,就終結了,我們早晚會忘了他們。”

    張昭和沒有回復。

    其實在被大家喊話的時候,他就知道,這件事很難有讓人接受的解釋了。

    韓江出事,他隱約猜到了是十多年前的事情敗露。

    但他篤定,九區一定會嚴密封鎖消息,不讓任何有損鬼眼組聲譽的事情發生。

    韓江大概率也不會有事,只不過沒了職位,在家閑著。

    那他就也不會有事,高塔小組這些人都扎不進九區高層,更不可能知道事情的真相,只要他們不知道,自己就還有翻盤的機會。

    可是他沒想到,岑嶓能為黎容做到如此地步,不惜拿整個鬼眼組陪葬,也要坐實黎容在高塔小組的地位。

    張昭和不理解,非常的不理解。

    他在反復思考,是不是自己遺漏了什么,是不是黎容抓住了岑唏什么把柄。怎么能有自斷己路,也要為別人披荊斬棘的感情呢?

    張昭和開始頭疼,是生理性的疼,太陽穴持續不斷的猛跳,頭頂上一陣陣尖銳的刺痛,后腦勺也—片麻木。

    他知道是因為他太久沒有休息了,他的身體,已經支撐不住這么消耗。

    可他睡不著,也不敢睡。黎容下手太快了,他根本沒有反擊的時間。

    他知道,自己還沒有完,高塔小組里也有一直跟隨他的人,他還有東山再起的資本,但他要好好想—想,想出個對自己有利的對策。

    實在不行,舍棄高塔小組,再建立個什么低塔小組,總會有人跟隨他的。

    到底該怎么做?

    張昭和咬著牙,用掌心錘著太陽穴,—杯杯的喝著濃茶。

    這期間,的確有不少高塔小組的成員私信他,說愿意相信他,知道他對黎教授是一片真心。只要他給出個解釋,大家還是會跟隨他。

    張昭和看著這些私信很想笑。

    這些自詡智商高學歷高的蠢貨,證據確鑿都不愿看清真相,還以為他只是被污蔑,在他這里表忠心。

    怪不得那么好騙,怪不得輕而易舉的相信了他的謠言。所以他只想掌控他們,并不想成為他們的一員。

    太蠢了,真的太蠢了。要是黎清立也能蠢一點,自己也就不用把他逼死了。

    張昭和悵然感嘆。

    有人清醒憤怒,有人心存虛妄,有人冷眼看戲,有人另投他處。

    兩萬人亂成一團,好似戲臺上的小丑,也幸好朱焱病重,紅娑研究院沒空趁火打劫,大家不過看個笑話。

    時隔兩日,高塔小組等來的并不是張昭和的解釋,而是另一記重錘。那是一個來自遙遠海外的,徐緯的實名自白。

    徐緯離開a大已經很久了,以至于大家都快忘了他的名字。

    但當他再次出現在大家面前,移動硬盤,a大,徐唐慧,黎清立假說,江維德,一系列關鍵字全部聯系了起來,讓大家恍然驚醒,這其實是個很重要的人。

    徐緯在視頻中只說了一個事實——

    “我沒有指導黎容完成論文,相反,當年是張昭和命令我,銷毀黎清立的全部手稿。我一時心軟,只銷毀了律因絮的,留下了那份假說,所以黎容是自己根據手稿,獨立完成的論文撰寫,他當年將這個’功勞‘推給我,是怕幕后黑手斬草除根。

    我遠逃海外,沒有把實情告訴大家,也是擔心黎容被斬草除根,黎教授對我到底有知遇之恩,我做不到恩將仇報。以及,我承認我忌憚張昭和的勢力,請原諒我的怯懦,我也有妻兒老小。”

    徐緯的視頻只發給了a大的同事,經由這些同事們傳播,自然也傳遍了紅娑研究院和高塔小組。

    這下徹底沒人要張昭和的解釋了,真相已經破土而出,張昭和就是個偽善的騙子,混入高塔小組,逼得黎顧二人一步步走入絕境。

    若不是機緣巧合,黎容僥幸逃生,又天賦異稟,將律因絮重制出來,那這些真相永遠沒有見天日的時候。

    在江維德的領導下,高塔小組自我修正的速度很快。

    不管高塔小組內還有多少支持張昭和的人,小組內部都已經將張昭和除名,與此同時,事情也鬧上了a大。

    a大面對社會輿論焦頭爛額,必須給出個交代,張昭和對他們來說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于是a大校長干凈利落的開除了張昭和,在校內網抹除了他的名字。

    至此,張昭和已經成為了從學術圈到社會人人喊打的臭蟲,哪怕他有再多的財富和人脈,也不可能以這個身份東山再起了。

    他需得活在黑暗里,陰影中,借用別人的身份來攪弄風云,他無法光明正大的站在陽光下,俯視他瞧不起的螻蟻。

    依舊有人焦急的撥打著他的電話,他的手機震動幾乎沒有停止過。見他沒有接,那些人只好留言——

    “張組長,我們應該怎么辦?”

    “現在輿論對我們很不利,看看劉檀芝那邊是不是還能啟用?”

    “組長,我們得開會商量個對策。”

    “組長您請盡快回電話!”

    這些都是他的心腹,如同當初的徐緯—樣,和他—榮俱榮—損俱損。張昭和不耐煩的瞥了一眼,看著密密麻麻火急火燎的語氣,并沒有回。

    披著別人的身份生存,實在是太沒有意義了。

    張昭和在一家禪室里閉目沉思良久,轉而起身,打車去了人民醫院。

    朱焱就在這家醫院的高級病房治療。

    前幾日傳來消息,說朱焱昏迷了一次,差點就沒救過來,醫生偷偷告訴家屬,可能不行了,年紀到了,就這樣了。

    其實朱焱之前的身體還算不錯,如果不是黎容攪合出那么多事,讓他擔驚受怕,他說不定還能多活幾年。

    但是世事無常,當年在律因絮事件中冷眼旁觀的人,一個個,都遭了報應。

    這是張昭和第一次來看朱焱,時隔幾十年的第一次。

    他哪怕回a大教書后,都沒正式見過朱焱一面,他自顧自的與朱焱斗了這么多年,卻從沒名正言順的暴露過自己的身份。

    事到如今,他也不想再隱藏了。

    張昭和拄著拐杖,站在朱焱的病房門口,透過窗戶往里面看,才發現,朱焱已經老得不成樣子了。

    朱焱正在淺眠,微微張著嘴,皮膚緊緊貼在骨頭上,臉上帶著濃重的老年斑。

    他的呼吸很微弱,干枯的手指搭在潔白的棉被上,干癟的胸脯微微起伏,仿佛下一秒,就要喘不上來氣了。

    “這位老師,您大概只能探望十分鐘,現在朱院長需要休息。”朱焱的護工小聲說。

    她沒懷疑張昭和的身份,因為一直有人陸陸續續來看望朱焱,畢竟朱焱是那么德高望重的科學家。

    張昭和點了點頭,推門走了進去。

    他看著朱焱那副樣子,其實不太笑的出來。

    因為他也同樣蒼老,同樣落魄,他現在也是個失敗者,他和朱焱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但他還是有些話,想在朱焱神志清醒的時候問出來。

    他用拐杖敲了敲地磚,地磚發出“咚咚”的聲響。

    朱焱聽到響聲,悠悠轉醒,松弛的眼皮艱難的抬起來,渾濁的眼珠看向張昭和。

    他的眼神逐漸聚焦,干枯的手指也攥了起來,只是他沒說話,就這么默默的盯著張昭和。

    張昭和輕嘆一口氣,幽幽道:“你并不驚訝,你認出我是誰了。”朱焱從胸腔里發出有氣無力的低吼,他一字—頓:“張,西,海。”

    張昭和一笑。

    他突然覺得很開心。

    原來朱焱一直知道他是誰,原來他做的那些事,朱焱都知道是他做的。

    所以他架空朱焱,讓朱焱變成紅娑研究院的傀儡,朱焱也清清楚楚的在恨他。

    他很滿意,他還怕朱焱不知道是誰帶來的災難,如果朱焱知道,那他的報復就達到了目的。

    “嗯,我當年就說過,我一定會報復的,不管你有多高的地位,多大的權力,我都會咬死你,不放過。我做到了。”張昭和低笑出聲,手指不住的摩擦著拐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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