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地下-《暴君馴養(yǎng)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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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以寧大口喝了半杯涼茶,勉強笑了笑,“早和你們說過了。地下暗無天日的,正常人關(guān)久了都生病,更何況牢里那位的情形。就算用再好的藥,也吊不了他多久的性命。還是需要多通風(fēng),多曬太陽。”
當(dāng)值的小頭目咂嘴,“曬太陽是別想了。兄弟們都輪不到的福氣,他也配?夜里把人拉出去透幾刻鐘的氣,曬會兒月亮,好叫人別死那么快,已經(jīng)是瞞著上面偷做了。”
抬頭看看頭頂偏移的月色,抱怨道,
“西閣那位怎么想的,大半夜起身散步,折騰到這么晚。眼看都要四更了!”
吩咐把牢里那位拖出來,趁夜里無人曬曬月亮,吹吹風(fēng),最后再給邢以寧看一次。
兩個禁衛(wèi)奉命下去,片刻后,把一具血肉模糊的軀體從暗道里拖上來。
邢以寧看得心驚,沒忍住說,“慢點,慢點。想要人活著,不能這么個拖法。”
被拖上來的犯人發(fā)須蓬亂,頭低垂著,看起來已經(jīng)沒了活氣。
被扔在地上,動也不動。
涼亭附近的空氣彌漫著一股混合著血腥氣的極難聞的味道。
邢以寧接過瘡藥布帶,蹲在犯人身側(cè),喃喃道,“盡人事,聽天命。”就要解開傷處繃帶,包扎換藥。
原本一動不動的那人,突然張開了眼睛。
渾濁的眼珠,死死盯著邢以寧。
嘴巴開合,吐出一個字來,“不——”
值守小頭目罵罵咧咧地過來踢了一腳,“難得有個御醫(yī)給你醫(yī)治,你還有膽子不要!不要就給老子滾回去!算了邢醫(yī)官,時辰不早了,別再耽擱,該上路了。”
邢以寧沉默起身,雙手上了木枷,又用黑布蒙了頭,去了腳鐐。
四名禁衛(wèi)前后看守著即將流放的囚犯,值守小頭目親自領(lǐng)路,沿著小徑走出涼亭。
黑暗夜色里無人提燈,只憑借天上月色和地下泄露出的微弱燈火,辨認(rèn)方向,往宮門處走去。
就在這時,一個修竹般的纖長身影從背后的黑暗小徑處緩步走出,隔著幾步距離,出聲喚道,
“邢以寧。”
被黑布蒙頭的流放囚犯猛然停步回頭!
梅雪卿!
梅望舒獨自站在暗處,看夠了。
走上幾步,擋在幾人面前,聲音沉了下去,“把他頭套去了。”
朦朧的微光下,那幾名禁衛(wèi)僵站在原地,表情慌亂,不知所措。
梅望舒等了片刻,沒有任何回應(yīng),自己走過去身穿囚服的犯人面前,自己動手解下了頭套。
邢以寧的嘴拿布堵了,出不了聲。
兩人對視了一眼,邢以寧就像埋進(jìn)棺材的死人又活過來似的,突然開始掙扎,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
“嗚嗚,嗚嗚嗚!”
小頭目見勢不好,腳步開始緩慢往后退,退到幾人身后,拔腳就往山下狂奔。
他要趕緊去告訴周頭兒!
梅望舒目送他離去,并未阻攔。等小頭目跑遠(yuǎn),對剩下幾個禁衛(wèi)淡淡道,“把機關(guān)打開,讓我下去。”
回應(yīng)是一片寂靜。
被丟下的幾名禁衛(wèi)無措地僵立原地,誰也不敢動,誰也不敢說話。
對著群龍無首、神色驚慌的幾名禁衛(wèi),梅望舒輕聲緩語地把厲害關(guān)鍵說給他們聽,
“我的身份,你們都是知道的。
你們幾個的相貌,我也都記住了。
聽我的吩咐,打開機關(guān),周玄玉那邊或許會罰你們。
但你們?nèi)艨姑婚_機關(guān),今晚得罪了我……我保證,周玄玉一定保不住你們。”
那幾名禁衛(wèi)的臉上浮出驚懼的神色。
彼此互看幾眼,悶不吭聲地挨個過來行禮,退去涼亭后。
片刻后,鉸鏈聲響起。
密室機關(guān)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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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靜的石道里,只有梅望舒自己的腳步回聲。
石壁兩邊都懸掛著火把,火光明亮。
一股濃重的血腥氣,夾雜著極度難聞的惡臭氣息,撲面而來。
順著甬道走過,兩邊的石室里,有的擺放著各式刑具,有的簡單放幾口木箱子。偶爾一兩名不當(dāng)值的內(nèi)侍,坐在石室里茅草鋪的石床上,麻木地抬頭看過來。
她信步走進(jìn)一處石室。
石室里靠墻放了個木架,看起來就像是普通書架。只不過木架上沒有放書,而是放了許多相同形制、大小不一的紅木箱。
她拿起離她最近的一個只有巴掌大的小紅木箱,在甬道透進(jìn)來的光線下打開。
只看了一眼,心跳停滯了瞬間。
猛地合上木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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