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長青木神-《紫微神譚》
第(2/3)頁
“噢……”金臉一聲怒吼,狐青衣讓它很不好受,同樣是攻擊元珠,比起靈昭,狐王更勝一籌。
颯,狐青衣身形略偏,臉上多了幾道血痕,其中一道劃過左頰,鮮血噴涌出來,給他俊秀的面孔添了幾分猙獰。
白色的身影出現在數米之外,風衣上濺了數點鮮血,猶如桃花映雪,說不出的妖艷詭異。
“嗐!”狐白衣揚起毛筆,狐王萬般無奈,筆尖轉向弟弟,“象蛇”失去束縛,金刺齊齊發動,暴風雨一樣沖向對方。
狐青衣失聲悶哼,左肩、右腿鮮血淋漓。他一個趔趄,甩開金刺,縱身跳起,飛了不到十米,忽覺渾身發軟,砰的摔在地上,元氣有如脫韁的野馬,順著傷口向外流瀉。
“刺里有鬼……”狐王念頭閃過,忽聽一聲嘯吼,白狐向他撲來。他掙扎一下,可是無法起身,體內的元氣到處亂躥。
白狐的爪子落到狐青衣身上,還沒發力,紅狐橫沖過來。巨獸撞在一起,可是悄無聲息,白狐失去了形體,變成一團蒼白的煙霧,倏爾四面流散,又在遠處凝聚,伴隨吃吃輕笑,變回秘魔的樣子。
紅狐低聲咆哮,擋在狐青衣身前,尾巴盡力搖擺,卷起沖天烈火。
“傻小子!”狐白衣說完,身形悄然隱沒,紅狐腦袋一甩,撒腿沖了過去。
“別上當……”狐青衣一面掙扎,一面出聲提醒。他深知弟弟的厲害,呂品遠不是他的對手。
紅狐東一撲,西一躥,固執地撲打空氣,尾巴輪轉如飛,狂風把烈火擠壓成薄薄的光弧,宛如火焰凝結的刀鋒,忽東忽西,掃來掃去。
狐青衣見它舉動古怪,心中大大犯疑,可是仔細再瞧,紅狐并非胡亂出擊,而是有的放矢,不管動作如何夸張,分明正在追逐某個東西。
“狐瞑?”狐王雙眼一亮,“呂品看到他了?”念頭閃過,紅狐忽然消失,高速輪轉的尾巴吞沒了軀干,緊跟著尾巴也不見了,化為一股火焰旋風,猛地向前一躥,砰,火焰里迸放出朵朵紅花,星星飄落在地,赫然都是血跡。
“嵐切!”狐青衣脫口而出,“干得漂亮。”
又是一聲爆響,火風歪歪扭扭,如同撞了墻的醉漢,繞著狐青衣不斷轉圈,更多的鮮血從它周圍涌現,一點點濺落在地,以狐青衣為軸心,畫出一個個猩紅的圓圈。圓圈越畫越大,忽聽一聲轟鳴,火風彈回狐王身邊,白色的影子在遠處閃現,秘魔血染白衣,瞪著呂品一臉驚奇。
呂品故意示弱,學會了“嵐切”卻不使用,假意亂撲亂撞,暗中卻用“狐瞑”捕捉敵人的蹤跡。狐白衣見他怪模怪樣,生出輕敵心思,沒想到呂品發現他的蹤跡,由貓變虎,化身旋風,“嵐切”飄飄灑灑,一下子把秘魔裹了進去。
狐白衣盡管逃脫,可也吃虧不小,傷口深可見骨,動一動便鉆心劇痛。他惱羞成怒,繞過火風攻擊狐青衣,可是呂品牢牢守在狐王四周,捕捉他的蹤跡,極力阻擋他的去路。
雙方僵持不下,忽聽怪叫刺耳,象蛇渾身抖動,金刺閃電飛來,忽直忽曲,數以百計。呂品驚了一下,回頭再瞧,忽又不見狐白衣的影子,他的心沉了下去,想要帶著狐青衣離開,可是漫天金刺,簡直無處躲藏。
天一下子亮了,強光刺得呂品雙眼發酸,他瞇眼看去,燕眉的身影在閃電中若隱若現,女孩馭劍凌空,毛筆直指“象蛇”,數百道閃電如同光白夭矯的蛟龍,凌空纏住金刺,布下一張籠罩天地的巨網。
這一下燕眉使出了全力,呂品清晰地看見她的雙肩劇烈顫抖,如同狂風中掙扎的細草。男孩看得發呆,忽聽狐青衣虛弱地說:“當心……”
狐王身受重傷,可是“狐瞑”還在。呂品應聲扭頭,白狐憑空出現,向他猛撲下來。呂品化身旋風,奮力迎上,雙方撞在一起,白狐忽又消失,變成一股白風,如同粗大的白蛇,呼啦啦纏住那一股火焰旋風——秘魔下了狠心,不再躲躲藏藏,硬碰硬干掉這個礙事的外甥。
閃電飛快消失,金刺蠕動向前,燕眉的壓力到了極限,元氣不受控制地涌出靈竅,血液沸水一樣亂突亂躥,從嘴里涌出,從鼻孔流出,從眼角滲出,從耳朵淌出……身子如同抽空的蛋殼,輕輕一碰就會破碎。
“漲!”“金臉”一聲怪叫,“象蛇”應聲膨脹,更多的金刺從它左右兩側躥了出來,化為千百光弧,咻咻咻繞過電網,彎彎曲曲地飛向女孩。
燕眉閉上眼睛,她已筋疲力盡,再也無力抵擋。
“停!”聲音很輕,可是意志強烈,燕眉心弦震動,下意識睜開眼睛。
千百根金刺停在數米之外,如同凍僵的毒蛇,保持扭曲的姿態。
燕眉低頭看去,心口一熱,沖口叫道:“小裸蟲!”方飛站在青主的下方,傷痕累累,筆指象蛇,兩眼緊緊閉合,面孔微微抽搐。
“嗚……”象蛇發出悠長的悶叫,金刺緩緩退縮,龐大的身軀生出微妙的震動。
燕眉的壓力消失了,全都轉移到方飛身上。他的面孔漲紅如血,額頭青筋暴凸,渾身的傷口先后迸裂,血水止不住地向外滲出,唯獨筆尖一點青光越來越亮,起初像是夏日的螢火,很快變成一輪天青色的明月。燕眉清晰地感覺,無形的力量從方飛的體內洶涌而出,像是成千上萬的飛鳥,掠過她的身邊,爭先恐后地沖向對面的龐然大物。
如此強大的神識,燕眉只在父親身上見過,她感到無比的震驚,同時陷入極大的困惑——天獄這些日子,方飛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么?
“你是誰?”金臉發出一聲低吼,燕眉愣了一下,方才意識到它在詢問方飛。
男孩呼出一口氣,終于輕聲開口:“蒼龍方飛!”
“不,你不是,”金臉布滿怨恨,嘴巴一開一合,“你到底是什么東西?”
“你說呢?”方飛睜開雙眼,隨之睜開眼睛的還是上方的三顆巨大頭顱。
“青主?”天宗我流露出驚愕的神氣,“你們在裝死?”
“猜對了,”居中的青主幽幽說道,“天宗我,這一刻我們等得太久了!”
“我們一再敗退,讓你以為勝券在握……” 東君口氣虛弱。
“我們故意示弱,就為把你引到這兒來。”木王說道。
“這里天地不接,我們的力量最強。”青主說。
“盤古的力量卻最弱。”東君接道。
“你有三種力量,軀殼來自盤古,元神來自象蛇,神識來自你本身。”木王說道。
“離開地面越遠,盤古的力量越弱,”青主頓了頓,“來到這兒,我們只要對付你和象蛇就夠了。”
“為了達成目標,我們付出了巨大的犧牲。”東君悲哀地看著所剩無幾的山都,阿含渾身是血,趴在重明鳥的背上不知死活。
“虛張聲勢,”天宗我尖刻地說,“我斬除了你們的本根,無本之木還能活多久?”
“我們傷得很重,”東君坦然承認,“可是我們打造了擊敗你的武器。”
“武器?”金臉瞇起雙眼,“什么武器?”
“你的武器是象蛇元珠,”木王徐徐說道,“我們的武器是蒼龍方飛。”
“他是你們的武器?”天宗我看著男孩半信半疑。
“我們花了很長的時間來訓練他,”青主說道,“我們進入他的夢境,跟他的元神融為一體。”
“我們引導他,教誨他,跨越道術的天塹,用最短的時間完成‘制御五行’。”東君說道。
“制御五行?我十歲就會了。”
“這不是重點,”木王說道,“重點在于他跟你一樣,也是天生的御神者。”
“‘制御五行’加上‘御神之術’,就有可能控制象蛇元珠。”青主總結。
“靈昭發現了你的弱點,可她沒有‘御神’的力量。”東君喟然嘆息,“所以她敗了。”
“我們也幾乎失敗了,”木王頓了頓,“直到開戰以前,方飛也沒完成‘制御五行’。”
“所以我們只能等待,”青主嘆了口氣,“到最后我們快要絕望了。”
“可是就在剛才,他拋開了一切,靈感就像水巨靈的眼淚一樣流了出來,他的心思無比專注,如同北斗九星一樣不可撼動。”東君聲情并茂。
“為了拯救這個女孩,他完全超越了自我。”木王宣布。
“別說了……你們這些……”方飛紅著臉小聲嘀咕,腦袋埋在胸前,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可是青主不依不饒,繼續嘮嘮叨叨:“天宗我,攻擊這個女孩,是你今生最大的錯誤。”
“你的仇恨輸給了愛情……”東君越發離題萬里。
“少放屁了,”天宗我吼出了方飛的心聲,“你們這群大白癡。”
“看起來你有點兒心虛。”木王厚著臉皮說道。
“心虛?我為什么心虛?”天宗我森然說道,“伏太因死了,天皓白也死了,蒼龍方飛,一只卑微的裸蟲,難道他能阻擋我?”
“他不是一個人,”青主洪聲說道,“你還得加上我們。”
“對,”三大巨頭異口同聲,“還有我們!”
叫聲在大廳里激起一串回響,方飛的腳下長出嫩綠的細枝,刷刷刷纏住他的頭頸四肢。細枝光芒暴漲,木巨靈的神力注入他的身體,化為濤濤洪流,與他的元神融合如一。
“咿呀!”“象蛇”暴漲一倍,金刺鋪天蓋地。
方飛的傷口飛快地愈合,通身發出天青色的輝光。他有一種強烈的感覺,他的身體在瘋狂膨脹,變得頂天立地,腦海汪洋恣肆,豐沛的靈感有如巨龍長鯨——木巨靈注入他的體內不只有力量,還有積累了億萬斯年的神識。
方飛的神速極速攀升,很快超過三倍,“神讀”突飛猛進,達到不可思議的境地。時間變慢了,象蛇一舉一動,全都清清楚楚。
“森羅!”方飛揚起符筆,寫出一連串繁復深奧的龍文,“長青木神。”
天皓白的道術從他嘴里叫出,燕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她立刻意識到方飛不是虛張聲勢,巨大的木藤從四面八方生長出來,在青主的凝視下瘋狂地生長,燕眉仿佛掉進了蛟龍的巢窟,無以計數的木藤長龍一樣從她身邊飛過,堅韌如鋼,交錯成網,一根不落地纏住“象蛇”的金刺。
金色和綠色擰在了一起,如同兩個百手巨人拼死相搏,每一條手臂都使出全力,發出讓人煩惡的吱嘎怪響。
金色很快占據上風,大刺上長出小刺,小刺變得銳薄鋒利,仿佛電鋸的利齒,環繞大刺轉動如飛,聲音凄厲刺耳,所過木藤撕裂、木屑紛飛,金刺紛紛掙脫木藤的纏繞,如同巨大的鉆頭沖向方飛。
“青鳥,”方飛信筆狂書,枝條如同千萬只飛鳥把他托到空中,男孩大筆一圈,柔和的光芒灑向四周,“碧城!”
木藤相互糾纏,吱吱嘎嘎,圍繞方飛筑起一堵高大堅厚的木墻。金刺鉆進木墻,木墻不斷再生,鉆開一層,又長一層,破壞與生長同時發生,難分難解,旗鼓相當。
“長青木神,”方飛氣勢高漲,“煉獄!”
啪啪啪一串急響,木藤表面開裂,涌出冷青色的迷霧,砰砰砰火光爆閃,所有的木藤都熊熊燃燒。火焰并非金紅,而是古怪的純青,青焰的附近氣溫平常,包裹的金刺卻領教到極度的高溫。
這是木靈之火,熱量集中到一點,統統傾注在“象蛇”身上。
金刺劇烈痙攣,很快融化成汁。金汁宛如活物,左沖右突,青焰如影隨形,糾纏不放,金汁無路可走,升華成淡金色的霧氣,發出微弱的啜泣,凄凄慘慘地飄來蕩去。
“噫!”天宗我一聲怪嘯,透出求援的意味。
白風擺脫火風,颯地沖向方飛,嗤啦,數十道閃電交織成網,如同一只巨掌把它攥在手心。
狐白衣變化如風,掙脫電網,眼前紅光忽閃,燕眉馭劍攔住。女孩揮舞毛筆,扯出百道電光,秘魔把頭一低,急往后退,不想火焰颶風守在后面,“嵐切”又一次把他裹住。
銳痛接連傳來,秘魔血灑長空,他咬牙擰身,隱沒消失,可是飛灑的血珠暴露了位置,燕眉筆尖一指,嗤啦,閃電劈中他的后背。
狐白衣半身痛麻,趔趄向下栽落,還沒落地,呂品的火風又追趕上來。他無心應戰,沒頭沒腦到處亂躥……秘魔兩面受敵,除了變化脫身,再也無暇他顧。
聽到呼救聲,魔徒和夸父沖進圣堂,魔徒揚起毛筆,數不清的“死水符”落在青焰上面,火勢大大削弱,金刺重新凝結;夸父大踏步趕上前去,揮舞巨斧,砍斷燃燒的木藤,把受困的金刺解脫出來;饕餮領著甲獸,雨點般撞向木墻,木城來回搖晃,墻上出現密密麻麻的凹坑。
簡真望著魔軍,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想要出戰,又覺心虛,猶豫未決,忽見天素站了起來,轉過身子,兩眼呆滯,忽然跨出一步,搖晃著走向魔軍。
“天素,”簡真忍不住大叫,“快回來。”女孩置若罔聞,仍是蹣跚向前,很快引起了戌亢的注意,天狗王低吠一聲,轉身向她沖來。
大個兒心頭一急,想要拽回女孩,手掌碰到肩膀,忽覺冷得出奇,似有許多鋼針扎入手心。
“呱!”他倉皇縮手,寒氣不減反增,手背結了一層薄冰,手臂很快失去知覺。簡真牙關打顫,忽見天素掉過頭,冷冷看他一眼,大個兒如墜冰窟,抖索索地說不出話來。
戌亢已經沖到近前,身形巨大可畏,天素在它面前就像一朵柔弱的小花。天狗一聲咆哮,爪子呼地落下,女孩從容轉身,素白纖小的手掌迎上烏黑巨大的狗爪。
噗,兩者猛烈相撞,天素不過搖晃一下,狗爪卻是閃電縮回。戌亢困惑地看著爪子,上面沾染白霜、凝結冰塊,冰霜嘰里嘎地順著狗腿向上蔓延,越過壯碩的胸脯,翻過高聳的狗頭,爬過起伏的狗背,一直抵達天狗粗短的尾巴……不過數秒光景,戌亢齜牙咧嘴地凍入厚厚的冰層,如同一座冰山,峙立在女孩面前。
天素一聲不吭,走向別的天狗。犬妖之祖哆哆嗦嗦、紛紛錯步后退,咆哮變成了嗚咽,眼里透出驚恐,龐大的身軀瑟瑟發抖,烏黑的皮毛開始結冰……寒氣迅速蔓延,魔徒紛紛掉頭看來。天素旁若無人,只顧向前,隨她腳步逼近,氣溫飛快下降。魔徒忍耐不住,丟下木靈之火,掉轉筆尖對準女孩。剎那間,天素如夢方醒,閉眼握拳,用盡力氣,沖著密匝匝的人群發出一聲凄厲的叫喊。
“啊——”如同火山爆發,叫聲里充滿了無盡的悲慟。聽到的一刻,簡真的腦子也似裂成了兩半,劇烈的疼痛讓他**起來。他一手抱頭,一手揉眼,發現天素消失了,平地涌出一股風柱,冰晶透藍,仿佛極海冰龍,宛轉破空,搖曳生姿,魔軍一旦碰到,無不凍結成冰,就連夸父也未能免劫,粗糙的肌膚上起了許多栗子
魔徒大喊大叫,奮力反擊。“極烈符”進入冰雪風暴,仿佛石沉大海;甲獸還沒靠近風柱,紛紛僵硬不動,東一塊,西一簇,張牙舞爪地圍在四周。
凍結的敵人越多,冰風勢頭越強,一路呼嘯向前,逼得魔軍后退不迭。可是無論退得多快,也擺脫不了那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寒冷中充滿莫名的悲傷,讓人情緒低落,無端失去斗志,先從心頭冷起,再把身體凍結成冰。
天素吸引了魔軍的火力,方飛騰出手來,反守為攻,木藤瘋狂生長,青焰猛烈燃燒,燃燒的木藤插進象蛇的身體,如同燒紅的通條攪拌黃油,數以百計的枝條把暗金色的怪物釘死在地上。“象蛇”龐大的身軀開始融化,天宗我的巨臉狂呼亂叫,活脫脫就像一只叫春的野貓。
“長青木神!”方飛對準巨臉,筆尖勾畫圓圈,“摘星!”
天宗我的面孔消失了,“象蛇”的頭部隨著方飛的筆勢向內塌縮,出現了一個深深的漩渦,燃燒的枝條鉆了進去,鼓搗兩下,拉扯出一大團金黃色的東西,大如人頭,光光溜溜,水銀一樣變化形態,想要穿過木藤的間隙。可是方飛早有防備,枝條隨它生長,在在擋住去路,青火燃燒不絕,成為了真正囚禁它的牢籠。
元珠無處可逃,發出凄聲尖叫,當它離開漩渦,“象蛇”的身軀也隨之崩解,蠟油似的流淌一地,變成昏黃色的氣體裊裊飄散。
“方飛,”圓球上再一次浮現出天宗我的面孔,大魔師直勾勾地望著他,“別高興得太早。”
“沒什么可高興的,”方飛木然望著四周,“可是我贏了。”
“還沒有,”天宗我尖叫,“你還沒有控制元珠,它有的是力氣,可以跟你玩一百年。”
元珠近在眼前,忽大忽小,忽漲忽縮,方飛壓制住了天宗我的神識,可是元珠本身不聽使喚,
“喵哩喵呀呀咪嘶!”紅光一閃,燕眉出現在他身邊
“你說什么?”方飛詫然問道。
“貓鬼的咒語,”燕眉頓了頓,“可以封印元珠。”
“你不是試過嗎?”天宗我一臉嘲諷,“吃的苦頭還不夠?”
“再試一次又不會死,”燕眉毛筆一揮,“方飛,跟我一起念。”
方飛點點頭,燕眉邊念邊寫:“喵哩喵呀呀咪嘶。”貓鬼語的符字在虛空中閃現。
“喵哩喵呀呀咪嘶!”方飛大聲念咒,貓鬼的文字跳出筆尖,青主的神識洪流浩蕩,化為天青色的符光注入元珠,圓球渾身一僵,嗡地縮小一半。
天宗我活是挨了一拳,面孔扭曲得不成樣子,他瞪著方飛,面目漸漸模糊,說話斷斷續續:“還……沒……完……”
“完了!”元珠越來越小,方飛伸手摘下,“你輸了,天宗我。”
“不……”天宗我的聲音像是遠去的風聲,“這……只……是……開……始……”
元珠落入手心,上面青光流螢,閃爍著貓鬼的封印。方飛握住元珠,腦子里忽然閃過天皓白的影子,老道師襟袖灑落,漸去漸遠,忽然回頭一笑,面容變得縹緲起來。
“天道師!”方飛心里叫了一聲,耳邊響起青主恢宏的聲音:“謝謝你,方飛!”
“你救了我們,”東君的元氣有所恢復,“你趕走了我們的災星。”
“來吧!”木王說道,“九星之子,讓我們把該做的事情做完。”
方飛沒有回答,目光投向狐青衣。狐王閉眼躺在地上,染血的臉龐透出灰白的死氣。虛空中咻咻作響,無形的力量向他逼近。
燕眉沖向狐王,方飛筆勢更快,數十根木藤橫掃過去。啪,白影忽閃一下,踉蹌向后飛出,繞過冰白風柱,落到一幫驚慌失措的魔徒面前。
“還愣什么?”狐白衣咽下一口血沫,“撤退!”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