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五百五十七 淮河上凍了-《東漢末年梟雄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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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為魏國準備的一切,兒子都在盡力夯實、維護,父親不允許地方出現豪強勢力,兒子努力抑制,絕不姑息,父親厭惡貪腐,兒子努力懲治貪腐,絕不留情,魏國才有如今的繁盛。
父親眼見盛世,為何能說出此等喪氣的話?這是父親您建立的基業,您創立的魏國,您難道不想魏國基業千秋萬代,永遠傳承下去嗎?父親,兒子不懂。”
郭瑾大聲的詢問自己的父親,傾訴心中的不滿。
郭鵬嘆了口氣。
“哪里有萬世之國呢?皇帝啊,上一個萬世之國,已經二世而亡了,你想讓魏國二世而亡嗎?”
郭鵬用郭瑾自己的問題反問郭瑾,郭瑾頓時無言以對。
“兒子竭盡全力,魏國也會亡嗎?”
“你竭盡全力,承志竭盡全力,承志的兒子竭盡全力,承志的孫子呢?孫子的孫子呢?我魏帝王世世代代,永遠都是英明神武嗎?”
郭鵬搖頭道:“皇帝,走這條路,就不要想著千秋萬代,把自己該做好的事情做好,把該送出去的送出去,就夠了,我惟一的希望,就是下一次長安城二月桃花開之時,魏國還在。”
下一次長安城二月桃花開之時?
郭瑾不明白郭鵬的意思,他只知道,什么時候長安城開過二月桃花?
但是他回去以后細細的思考了一陣,還是找來了郭珩,與他商議一陣,然后頒布命令,決定把郭珩送走,送去他的西秦國。
其他幾個郭氏子弟建國都沒有太大的風險,但是郭珩建立西秦國,風險不小。
郭瑾帶他看了地圖,把中亞地區那個正在逐漸成型的龐然大物指給了他看。
“這是波斯國,安息國已經亡了,末代君主已死,有一將軍趁亂世而起,殺死安息國末代君主,取而代之,建國波斯,大勢已成,觀其勢,不亞于安息國。
數年前,我派遣人員趕赴波斯與之聯絡,與波斯國建立往來,波斯國答應與我通商,數年來,已有些許商人來到西域,恢復通商,此番你外出封國,要注意,盡量不要和波斯國有什么矛盾。”
郭珩看著地圖,眉頭緊皺。
“兄長,我若外出封國,波斯國會不會認為咱們想要兩路夾擊他們?”
郭瑾搖頭。
“你盡管向西去,盡量不要往南,往西便好,我派人偵查過當地,有廣袤平原,可供你發展,短時間內也不會和波斯國有什么矛盾,波斯國本身還有很多問題要解決。
國家初立,要處理的事情有多少我是清楚的,他們不敢貿然與我為敵,否則我必然叫他吃點苦頭,你盡管去,剩下的事情,交給我,我來處理,你不用擔心。”
郭珩沒有再說什么,默默點頭答應,隨后,便開始準備外出封國。
郭鵬在郭珩離開之前見了他一面,沒多說什么,只說了讓他注意身體,若有戰事不要貪功冒進,若遇失敗也不要灰心喪氣。
郭珩很失望的表情,似乎沒有從郭鵬嘴里聽到他想要聽到的話語,但是郭鵬并沒有多說什么。
郭鵬已經不想多說什么了。
隨著時間的緩緩流逝,也并不是完全沒有好事,有人離開,就有人降生在這個世界上。
興元九年正月,郭承志的長子誕生了。
郭鵬非常高興,親自去看望自己的重孫,把自己最常佩戴的一塊玉送給了他,還親自給他起了一個【小虎】的小名,希望他可以像小老虎一樣成長的威猛壯碩。
新生命的到來讓郭鵬和曹蘭都非常高興,隔三差五就去郭承志的宮里看望重孫,喜不自勝。
升級做了爺爺的郭瑾也為此感到些許的放松。
有了這件開心的事情,或許能沖淡郭鵬一直以來的低落情緒,對于他的身體也有好處。
前些日子因為過于悲傷,郭鵬病了一陣,讓郭瑾十分緊張,好在很快就治愈了。
大醫館的人連連稱贊郭鵬身體強壯,說他一定可以長命百歲。
郭鵬卻很不待見大醫館的人,對他們沒有好臉色,很快就把他們趕走了——程昱去世以后,郭鵬一直都很不待見大醫館的人。
話雖如此,郭鵬的身體尚且還過得去。
郭瑾于是可以全身心投入政務之中,一邊推進貨幣改革的事情,一邊思考對鹽鐵專賣的局面該不該做出改變。
程昱去世以后,郭鵬完全喪失了對政治的興趣,郭瑾的求助他一概不發表言論,讓他自己解決。
至于學部,每一項工作布置下去都需要很長時間去落實,并不需要郭鵬時時刻刻都盯著。
他現在把興趣轉移到了農業部門,尤其是農具和肥料研發的部門,時不時就往這些地方跑,搞得這兩個部門的官員總是很緊張,不知道太上皇到這里到底是要干什么的。
郭瑾也有些疑惑,不知道郭鵬天天往這些地方跑是為什么。
郭鵬一臉【你完全不懂】的表情指著郭瑾的腦子。
“你啊,盡管玩弄你的權術好了,跟你說,你再怎么玩弄權術,也比不過這些東西能給你帶來的收益,這才是最重要的!你不僅要讓大家吃飽,還要讓糧食有更多更大量的富余才可以啊。”
郭瑾不明白郭鵬為什么這樣說,很多朝臣也不明白,權當郭鵬是一時興起,沒當回事兒。
但是很快他們就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天大的錯誤。
興元九年的冬天特別寒冷,寒潮來的比往年要早,以至于一些靠北邊的地區的糧食產量受到了影響。
秋收之后,河北北部地區一些郡縣向朝廷報告這個事情,引起了農部尚書諸葛瑾的注意。
他思來想去有些憂慮,上報郭瑾,言及糧食產量降低,河北北部地區糧價可能會有波動,必要時希望可以動用倉儲平抑糧價。
郭瑾正在忙著貨幣改革的最后推進工作,便下旨讓諸葛瑾相機而為。
諸葛瑾于是做好了一系列的準備。
到了十一月末,天氣更加寒冷,十二月初一,徐州刺史向朝廷上報了一個很令人驚訝的消息——淮河封凍。
不只是淮河,淮河附近的一些支流也相繼上凍,大運河部分河段也上凍,冰層較為結實,已經影響了一些公務船只和商業用船。
徐州刺史正在組織人力物力對上凍的河面進行破冰,以確保公務船只和商業船只的通行順利。
消息傳來,整個洛陽朝廷的高官們都驚訝了。
淮河位于兩淮地區,一向溫暖濕潤,北方河流上凍倒是常事,可他們之前從未聽說過淮河能上凍。
怎么突然之間淮河上凍了?
郭瑾聽說這件事情以后,不得不放下手中的貨幣改革工作,召開了國務會議,討論這一不同尋常的現象。
群臣碰頭之后,互相商議此事,覺得情況不對勁,往年都是北方河流上凍,更冷一些也就是中原地區部分河流上凍,從未聽說過淮河上凍的消息,可是如今,淮河上凍了。
一些官員忽然冒出了天人感應的思想,看向了面色不佳的皇帝郭瑾,想說些什么,但是猶豫再三,沒敢說。
先觀望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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