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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番外 望海潮·下-《陛下每天都在作死[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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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怎么了,你說,是不是才覺出來,誤了一段良緣——”

    皇帝忽然被人捂住了嘴。

    看他驀然睜大的眼睛,謝靖不說“恕罪”,反而笑起來。

    皇帝吃這一回醋,是非要在他這里,討個明白。

    “別人都不行,”謝靖的手,悄悄挪到他臉上,“他對我如何,我不在意,那是他的事,我只隨我自己的心。”

    “往后皇上,也無須惦著其他人,謝靖心里,并未留地方給別的人。”

    皇帝一雙黑眸,盈盈眨動地望向他,“只有朕……只有我,對不對?”

    “只有你,”謝靖說著,又笑了,忍不住用指節刮皇帝臉蛋。

    “那你說說,是什么時候有這念頭的,”朱凌鍶得了甜頭,像草窩里的小兔子,歡快地打了個滾兒,對謝靖趁勝追擊。

    他以前臉皮薄,又覺得自己單相思,所以這種話,多半不好意思問,如今心意相通,五內安定,又覺出趣味來,是以問個不停。

    謝靖卻有些發窘。

    被人追著問,“你什么時候喜歡我的,”他這是有生以來,頭一遭。也未曾細想過,皇帝見他猶豫,悄悄扁起嘴,明知道他是故意做給自己看,謝靖也無可奈何。

    “隆嘉十四年,皇上病重……”謝靖開口說道,還有些難為情,“臣想著要是、要是……”朱凌鍶點點頭,明白他的意思,“臣也就,再無心社稷之事了。”

    委婉,真委婉。

    而且,果然好晚哦。

    不過嘛,朱凌鍶還算滿意,正要說什么,謝靖忽然又笑了笑,抱住他,把皇帝的臉,挪到朝自己胸前。

    這樣皇帝就不能盯著他臉瞧了。

    “只是臣也想,在那以前,也未必沒有……不然不會,見你犯病,心里就難受。”

    朱凌鍶的腦袋,在謝卿胸前輕輕拱了一下。

    這男人真可愛,把自己的臉捂起來,就是為了說這么一句清淡的情話。

    朱凌鍶把臉抬起來,故意板著臉,“那你喜歡我什么?”

    要命啊。

    謝靖雙頰緋紅,少見的羞澀溢出眼底,輕輕叫了聲,“皇上……”

    朱凌鍶心里竊笑,他今日胡作非為,十足盡興了。

    也罷,就饒過他吧,若不是情深意濃,謝靖這種人,怎么會和當皇帝的人在一起。

    “謝卿,”朱凌鍶忽然想起什么,“朕有事要告訴你。”

    “朕……不,我本來不是這世上的人。”

    謝靖乍一聽,有些吃驚,摸摸他的頭發,小聲說,“皇上是真龍天子……”

    朱凌鍶被他弄得笑出聲,他也不知道為什么,今天在祁王府里,居然跟謝靖玩起了真心話大冒險。

    “我在另一個世界里,有家,有父母,那里和這里很不一樣,男人們的頭發,都比這里要短許多。”謝靖木然地看他比劃,朱凌鍶忽然覺得,一下子跟他說這么多,恐怕一時接受不來。

    “總之,我不想瞞你,”朱凌鍶說出來了,有幾分輕松,又有幾分失落,“這皇帝或許該讓別人做才是。”

    謝靖卻說,“皇上既然來了這里,便不走了吧。”

    朱凌鍶想起杳無音信的4848,有些懊惱,“是啊,走不了了。”

    謝靖又笑起來,他這一晚上,笑得特別多。

    “臣幼時聽村婦閑談,說不知何處,有個后生,只和老牛作伴,卻有一天在湖邊撿了天仙的衣服,那天仙沒了衣服,自然就走不了了……”

    朱凌鍶瞪了他一眼,謝靖不管這些,還在笑,又說,“走不了就好。”

    “朕想等桐兒滿了二十,就把這天下交給他。”

    謝靖神情一震。

    本想朱堇桐十八就退休,但還是覺得這樣對待一個大學新生年紀的孩子,還是太不負責任了,于是又給自己的任期加了兩年。

    “朕真怕他受不住。”

    “皇上登基的時候,只有九歲,如今太子被皇上悉心教養,往后自然應付得來。”謝靖寬慰他。

    朱凌鍶卻想,那時候我身邊有你,如今朱堇桐雖說手下一干能臣,可他那副性子,仿佛一個能交心托賴的都沒有。

    真得傳他個太平天下才行啊。

    “也不知等我不做這皇帝了,該過怎樣的日子。”

    謝靖說,“那就去臣的家鄉,聽聞叔嬸尋了一座山頭種茶,日子清淡些,倒也愜意。到時候臣就陪著皇上在茶園住著,夏天去竹海避暑,冬天關上門,在屋里烤橘子,若是皇上樂意,咱們就四處走走,東邊的海,西南的山,臣都走過,如今剛好給皇上做個向導……”

    兩個人開心地討論了許久退休事宜,拉拉雜雜,又說了許多可大可小的事兒,說到半夜,朱凌鍶終于又犯困,這才歇了。

    余下十天,兩個人又不得閑,見了許多人不說,還辦了不少事,頭兩天展望的退休生活,依舊遙遙無期,到九月十二,一行便從錢塘出發,在福州府與朱辛月他們會合,就往泉州府去了。

    本朝前幾代皇帝,都主張海禁,先帝時放開,泉州府得以重新興盛。可要說是朝廷派出的船隊,三保太監以來,已經百余年未見這種場面了。

    這其中最有面子的,當屬泉州林家,船隊之中,他家的商號獨占了兩艘,雖說是花錢冠名,可這么以來,全國甚至南洋行商之人,全都知道林家永盛號的名頭了。

    林氏家主林群生,知道這回皇帝要來親自觀看大船出海,心潮澎湃。他因海上商隊發家,掙得是辛苦錢,風險也大,因為之前海禁的事兒,這生意還不大叫人瞧得起。

    如今皇帝親來,說不定還能得見天顏。怎么不叫他激動萬分呢。

    福建巡撫隨著皇帝一起到了泉州,又于十月十二,在泉州設宴,廣饗八方來客。這時候涌到泉州看大船出海的官商士子,販夫走卒,一下子多了幾萬人,擠得泉州城水泄不通。

    席間皇帝問起,那永盛號的東家何在,想著見見船隊的大股東,福建巡撫說,林群生是個白身,按例便沒叫他進來。皇帝和顏悅色地說,“他于社稷有功,理應來得。”

    林群生得召,對著鏡子,又用西洋來的發油梳了一遍頭,便跟著傳話的內侍走。他走到了泉州府衙門前的大街上,忽然有人當街大喊,“冤枉啊,冤枉,林群生縱親行兇,請各位大人為草民做主!”

    林群生腦袋里炸了個雷,瞬間汗出如漿。今天是他的好日子,居然跑來人當街喊冤,衙門里都是平時腳都碰不到的大人物,怎么就遇上了這種事兒。

    他定睛一看,那喊冤的人,根本不認識,“不要血口噴人,”他一生講究和氣生財,總是舍小錢免大計較,從不和人臉紅,如今也是別的都說不出來。

    那人大喊大叫,在街上游蕩的人,漸漸都聚了過來,圍觀熱鬧,少不得對他指指點點。

    泉州府衙,到底地方不大,如今這么多人圍過來,還聽說是出錢造大船的商家,出了這等沒良心大事,便紛紛議論,說行商之人,果然心黑,有了些錢,就胡作非為。

    早有人把這幅光景報了進去。

    過了一會兒,門口先出來一隊兵士,隔開眾人,把林群生與那人圍在中間,再出來的就都是穿官服的人,呼啦一下子,把府衙門前,全都站滿。

    然后又從里邊,走出來了幾個人,頂頭的那一個,穿著緋色官袍,胸前兩只仙鶴,系著玉帶,十分神氣。他面容俊逸,看不出年紀,按說穿這身衣服的,都不太年輕了,偏偏他還沒有胡子。

    “這、這是首輔大人來了,”人群中忽然有人失聲叫道。

    “哪個首輔大人,”便有人問,“蠢材,首輔大人只有一位,”立時有人教訓他。

    看客還好,那些當官的,全都分列在謝靖兩旁,不敢多說一句。衙役們端了凳子來,謝靖不坐,他們也不敢動。

    謝靖抬眼往四周一望,黑壓壓都是人,忽然安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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