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禁小说,管理书籍排行榜,古风君子以泽,有声小说在线收听网

第1099章 心里的歡喜-《四合院:獵人開局,槍指賈張氏!》


    第(2/3)頁

    他的袖口沾著草汁,把泥水抹得更花了,原本畫著揚場的那頁徹底糊成了片灰褐,倒像幅抽象的水墨畫。槐花看著那片狼藉,鼻子忽然一酸,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轉(zhuǎn)——那是她畫了三個下午的畫。

    “哭啥?”傻柱慌了,手忙腳亂地想掏帕子,摸了半天只摸出塊沾著麥糠的粗布,“我賠你……我、我明天去鎮(zhèn)上給你買新紙,買最好的那種,雪白的!”他急得臉都紅了,像被曬透的西紅柿。

    槐花卻“噗嗤”笑了出來,眼淚掉在畫上,暈開個小小的圈:“誰要你賠了?”她搶過畫夾,小心翼翼地把濕頁掀開,露出下面的麥浪,“這頁糊了,還有下頁呢。”她抬頭時,正好撞見傻柱松了口氣的樣子,他的睫毛上還沾著片麥殼,隨著眨眼輕輕晃,像只停在枝頭的小螞蚱。

    “走了,種地去。”槐花把畫夾背在身后,往地邊的樹蔭挪,傻柱趕緊跟上來,手里還攥著那包農(nóng)藥,像攥著個燙手的山芋。三大爺不知啥時候蹲在地頭,正用樹枝在地上劃拉:“行距一尺五,株距一尺,這樣通風(fēng),結(jié)的棒子大。”他見傻柱過來,又補了句,“每畝種四千棵,多一棵都嫌密,少一棵就虧了。”

    傻柱蹲下來拌種子,藥粉沾在指尖,他也不嫌嗆,拌勻了就往犁好的溝里撒,動作又勻又快。槐花坐在樹蔭下,把剛才的插曲畫了下來:傻柱攥著粗布的手,畫夾上的泥水印,還有他紅透的耳根。畫著畫著,她忽然發(fā)現(xiàn),傻柱的耳朵很像院里那只老兔子的耳朵,紅通通的,軟乎乎的。

    張奶奶送飯來時,挎著的籃子里飄出蔥花餅的香。她見槐花在畫畫,湊過來看了眼:“這傻柱,畫得還挺像,就是耳朵畫大了。”傻柱正好撒完一行種子,聽見這話嚷嚷:“我耳朵哪有那么大?”他跑過來搶畫夾,槐花趕緊舉高,兩人圍著樹轉(zhuǎn)圈時,籃子里的綠豆湯灑了點出來,在地上洇出串小綠點,像串沒長熟的葡萄。

    三大爺拎著水壺路過,見他倆瘋鬧,搖搖頭又點點頭:“年輕真好。”他給玉米溝澆了瓢水,水珠落在土上,發(fā)出“滋滋”的響,像在給這熱鬧伴奏。許大茂舉著相機從田埂那頭跑過來,鏡頭對著撒歡的兩人:“家人們快看!這才是田園生活的真諦啊!有勞作,有歡笑,還有……嗯,打情罵俏!”

    槐花聽見“打情罵俏”四個字,臉“騰”地紅了,把畫夾往懷里一抱,轉(zhuǎn)身就往家走。傻柱愣了愣,也跟著追上去,手里還攥著把沒撒完的玉米種,跑起來時,種子從指縫漏出來,在地上蹦跳著,像串會跑的金豆子。

    傍晚收工時,傻柱把拌藥剩下的紙包塞進(jìn)兜里,說要留著當(dāng)引火紙。三大爺數(shù)著種完的地壟,算盤打得噼啪響:“還差兩壟,明天早起種完,正好趕上墑情。”張奶奶在灶臺前烙餅,聽見這話喊:“明早我多烙兩張,給你們當(dāng)早飯。”

    槐花坐在院里的石凳上,借著最后一點光補畫下午的畫。傻柱漏種子的手,三大爺澆水的瓢,還有地上那串綠點點,都被她細(xì)細(xì)描了下來。風(fēng)從麥秸垛那邊吹過來,帶著股焦香——是傻柱在燒麥茬,火苗舔著秸稈,發(fā)出“噼啪”的響,把天邊的晚霞都映得更紅了。

    “畫啥呢?給我看看。”傻柱湊過來,手里拿著根烤得焦黑的玉米,是他從灶膛里埋的。槐花把畫夾往旁邊挪了挪,給他看剛畫的玉米種:“你看這顆,長得像不像你中午吃的那顆壞牙?”傻柱“嘿”了一聲,把烤玉米塞給她:“吃吧,甜著呢,壞牙也能啃。”

    玉米的焦香混著墨香飄在院里,張奶奶端著綠豆湯出來,見兩人頭挨著頭看畫,便笑著轉(zhuǎn)身進(jìn)了屋。三大爺?shù)乃惚P聲從東廂房傳來,一下下敲在暮色里,像在數(shù)著這日子,一分一秒,都浸著麥香和盼頭。

    第二天凌晨,雞還沒叫,傻柱就扛著鋤頭去了地里。月光灑在他身上,把影子拉得老長,像條跟著他的大黑狗。他摸黑種完最后兩壟玉米,直起身時,看見東邊的天已經(jīng)泛了魚肚白,遠(yuǎn)處的麥田在晨霧里浮動,像片金色的海。

    槐花被雞叫吵醒時,畫夾上的墨還沒干透。她抓起畫夾往地里跑,遠(yuǎn)遠(yuǎn)看見傻柱坐在田埂上,手里捏著片玉米葉,正吹著不成調(diào)的曲子。晨風(fēng)吹起他的衣角,露水打濕了他的褲腳,卻沒沾濕他臉上的笑。

    “傻柱!”她喊了一聲,把畫夾舉得高高的,“你看!我把你的影子畫成大黑狗啦!”傻柱回頭時,陽光正好爬過他的肩頭,把他的輪廓鍍成了金的,連那片玉米葉,都像鑲了金邊。

    這畫面,后來被槐花畫在了畫夾的最后一頁。旁邊沒寫字,只留了片空白,像等著日子慢慢填,填些風(fēng),填些雨,填些說不完的話。而那些種下的玉米,正悄悄在土里扎根,等著某天,突然冒出綠芽,驚得這日子,又熱鬧起來。

    晨露在玉米葉上打了個滾,墜落在傻柱的鞋尖,洇出個深色的圓點。他望著槐花舉得高高的畫夾,忽然覺得那“大黑狗”的影子比自己還精神,忍不住咧開嘴笑,露出兩排被玉米須染黃的牙。“就你能畫,”他起身拍了拍褲腿上的土,“再畫下去,我都能被你畫成活神仙了。”

    槐花跑到他跟前,把畫夾攤在田埂上。晨光透過薄云灑在紙上,那只“大黑狗”的輪廓泛著淡淡的金,尾巴翹得老高,確實比傻柱的影子靈動多了。“本來就像嘛,”她用指尖點著畫里的狗耳朵,“你看這耳朵,跟你昨天卡著麥秸的樣子一模一樣。”傻柱伸手想去撓她的頭發(fā),手到半空又停住,轉(zhuǎn)而揪了片玉米葉,往她鼻尖上掃:“叫你拿我尋開心。”

    癢得槐花直躲,畫夾在田埂上磕了下,紙頁散開,露出里面夾著的半片烤焦的玉米皮。那是昨天傻柱塞給她的,她沒舍得扔,夾在畫里當(dāng)書簽。傻柱看見時,忽然想起什么,從兜里掏出個油紙包,一層層打開,里面是幾顆烤得金黃的玉米粒:“給,昨天埋灶膛里忘了拿,甜得很。”

    槐花捏起一顆扔進(jìn)嘴里,焦糖的甜混著煙火氣在舌尖炸開,比張奶奶的糖糕還解饞。她忽然發(fā)現(xiàn)傻柱的指甲縫里還嵌著泥土,昨天拌農(nóng)藥時蹭的棕紅色還沒洗干凈,卻把玉米粒剝得整整齊齊。“你咋不先吃?”她把油紙包往他面前推了推,他卻擺手:“我牙口糙,你細(xì)嚼才嘗得出甜味。”

    說話間,遠(yuǎn)處傳來三大爺?shù)目人月暎持鴤€竹筐,筐里裝著剛割的韭菜,露水把筐繩浸得發(fā)亮。“我說你倆咋沒影了,”三大爺把筐往田埂上一放,“傻柱,玉米種完了?我算著這兩壟得用三斤種子,你沒多撒吧?”傻柱拍著胸脯:“不多不少,剛好用完。”三大爺這才彎腰翻看土壟,見每顆種子都埋得深淺一致,便捻著胡須點頭:“行,比去年強,沒讓鳥啄去半顆。”

    槐花趁機把三大爺?shù)臉幼赢嬃讼聛恚核E著背,竹筐的帶子勒在肩上,露出的胳膊上沾著韭菜汁,像戴了串綠瑪瑙鐲子。三大爺察覺她在畫,故意把腰挺得筆直,結(jié)果沒撐住三秒,又被筐壓得彎了下去,逗得槐花直笑。“笑啥?”三大爺?shù)闪怂谎郏暗惹锸諘r,我讓你畫滿筐的玉米棒子,比畫我這老骨頭強。”

    傻柱扛起鋤頭往回走,槐花跟在后面,聽他哼著跑調(diào)的曲子。那曲子里混著“咔嚓”聲——是他的鋤頭碰著石頭了;混著“嘩啦”聲——是他腳邊的露水打濕了褲管。走到院門口時,張奶奶正把曬好的麥秸往柴房抱,見他們回來,便喊:“早飯在灶上溫著呢,是紅糖發(fā)糕,就著咸菜吃正好。”

    灶房的蒸汽裹著紅糖香撲面而來,傻柱拿起塊發(fā)糕就往嘴里塞,燙得直哈氣。槐花看著他腮幫子鼓鼓的樣子,忽然覺得像院里那只偷吃東西的刺猬,便在畫夾上添了幾筆:給傻柱的頭頂畫了根麥秸,活脫脫一只“偷發(fā)糕的刺猬”。傻柱瞥見時,伸手去搶畫夾,兩人圍著灶臺轉(zhuǎn)圈,發(fā)糕的碎屑掉了一地,引得張奶奶直念叨:“慢點兒,別噎著!”

    吃過早飯,三大爺蹲在院里數(shù)玉米種的空包,數(shù)著數(shù)著忽然拍大腿:“不對!少了兩包!”傻柱正幫張奶奶劈柴,聞言直起腰:“不能啊,我明明都種完了。”三大爺翻著賬本:“我昨兒點了八包,你種了六壟,每壟一包,可不差兩包?”

    兩人正爭著,槐花忽然指著畫夾:“是不是這兩包?”畫里是傻柱昨天漏在田埂上的紙包,被晨露浸得發(fā)皺。傻柱一拍腦門:“嗨!光顧著看你畫狗了,忘拿了!”他抓起草帽就往外跑,三大爺在后面喊:“回來!戴頂新草帽!那頂都破洞了!”

    傻柱沒回頭,草帽上的破洞在風(fēng)里忽閃忽閃,像只眨著的眼睛。槐花望著他的背影,忽然在畫夾上補了筆:給那破洞畫了只小蜜蜂,正往玉米地的方向飛。她想,等傻柱找回種子,這只蜜蜂說不定能落在他肩頭,當(dāng)個活的記號。

    張奶奶看著槐花的畫,忽然說:“你這畫夾快滿了吧?我給你找個新本子,是上次趕集買的,紙厚,不怕潮。”她說著從柜里翻出個藍(lán)布封皮的本子,邊角用紅線縫過,看得出是精心收著的。槐花接過來時,指尖觸到布面上的細(xì)絨,像摸著小貓的毛,心里暖烘烘的。

    三大爺把找回來的種子仔細(xì)包好,放進(jìn)防潮的瓦罐:“這兩包得留著,萬一哪壟出了缺苗,正好補上。”他又算起賬來,“補苗得用三斤水,兩錢肥料,加起來成本不到五分,比重新種劃算。”槐花在旁邊畫他撥算盤的樣子,珠子碰撞的脆響,倒比畫里的墨色更鮮活。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