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至十一月,聯絡初定,黎維祚于是再度動身入緬復命。 與此同時,遠在緬甸的永歷帝大病初愈才沒幾日,太后竟也跟著病倒了。永歷帝一時身心俱疲,對前途已經徹底失望,剩下的只有悔恨和惆悵,他心情凄慘,遂召來隨扈總兵鄧凱,沮喪地對其言道:“太后復病矣!若天意不可挽回,他日韃子來殺朕,汝務必使太后骸骨得以回歸故土!” 鄧凱聽罷,當即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連連叩首安慰道:“皇上吉人自有天相,定可以逢兇化吉!” 永歷帝苦笑著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當日朕為奸臣所誤,未將白文選封親王,馬寶封郡王,是朕負了他們的忠心,悔將何及?我朝與清在滇、黔交戰多年,更是苦了那些百姓,不知現在他們情況如何?” 聽了永歷帝這番肺腑之言,鄧凱自是痛哭流涕,剛想再勸,永歷帝卻是擺手言道:“愛卿想說什么,朕都知道,不必多言。朕有些倦了,你且退下吧。” 鄧凱無奈,只得悻悻而去。 十二月初一日,清軍前鋒抵達阿瓦城東六十里的舊晚坡,并派人送去吳三桂的檄文,要求緬方盡快將永歷帝送至清軍大營。緬王莽白大駭,立刻命相國錫真送出永歷帝,以避免本國卷入明清之戰。 次日傍晚,日已西落,永歷帝才剛用過晚膳,忽有三名緬甸官員帶著一隊甲士來到駐地,哄騙他道:“清國有大兵來襲,我王發兵御敵,刀劍無眼,陛下宜速移去。” 還沒等話說完,眾甲士已經一擁而上,七手八腳地將永歷帝連同座椅抬起就走。 見此情形,太后馬氏以下,皇后王氏、太子朱慈烺、宮女十四人、太監七人,以及隨扈總兵鄧凱、被害文武諸臣妻妾子女百余人,還未來得及收拾東西便不約而同地緊隨于永歷之后,匆匆起行。方才行出二百余步,便有三乘轎子迎面而來,讓永歷帝及兩宮上轎,其余人等則跟在轎子之后步行。見緬人眼神閃爍,鬼鬼祟祟,太后發覺勢頭不對,忍不住在轎中失聲痛哭起來,太后一哭,跟隨在后的眾眷屬也都齊聲大哭,聲震夜空。 約莫行走了五里路,一行人終于抵達江岸邊,早有幾只渡船在此等候。當渡船離岸時,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永歷帝坐在船上不辨東西,根本不知道船正往哪個方向行駛,只能聽見嘩嘩的劃水聲。 行至江中,隱約可見對岸人馬異動,人聲嘈雜,永歷帝不禁大驚,急忙問向旁邊的鄧凱:“愛卿,對岸是哪里的軍隊?” 鄧凱也不知究竟發生了什么情況,連忙探頭朝著對岸望了老半天,這才回頭向永歷帝稟報道:“皇上,臣看得不太清楚,好像并不是緬軍。” 一聽不像緬軍,永歷帝立馬慌了神:“莫非是清軍?” 鄧凱聽到“清軍”二字也急了眼,隨口猜測道:“該不會是緬王頂不住吳三桂的壓力,想把皇上獻給清軍,以此罷兵休戰吧!” 聽說要把自己獻給清軍,永歷帝瞬間崩潰了,他絕望地拉著鄧凱的手,垂淚言道:“這該如何是好?看來朕只有一死而謝國人,告慰先帝了。” 鄧凱急忙勸慰道:“皇上不要著急,一切都只是臣的猜測,等離岸近些,看清楚了再說!” 不一會兒功夫,船已近岸,由于水淺,船只能在離岸數丈處拋錨停下。 第(1/3)頁